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林安安特别厌恶这样的行为,但要说具体厌恶的原因,她又说不出来,只知道被陆之徽这样对待的时候,心里特别不平衡。
“你不是想替林伯父报仇吗?我可以帮你。”陆之徽又说。
真的是拼了命地找话题了,可惜,这个话题一点都不适合两人谈起。
“闭嘴。”林安安怒喝了一声,“陆之徽,你有什么资格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就算我要报仇,也不是找上官韵,从始至终都只是你这个刽子手。”
一句“刽子手”让陆之徽整个人的表情都僵了下来,他无力反驳,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林安安看着他这一副模样,只觉得愤怒,以前她经历那些事情的时候,他这个丈夫又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只会漠不关心地给了她一纸离婚协议,现在,一切都过去了,竟然是这么一副模样,还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让人恶心。”
岁月能够磨平所有的棱角,但有些时候,无法抵消心底的仇恨,只会让那些仇恨不断变质,不断扩大,直到两败俱伤。
林安安便是如此,当初爱得越深,后来恨得越深,只是,并不是因为恨他不爱她,而是恨他伤害了她的家人。
“放手!”
陆之徽还是不愿松开手,林安安一脸怒意地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愿主动退让一步。
隔了好一会儿,林安安看了一眼时间,两人僵持着已经差不多有十分钟了,脸上的不耐烦更加明显,“陆之徽!”
可偏生那个男人一脸无辜,问道:“怎么了?”
林安安虽然怒气更甚,但为了好好说服这个向来高傲的男人,还是忍了又忍,缓了又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别这么不要脸!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闹!”
陆之徽眉目间的笑意却染上了几分轻佻,“我早就跟你说了有事情找你,怎么就是跟你闹了呢?”
一开始,林安安还是在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病,才会主动找过来挨骂的,现在她是完全确定了,这个男人就是有病。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明确告诉你了,找上官韵,别找我!”
“你让我上车待一会儿,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上官韵的秘密。”陆之徽耐心哄骗道。
林安安冷笑了一声,“你连枕边人都能算计,我怎么敢相信你?”
见陆之徽脸色都变了,林安安以为这些话奏效了,便继续往下说:“好说歹说都是七八年的爱人了,最终还不是为了你的事业,一脚把别人踹了,扔进了监狱,像你这样的人,我可不敢相信你。”
本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话能让陆之徽识趣离开,毕竟,这男人习惯了被人捧着。
可谁能料到,刚才还是一脸神色悲恸的男人,此刻脸上张扬着灿烂的笑容,“你不用现在就相信我,你可以慢慢相信我。”
这两人在大门口已经耗了有十多分钟,林安安不想继续跟他耗下去,因为很可能被屋子里头的王芳看到,到时候就真的是麻烦了。
“你先说出来是什么秘密,我再考虑是否相信你。”
陆之徽见林安安看了一眼别墅,猜到她的担忧,便说:“车上聊。”
“不可能。”林安安拒绝得很干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你会不会狼性大发,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反正,不可能。”
陆之徽却是不急不慢地说:“万一被林伯母看见了,你该怎么解释?”
一语中的,林安安确实害怕,沉默了一会儿,知道这个男人会这样跟她坳下去,只能妥协让他先上车,不过林安安把车子开到陆园门口,如此一来,王芳就算视力再好,也看不到了。
车子刚停下,林安安就瞪了一眼刚才一直在隔壁笑的男人,“快一点。”
其实,还真不怪林安安这么着急,因为,距离跟上官韵约定的一个月的期限就快到了,虽说,林安安拒绝了所有跟上官韵联系的机会,不仅如此,就连那些被上官韵利用的人,都被林安安一一举报了。
但依照上官韵那性子,她一定会千方百计找机会报仇的,所以,林安安正头疼如何让上官韵的罪行加重。
偏生林安安越着急,陆之徽表现得越拖沓,还越不要脸,“别急啊,再快,我怕你受不了。”
“陆之徽!”林安安杏眸瞪圆,是万万没想到陆之徽竟然开了段子,“你要是不说正事,就给我滚下车!”
陆之徽只能见好就收,“你昨晚跟傅少倾去哪里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林安安秀眉依旧微蹙着,精致的轮廓敛着明显的不耐烦,随后又想起那一次跟傅少倾在门口亲热被发现的事情,轻轻一笑,可算是明白了他在意的是什么了。
“你不会就是在后面看我们接吻的人吧?”
林安安昨天晚上是落荒而逃的,因为觉得太丢脸了,再加上后来被王芳同志刺激,来不及去细细思考,可现在冷静下来以后,就能轻易发现,能够出现在这一片别墅区里,还在她的别墅附近的熟人,也就只有一个陆之徽了。
见陆之徽脸色微变,有种被抓包的尴尬,林安安笑得更加张扬,“好歹是堂堂陆少,江城少女的梦中情人,怎么就做出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呢?”
陆之徽却忽然别过头,看向隔壁的窗户,“大庭广众下,就卿卿我我,就知道败坏江城风气,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们,要不是因为看到道义的份上,我怎么可能过去?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
林安安听他说这话,墨瞳震惊,一副像是见了活鬼的样子。
这这这……这真的是陆之徽?!
还在大言不惭地讲江城风气,讲道义?!
偏偏当事人陆之徽就像没事发生一样,而林安安都觉得自己在神游了,直到陆之徽朝她伸出手,林安安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往回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