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陆之徽这个男人此刻紧紧地抱着她,丝毫不松手,甚至让林安安忍不住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装醉。
无奈之下,林安安只能顶着保安怪异的目光,将陆之徽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在走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着,如果他一直不放手,她要不要把打火机烧一下他的手,又或者那凉水浇一下他的脸,可最终在看到他那张毫无防备的俊脸,那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她果断放弃了,她赔不起,就算卖了自己也未必能赔得起!
林安安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同情这个男人,最后一次收留这个男人,如果有下一次,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知道她的厉害。
因为陆之徽依旧死死抱着她,她只能顺便帮他盖上被子,这一顿折腾终于结束,松下一口气,闭眼,睡觉。
没过多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里,一双亮眸消散了醉意,彻底醒了过来,他并没有喝醉,或者是他是清醒地醉着。早在上一次他知道自己醉酒后就能来到林安安身边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再经历一次,幸好吴涵还是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看着怀中的小人儿,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此刻的目光有多么的温柔,满意地搂得更紧,就像失而复得的珍宝。
林安安是被脸上湿腻腻的触觉惊醒的,睁开眼睛时,被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帘,双眸氤氲着浓重的欲望。
皱眉,想要抬脚踢他,却被他压了下去,怒骂:“你疯了?赶紧给我滚下去。”
陆之徽非但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反而凑近她的耳朵说:“主动把一个男人带上床,你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了么!”
林安安侧了侧头,怒气反笑,“你这是告诉我农夫与蛇的故事?我活该受着现在这样的罪?”
醇厚性感的嗓音如余音缭绕般,在她耳边低声吟唱,“嗯,你活该。”
紧接着,熟悉而炽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将她整个包裹笼罩其中,环在腰上的劲道很大,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之中一般。
许久未经情事的她竟有一丝的意乱情迷,但到底还是保持住了理智,冷哼了一声,“像你这么猴急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底是比不上别人,陆少,经验这件事,多换女人就能得到了。”
微微泛着粗粝的手指强行扳着她的下巴,眸底翻滚着浓烈的阴鸷,“还有谁?”
对上他的目光,林安安可以肯定,他信了,这就好办了。
“哈?这个问题倒是搞笑了。我连你这样不待见的人都敢收留,那些我待见的人,自然更愿意收留,毕竟,多积一点善,以后留住我的小命也就更容易了,就不会担心再被你害了呗。”
陆之徽的动作停了下来,又是露出之前那一种怪异的目光,林安安歪头,不想与他对视,她害怕自己一旦对视上又会忍不住心软下来。
“放开我吧,我不是那种想要跟你搞关系的人,你也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人。”林安安哑着嗓子,声音明显比之前低沉很多,透露出一股悲伤和无奈。
陆之徽明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曾想用眼泪骗他,可此时,他不得不承认,每次听到她这样的语气,这样无声的哭诉,他都会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有了灵性,伤痛都随她而变。
忽然想起昨晚吴涵对他说的,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他是喜欢她的,也许,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喜欢她。
因为喜欢,他才会生气,他才会妒忌,他才会被理智冲昏头脑,可那时,他依旧执着地否定自己的心意,即使到了后来,她主动退出来他的世界,他依旧执著地否定他的思念。
一次又一次的否定,终于,等待他的不再是从前的迷恋,不再是从前的热情,而是冷漠与疏离,客气与厌恶。
他明白,林安安是他的结,也是他的劫。
无声的对峙,但从陆之徽逐渐褪去的欲望,林安安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个男人始终喜欢这种柔弱的风格,只要卖一下惨,落几滴泪,就能轻易俘获他的心。
可霸王花始终不是娇弱的白莲花,所以,即使她卖惨,也只能蒙混一时,骨子里还是对她不喜欢。
林安安软下语气解释,“我昨晚只是看你没地方可去,被吴涵丢在我家门口,才会把你扶进来的,至于为什么会在我床上,是因为你昨晚一直抱着我,不是我故意拉你上来的,不信,你去监控室查一下监控就知道。”
然而,林安安本以为能成功的,却换来陆之徽更大的怒意。
“呵,你这样委屈地讨好我,这么不情愿让我碰你的身子,不就是为了傅少倾,为了他守身如玉!”
“傅少倾?跟少倾有什么关系?”林安安一脸疑问,显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说,她守身如玉难道就非得为了别人,而不能是为了她自己?!
“少倾?叫得可真是亲切,不久以后是不是还得再换一个称呼了?”明明笑着说这句话,偏偏让人听得一声的冷意。
林安安觉得这男人真的是有病,没事总喜欢找架来吵,实在是装不下去了,不在同一频道上简直没话谈,语气冰冷,“起开,我没时间也没精力跟你做那些事情,更没兴趣跟你待在一起。”
陆之徽笑得讽刺,亦不知究竟是在嘲笑谁,“是不是每次只要涉及傅少倾的问题,你就会按耐不住,一点都不愿他受到委屈,真是情真意切。”
林安安勾起红唇,巧笑嫣然,接下他的话茬,“不止是情真意切,还是心甘情愿,独爱一人。”
“你的爱可真是廉价!”
面对他嫌弃又厌恶的眼神,林安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说:“哦,你该不会是想起以前我追着你跑的事情了吧,不过是年少无知,何必当真呢,反正我们也就是十日夫妻而已,对二婚完全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