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我......”木碗儿着红衣长裙,美得满山花儿失色,她双目闪躲不敢接陈九欲要喷火的眼神,缓缓低下头流下泪来。
“阿九,我们......对不起。”李义微微躬身,口齿不清道。
陈九冷冷道:“你们好啊,很好。”
李义见事已至此犹豫了一下,抬起眼皮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想着等你出了关再当面跟你坦白。我只要喝婉儿在一起,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他见事情已败露索性豁了出去,他看向木碗儿眼中泛着柔情。
陈九看向木碗儿,眼中带着乞求,他想木碗儿会给他一个解释。哪怕是骗他的也好,可什么都没有,他神色变得哀伤:“为什么,为什么啊?婉儿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对你不好嘛?我都可以改的......”
“你不要质问婉儿,收起你那咄咄逼人的语气......”李义站直了身道。
“难不成还想我心平气和的祝福你们?”陈九眼神冰冷扫向他。
李义见事情败露便没了丝毫惧意,双目变得锐利迎着陈九的眼神:“是我追求的婉儿,一切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责备尽管冲我来。你刚才问为什么?好,我来告诉你。这么多年来你真正了解婉儿需要什么嘛?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喜欢什么样的花?”
陈九木然立在那里沉默,但同时也等于承认自己什么都不懂。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她喜欢吃莲子羹,喜欢有人陪着她一起赏花,喜欢穿鲜红颜色的衣服。她只想要有人陪伴平平淡淡,而你只喜欢你的剑,也想婉儿同样喜欢你的剑。你可知她一点都不开心?”
“婉儿,是这样嘛?”陈九看向木碗儿,木碗儿轻轻抬起早已让泪水浸湿的双眼,看他一眼又痛苦的闭上。他见此强颜欢笑挤出一丝笑容道:“婉儿,以前都是我不好,以后我改,我都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嘛?”
这一刻,支撑他一切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他被誉为天才又怎么样,将九剑门带到一个前人从来没有的高度又怎么样,他闭关领悟到了更高的境界又怎么样,这一切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他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和从前一样婉儿依然跟他在一起只爱他一个人。
“婉儿,好不好?你回到我身边......”
他哀求着她,泪水从他眼角溢出,沿着脸颊滑落,却不同于寻常的眼泪,而是带着鲜红的血。看起来如同夜叉那般狰狞。
他绝望的看着木碗儿下意识退后的娇弱身躯,神色看向自己时露出害怕的神色,再看她身着打扮,头发盘起显示妇人打扮。
他这才反应过来,二人早就偷食禁果,暗暗定了终身。
但他早已对木碗儿用情很深,却是不在意。
“陈九,像男人一样把眼泪擦了。拿起你的剑和我打一场。我赢了你放我们走,我输了,命给你但你放过婉儿。”
李义抽出腰间的佩剑指着他,心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缠着,李义心里很是不舒服,就像别人想要抢自己心爱的玩具,虽然这玩具本来就是别人的,但现在既然已是他的就不容许别人再拿回去。
这比喻固然不好,可他觉得就是这样。
陈九像是没听到李义说话,他弯下腰捡起刚才散落在地的一枝开得鲜美的桃花,走向木碗儿:“婉儿,你看这枝桃花开得多鲜艳,这是我刚才摘了要送你的,你喜欢吗?”
他此时那里还有一点被誉为高高在上剑神的气质,眼神涣散更像是一个失去爱人,努力想要挽回爱情的痴情人。
李义抢上来,先一步挡在他和木碗儿中间,铮得一声,一剑刺向他手中的桃枝,桃花缓缓飘落,激起的剑气又将他袖袍割断了半截,轻轻散落在地。
陈九怔在原地,他看了看桃枝上消失的桃花,又看了看被割断的袖袍,抬起头看向李义喃喃道:“割袍断义?”
李义道:“对。”
“你竟然对我挥剑?”陈九眼皮低垂道,他似是在对李义说话,但更像是对自己的怀疑。
李义道:“拿出你的剑。世人只知你剑神陈九,却不知李义。今天就让俗人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剑神。”
陈九道:“你早就想和我比一次吧?”
李义点头道:“是。来吧......”
“你输了婉儿就会回到我身边了。”陈九有些自欺欺人痴痴的看着木碗儿,旋即看向李义又道:“多年兄弟让你先出招。”他缓缓站直身体,手一挥手中的桃枝指地,身上气质陡然一变,变回了曾经那个凌然藐视一切的剑神。
李义微微蹙眉道:“拿出你的剑!”
陈九傲然道:“对你,桃枝足以。”
“你们不要打架好不好?”木碗儿见二人要刀割相见急忙劝阻道。
“死了可别怪别人。”被小瞧的李义那里肯听大喝一声,一招羽毛未丰刺向他的门面。
只见陈九举起原本轻而易举斩断的桃枝一挡就挡住了他的攻势,李义也没想着简单的一招就能将陈九击败,连着滚瓜烂熟使出去攻陈九的胸口,又被陈九轻易挡住。
李义又接连使了十来招都同样被陈九挡下。
李义神色肃然见自己凌厉的剑招都被轻易挡住,暗中运十层劲使出目无全牛、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几招化成一招笼罩着陈九的全身。
剑招看似平平却都是大道至简招招取人要害。
“你确实有和我一战的实力,不过那是之前。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从败招中演变来的九招剑法的真正剑意。”
陈九一看李义攻来的凌厉剑招,他忘记了刚才的失意,战意顿起气势陡然一变,从体内爆发出强烈的剑势,铮得一声李义攻来的攻势已破,倒退几步才站稳。
他未出剑只从气势上就将李义的攻势化解。他闲庭散步缓缓向李义走去。
李义却感觉陈九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向他压来,李义胸口被压得呼吸困难,他能感觉得到空明剑在手中微微的颤抖。陈九身上虽无剑,但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剑。李义感觉到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是破绽,不管陈九从哪个方向出剑,他都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