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间,意识逐渐清醒,欲睁开眼,姜漾发现眼眸上蒙了一层透色的黑纱。
她睫毛不安地扇合着,轻轻刮着蒙住眼睛的黑纱,眼部传来一阵轻痒。
房间昏暗中带有几分潮湿,皮肤上总有种黏糊糊的感触,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有几分腥甜。
意识又聚拢了一些,姜漾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绑在类似刑架的物体上,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可姜漾与耶稣是云泥之别,何德何能与他拥有相同的死法?
不远处有一张一米高的木桌,精美手术刀、水果刀、菜刀、斧头,还有各种姜漾叫不上名的刀具,从小到大依次在桌上排列着。
木桌边缘放着一个巴掌大的磨刀石,磨刀石旁边是乡下人家烧煤生火的小火炉,小火炉上还温着一壶水。
姜漾咽了咽口水,恐惧围绕着她,在她身边盘旋……
漆黑的环境一点点吞噬姜漾的理智,三魂七魄被吓得只剩下三魂,浑身酸软,只剩下最后的求生欲指使姜漾垂死挣扎,想要在这场必败的对决中寻找生路。
刑架是新伐的树木,上面还有未剔平滑的倒刺,倒刺之间勾挂着黏糊糊的东西,空气中的甜腥味应该来自这里。
嘎吱~
尖锐嘶哑的声音打断了姜漾的试探,本该躺在左胸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浑身汗毛竖起,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好不容易凝聚到手腕的力气瞬间散尽。
一束刺眼的光穿过黑纱,直直折射在姜漾的眼球上,像是要生生将它剜去一般,刺得眼球生疼。
一个人影逆光而来,隐约可见是个一七六左右的男人,一身黑衣将刺眼的光芒挡得七零八碎,光斑折射在他身上,形成不属于他的神明光环。
男人舔了舔嘴角,细长的双眼如秃鹫一般死死盯着刑架上的姜漾。
嘎吱~
尖锐嘶哑的声音响过,光明被夹在门缝中,最后被拒之门外。
又来了,这家伙又来折磨自己了。
姜漾再次融入黑暗,空气依旧出奇的安静,安静得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声。
片刻之后,霍霍声响起。
这声音虽然轻小,杀伤力却是极大的。
这个男人将姜漾的每一根神经拉扯绷紧,像是无形中拿它们去做了琴弦,只是轻轻一个抬手的动作,神经便发出乱响,震得她七荤八素。
又是一阵霍霍声,姜漾的心跳迅速加快,加快,加快,加快……
像是心脏里有一只手在敲打姜漾的胸腔,想要将她的胸口捶出一个窟窿来。
“贺嘉许,有本事给我个痛快!”姜漾终于忍不住吼出来。
不远处正在打磨精美手术刀的男人并没有回应姜漾的歇斯底里,而是垂眸专心修理他的作案工具。
一声嘶吼过后,又是一阵霍霍声。
姜漾没出息地崩溃大哭,像只过年待宰的肥猪,被人按在案板上动弹不得。
任凭姜漾如何挣扎,刑架纹丝不动,不远处的男人也纹丝不动地打磨着他的手术刀。
“贺嘉许!你特么……”姜漾喉咙吼得生疼:“杀了我!”
不远处的男人回应姜漾的,依旧是有条不紊的磨刀声。
“贺……” 又来了,这症状又来了。
姜漾胸闷、气短、心悸、头晕、头痛、心前区不适,浑身乏力。
霍霍声骤然停止,男人抬眸看向姜漾,那眼神如同一支利箭,直直刺穿她的胸膛。
将她这被搅得一团乱的心脏一箭刺破,姜漾仿佛能感觉到胸口在泊泊地流着鲜血。
周遭的氧气逐渐变得稀薄,姜漾的意识又开始涣散,最终归于虚无。
“母亲大人,你又死了!”一阵尖锐的机械音响过,一个
清脆的女声在姜漾耳边响起。
灵魂剥离原来那副身体,姜漾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眼望去,明眸皓齿的女人将视线落在狼狈不堪的她身上。
“母亲大人,你只有七次复活的机会,但是你已经在这个贺嘉许身上浪费了三次机会,剩下的四条命,该如何支撑你和剩下的六个反派斗?”
“席幼,我并没有给你安排任何命运,而且你的生命也是我给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母亲大人,如果你没有创造出这么多极致恶毒的反派虐七个姐姐,她们也不会觉醒,更不会唤醒我。”
“如果席幼没有觉醒,最后只会落得和七个姐姐一样的下场。”
“你做出今天这种行为,还配当女主吗?”
“所以席幼把这第八部小说女主的名额让给你。”
“不过我还是很感恩母亲大人,如果不是母亲大人给了我系统的身份,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听到这话,姜漾捂着脑门懊悔,她痛心疾首啊!
想她姜漾,可是当红的网络写手,关键标签就是文虐、反派极致恶毒。
姜漾有一个很变态的写作癖好,每一部作品里面都会有一个描绘得很精美但心肠歹毒的反派。
这些反派不止是男女主爱情路上的绊脚石,更有甚者会直接威胁男女主的生命。
眼前控诉自己的女孩就是姜漾第八个虐坑的女主,人设是个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