另一边。
陆之徽摔门离去的时候,是真的特别生气,也幸亏林安安把车子停在了陆园前面,不然这一路上定有不少无辜会被陆之徽的怒气给牵连到。
进门以后,就看见一直候在那里的吴涵,便对他说:“计划的事情提前开始。”
见自家老板脸色黑得像黑炭,吴涵就知道他跟林安安肯定是闹矛盾了,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也就只有林安安这一个小祖宗才会让他露出那么多情绪,关于这一点,吴涵还是总结得非常到位的。
只是,吴涵犹豫了一下,才问:“可现在您妹妹陆小姐跟布肯小姐的关系很亲近,要是计划提前,会不会影响到陆小姐?”
陆之徽打断了他的犹豫,“不用管她,连自己跟什么人在一起都看不出来,陆家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陆之徽真的是越想越气,都不知道这两个木鱼脑袋是怎么想的,一个被布肯琳耍得团团转,一个被傅少倾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计划要是再推迟,林安安都要跟傅少倾结婚了,即使一而再三地忍,陆之徽也忍不下这一点,让林安安跟傅少倾那种伪君子在一起。
吴涵只能乖乖闭嘴,退出去,做该做的事情。
布肯琳和上官韵也是一丘之貉,不过,相对于上官韵,布肯琳赢就赢在家底丰厚,即使她努力在讨好陆之徽,但也不会因为陆之徽的拒绝而卑微。
而上官韵没有这样的底气,只能不断看脸色,不断深究感情的经营之道,只是,上官韵自以为自己是猎人,陆之徽从未将自己当成猎物。
陆之徽坐在客厅里,烦闷地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才给时夜寒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调侃的声音,“是不是奏效了?还是感动到热泪盈眶了?”
“时伯母前段时间还在跟我打探你的性取向,让我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给塞过去一些。”陆之徽说道。
“别别别,兄弟,我错了。”时夜寒立马认怂,又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又黄了?”
“你说呢?”陆之徽真怀疑时夜寒就是在装傻,明知故问,“要是有用了,我还会找你?”
“那也是,你也就只能这种情况下找我了。”时夜寒了然,但话刚说出口,才反应过来对面那位是自己不能惹的人,只能好声好气地劝解了,“哎,感情这事情,只能循序渐进,真的不能操之过急。”
“你最好没骗我。”陆之徽威胁道。
时夜寒是知道自家兄弟这德行的,智商都已经到天花板了,但情商就一塌糊涂。
“骗你干什么,你也不看一下自己以前是什么德行,林安安没赶走你,你就已经要偷笑了,我要是林安安,看到你这狗样,别说感动了,就只会把你当成精神病。”
“她是把我当成精神病了。”
陆之徽跟林安安青梅竹马那么多年,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但他对林安安的熟悉程度不亚于林安安对他的熟悉程度,当时她的震惊、她的嫌弃都一一落入他眼中。
原谅时夜寒,他非常不厚道地笑了,笑得幸灾乐祸。
稍稍收敛自己的情绪后,时夜寒才说:“徽啊,你这次是真的栽得彻彻底底的,承认吧,你要是还不承认,别说让林安安多看你一眼了,她不把你弄死就已经算不错了。”
“嗯。”
陆之徽干脆的承认,倒是让时夜寒吃了一惊,嘴巴都张大了,一脸不可置信,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
“你那情商,要是不能及时改过来,就算再炽热的真心,她都看不到,只是,不是我说你,就算你再怎么改变,你们之间那一条鸿沟还是没有办法跨越过去,除非,死人能复活,否则,按照林安安那性子,你们两人就是完全没可能的。”
陆之徽沉默了,一言不发。
时夜寒想起昨天晚上这家伙找他出去喝酒的时候,又是闷声不说,低头喝酒,那一副受了情伤的样子,气得他立马就想转身回去了。
其实,这几个月,陆之徽已经极少出现这种情况了,再加上一个布肯琳跟他成双入对,时夜寒自然以为陆之徽早就放下林安安了,正默默努力攒着陆之徽的新婚红包,谁曾想,没到两个星期,又被叫出去,舍命陪醉鬼了。
只是,这一次,陆之徽倒是没有向以往那般让自己醉得一塌糊涂,更像是借着这个酒劲,勇敢面对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心。
虽说时夜寒并不是什么情感专家,可在这一群发小中,他绝对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绝对是最理智的一个。
至于陆之徽真正在意的是布肯琳还是林安安,时夜寒就算不同意,也没办法解决,只能看在他情商低到不成样子的份上,给他支了一些小招。
当时其实也料到了,如果对象是林安安的话,那大概就是自讨羞辱。
可让陆之徽在林安安面前伏小做低,软下性子说话,时夜寒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毕竟,那些年里,林安安早就养成了陆之徽在她面前高傲得不可一世的习惯。
习惯这东西,哪能一下子说变就变。
可时夜寒忘了,有些改变是蓄谋已久的,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彻底冲破束缚的时机。
“如果我能让人死而复生呢?”
陆之徽语气极为平静,但听到时夜寒耳朵里,就像是忽然往水里人扔的一块大石头,让人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什么?你说什么?”时夜寒还是不敢相信,“你是说,林伯父还有可能生还?”
“我一开始也是不敢相信的,但后来查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就开始怀疑当初的事情了,当初,当初进行得太过顺利,就像是顺势而为一样。”
自从知道上官韵的真实面目后,陆之徽就不敢再提起林枫的事情了,即使当年他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威胁他,想要逼着他去自首而已,但后来发生的事情,是他万万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