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傅晚晚再在薄宅出现,薄司茵干脆决定就在薄宅常住,没啥事绝对不出门。
于是,方简宁每天的工作除了照顾薄言,还得时不时的被薄司茵拉过去嗑个瓜子聊个天啥的。
虽然工作量是增加了,不过好处也不少。
薄司茵个性直爽,说话又风趣,时不时爆一些薄司恒和薄言父子俩的笑料,总能逗得人哈哈大笑,方简宁心情也好了很多,加上她的大力助攻,她和薄言之前的关系也升温了不少。
至于薄司恒嘛……
这就有点让方简宁头疼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这个大忙人这几天竟然一直在家办公。他毫不犹豫的站在傅晚晚一边的情形历历在目,一看到他就会让人想起那天的不快。
于是,只要有薄司恒出现的地方,方圆十米之内,方简宁自动闪人。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故意躲我?”
可偏偏有人不想让她躲这个清净。
方简宁极不情愿的抬头,看向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的人。
“没有,哪敢呢?”
薄司恒提步往里走,方简宁识趣的往旁边退。
他进一步,她退一步。
“你不敢?”
薄司恒挑眉,动作这么明显,可是敢得很!
房间宁手里还捏着准备给薄言做葱油饼的面饼,也不能直接出去,就这么被逼到了厨柜前,退无可退。
“别再往前了!”
距离太近,男人的压迫感让方简宁很是不适,下意识抬手挡在身前。
“我手上可都是面粉,弄脏了你的昂贵西装我可赔不起!”
薄司恒垂眸,面前那双白乎乎的手确实碍眼,这才停下继续上前的动作,收回前倾的身子,右手随意的插进西裤口袋。
“为什么躲我?”
“……”
为什么?自己心里没点B数?
“没什么,只是不想再被莫名其妙赶出去罢了!”
反正也躲不开了,方简宁干脆就当着薄司恒的面,继续认真的捏面饼。
“你很介意那天的事情?”
“……”
换你试试,看介不介意啊?
心底在咆哮,方简宁表面上却依旧风平浪静。
“我一个保姆有什么资格介意!”
这意思是不满他在傅晚晚面前用“保姆”身份介绍她了?
薄司恒的胸口涌起一股怒火。
方简宁的平静在他的解读里,就是阴阳怪气。
自己已经主动来破冰了,这女人却端着架子什么意思?
“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好!”
冷冷的丢下一句,薄司恒转身大踏步离开。
敢情大总裁屈尊降贵来厨房,就是为了特意来羞辱她的?
方简宁把手里的面饼狠狠的甩在面板上,对着薄司恒的背影狠狠的迎着空气挥了一拳。
没关系,不生气,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算什么!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方简宁重新拿起了面饼。
哄好小宝才是大计!
空气里总是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油烟味夹杂着葱香,这种味道在一向要求健康饮食的薄宅几乎是没有的。
薄司恒停下工作,抬头往门口看去,正好看到林嫂端着托盘经过。
香味很是浓郁。
“林嫂。”
“少爷!”
“端的什么?”
林嫂忙往前走了两步,把盘子亮给薄司恒看。
黄澄澄金灿灿的油饼还在刺啦刺啦冒着热气。
“是方小姐做的葱油饼,味道非常不错,您要来一点吗?”
“不必了。”
饶是油饼再诱人,光是“方小姐”三个字,就足够劝退他了。
“……那好吧!”
对于少爷的不懂欣赏,林嫂颇有些遗憾。
明明林嫂已经走远了,可香味还是直钻鼻腔,勾引着某人的馋虫。
感觉到工作被打扰,薄司恒皱眉,起身关上门。
回到书桌前,香味还在,原来是窗户没关,
薄司恒再次起身,往窗边走去。
难怪味道这么大!
窗下的花园露台上,方简宁和林嫂正在给众人分葱油饼,忙的不亦乐乎。
大家都在大快朵颐,尤其是薄言,更是吃的满手都是油,边吃边点头,平时的高冷范连个踪影都寻不见了。
这还是第一次见薄言吃东西吃出这么香的感觉。
薄司恒看向方简宁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
他知道方简宁会做饭,以前的一日三餐也是她在操持,不过,因为对她没有好感,所以他一次都没吃过。
真的就这么好吃么?
现在的薄司恒对方简宁的厨艺似乎多了一丝好奇。
“欸,大哥?”
正吃得酣畅的薄司茵抬头猛然看见了窗边的薄司恒,对着他挥了挥手里的葱油饼。
“非常好吃的葱油饼哦,要不要来尝尝?”
薄司恒冷脸收回目光。
“保证是你之前从来都没吃到过的,童叟无欺啊!”
哗啦一声,窗帘又被拉上了。
“别管他,我们吃!”
薄司茵也不介意,回头若无其事的招呼别人吃。
方简宁也跟着众人欢笑,却不自觉的回头往那扇紧闭的窗户偷瞄一眼。
楼下的欢笑声和空气里弥漫的香味都让薄司恒难以平静,工作状态也没有了。
想出去,却又隐隐觉得不妥,万一他们误会自己其实是想吃那饼呢?薄司恒只能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这该死的女人,没事弄什么葱油饼?
等等!
薄司恒骤然停步。
这明明是自己的家,难道还没有人身自由了?搞得像自己心虚一样!
薄司恒猛然转身,大踏步往门口走。
刚打开门,却正看到抬手准备敲门的薄言。
“言言?”
“喏,给你的。”
一个托盘递到了薄司恒面前,薄言依旧是一贯的冷漠傲娇嘴角。
又是葱油饼!
薄司恒瞬间皱眉,全身都在拒绝。
“我不吃垃圾食品。”
“姑姑说偶尔吃一点没事的,而且真的很好吃!”
薄言说着,甚至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反倒让薄司恒更加不舒服了。
这小子的心竟然这么容易就被那女人用一盘吃的给俘获了?
隐隐有种儿子被抢了的感觉。
再好吃也不稀罕。
“拿走!”
“这可是最后一盘了,确定不吃?”
这么好吃的东西都能拒绝,薄言小脑袋一歪,神态傲娇,抱着盘子转身就走。
“等等!”
看着薄言边走边伸手从盘子里抓葱油饼,薄司恒又叫住了他。
“把它留下。”
见薄司恒又突然对葱油饼来了兴趣,薄言忙把盘子往怀里藏,小脸皱了起来。
“你不是说不吃么?”
薄司恒也不搭话,直接上前将盘子从薄言手里抢过来,转身回了书房。
刚才就发现楼下一堆人里,数薄言吃的最欢实,他从小就肠胃不好,肯定不能再让他继续吃了。
方简宁还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薄司茵不仅神经大条,还爱惯着他,也只有他这个做父亲的操心了。
将盘子放下,薄司恒重新坐回桌子前伏案工作。
可哪里还有半点认真工作的心思?盘子里的香味直逼肺腑,总让他忍不住想要抬头看看。
酥脆金黄,还在刺啦冒泡。
薄司恒的喉结动了动,神情不自然的四下里看看,对着盘子慢慢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