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我给你找一个近一点的房间吧。”
虽说这房间里的设备都很齐全,但离她自己的房间实在是太远了!说得不好听一点,她就是在虐待男朋友!
“不用了,这就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这是未来大舅舅给我的考验,我要是连这一点都熬不过去,更没脸去娶你了。”
傅少倾语气真诚,林安安听了,再一次觉得自己的良心喂了狗了,这明摆着是为爱献身的绝世好男人,怎么就被这样对待了!
林安安沉浸在对傅少倾又同情又心疼的感情里,却不知道,她始终站在故事以外,站着这个为她编制的故事以外。
可傅少倾能看得懂,只是,就像这么多年来的单恋一样,他只能独自咽下所有的悲凉和痛苦。
林安安并不爱他,他早就知道。
可他的愿望并不多,即使没有爱,分一点感动和同情给他就可以,带着那一些感动和同情陪他走一辈子就可以,真的不多,一点都不多。
林安安在傅少倾的房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后就回来了,傅少倾是正人君子,林安安倒是不怕在傅少倾的房间里再多待一些时间,但她又怕这些消息传到杰斯耳里,又会坏了傅少倾在他心里的名声。
但林安安回去以后,还是含沙射影地劝杰斯不要太过分了,杰斯虽然敷衍地应了几句,但林安安知道,杰斯这样的小动作不会有下一次了。
毕竟,林安安在电话里,已经满目深情地说了这辈子遇到待她最好的异性,除了家人以外就是傅少倾了。
傍晚的时候,林安安本想找亲儿子来一个久违的亲子时光晚餐的,谁知道,管家先生过来敲门,通知她晚饭要一起吃。
亲子时光泡汤,但她对这个晚餐还挺好奇的。
因为刚才管家先生跟她说有客人过来了,她不知道心里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毕竟,能在今天跟她一同过来的,除了那两人以外也没其他人了。
但猜想毕竟还是猜想,到底对不对还是需要现实来验证的。
而现实这玩意,从来都没有让林安安失望过,越是害怕的东西,越容易出现。
大概有五米左右的餐桌,主座上坐的是布肯冶,两侧往下,分别是杰斯和布肯琳等人,刚好,不,是不巧的是,林安安的对面是陆之徽。
这一桌人,关系真的是乱七八糟的。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都笑而不语,努力营造出一种相亲相爱的氛围,但是,这些努力的人里面,没有林小安。
林小安坐在林安安跟傅少倾中间,本来应该是坐在林安安跟杰斯中间的,但他死活不愿,就一直黏着傅少倾,那一声又一声的“少倾哥哥”叫得比谁都甜,最后无可奈何,只能随了他去。
虽然说这座位显得更尴尬了,但林小安是一个演技超群的人,就像没感觉到异常一样,一会儿让他的少倾哥哥给他夹菜,一会儿让他的少倾哥哥给他切牛排,一会让他的少倾哥哥给他擦嘴。
林安安都能感觉到亲儿子的意图了,寻了个机会低声跟他说:“好了,别搞事,先好好吃饭。”
结果下一秒就遭到了亲儿子狠狠的报复。
林小安用小手半掩着嘴巴,用自以为很小声,实际很大声的声音对傅少倾说:“少倾哥哥,大安安说她羡慕你给我夹菜,帮我切牛排,帮我擦嘴。”
林安安脸色瞬间就红了,嘴里还刚嚼着牛排,偏偏对面还坐着一个陆之徽,偏偏两人的视线在那一瞬间对上了,一时间,林安安只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傅少倾笑得情意满满,看着林安安,知道她觉得不好意思,只道了一句,“大安安让我先把你照顾好,所以我们先好好吃饭吧。”
林安安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只是,这个眼神,在某些人眼中就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姐姐跟姐夫的感情真好。”布肯琳阴阳怪气地说。
林安安笑了笑,知道她话里的嘲讽,只应了一字:“嗯。”
也不知道这一个字究竟怎么了,竟让对面那个男人皱眉看着她,漆黑的双眸里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只知道很浓很强烈,最后让她主动躲开了。
说实话,林安安觉得布肯琳真的是有些毛病,也挺赞成杰斯说她蠢的说法。
本来林安安只是想要通过上官韵来调查她的,结果这人不打自招,刚才见面的时候,她丝毫不觉得林安安应该要惊讶的样子,甚至还非常愉悦地朝林安安和傅少倾喊了一句:“姐姐,姐夫。”
这一声姐姐、姐夫的,愣是让林安安整懵了。
这也让林安安更加肯定,上官韵的背后一定另有其人,而那一个人跟布肯琳的关系还不浅,并且这两人还是互惠又是对立的关系。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毕竟,布肯琳有胆子把上官韵弄进监狱里,还有胆子把陆之徽搞到手,明目张胆地跟幕后的人对着干,也丝毫不担心自己会遭到报复。
“到时候,你跟姐夫的婚宴,我可以带徽过去吗?”
布肯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
林安安有些许不悦,因为她不想让傅少倾被过多牵扯到她跟布肯琳的纷争里,布肯琳明显在搞事,但主座上的布肯冶也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所以,林安安即使不悦,也得收敛着。
“多给一份份子钱,说能不乐意?”林安安用叉子狠狠叉了一小块牛排,笑着说,“不过,你要是想给两份份子钱,那我可就不乐意了。”
一份份子钱,代表一个人或一对璧人,而两份份子钱,就是两个人或者两对璧人。
林安安不知道布肯琳究竟是怎样理解的,但看到她生气的样子,林安安觉得不管哪种理解都好,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行。
“林安安!你再说一遍!”
林安安眼神无辜,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