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已过两点。
两人还没吃饭。
在去宽窄巷子的路上,姜圳问她,“能吃辣吗。”
韩月听点点头,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声音澄澈,“来成都不就是为了吃口辣。”
可真到了火锅店,两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一吸闻到白雾中夹杂的辣椒味,就呛个不停。
姜圳见此,点了个鸳鸯锅,微辣。
红白鸳鸯,泾渭分明,中间小小的是玉米骨头汤底,外边大大的是麻辣牛油汤底。
小能有多小,一饭碗大小而已。
大能有多大,一脸盆大小有余。
服务员把锅底的加热开关一开大,外面的麻辣牛油汤底急速沸腾,溢进了骨头汤中。
韩月听看着已经不太能看出来的鸳鸯火锅,一时也没能下筷。
姜圳用公筷,烫了点菜,夹入她的碗中,
他问她,“要来碗清水吗。”
清水去红油,能减去不少辣意。
韩月听点头,温顺说,“好。”
火锅很好吃,但两人不胜其辣。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姜圳拿起单子要去结账。
韩月听扬起天鹅般的脖颈,制止了他,“这趟旅行,吃喝我来负责?”
辣椒太呛嗓子,她的声音哑哑糯糯的。
姜圳独断,并没有让女孩子付钱的打算。
他说,“不用。”
“你让我付?这样我能玩的开心点哎。”
她软言软语,眼眸里雾蒙蒙的,不知是刚才呛的,还是这会急的。
姜圳眼眸闪过一丝微光,与她直直对视着,“威胁我?”
话中的戏谑,让韩月听急忙否认,“没有……”他怎么颠倒她的话。
尾音绵延了几秒,仿佛在撒娇似的。
可当事人不知道。
唇角上弯,姜圳扬了扬手里的账单,“我付。这样我好不会因为订的民宿太差而内疚。”
看,这才叫威胁。
……
因为明天要爬青城山,得早点休息。
晚上,两人随便逛了逛,买了一根数据线,便回了民宿。
走到各自房门口,韩月听忍不住担忧,“真的不会冷吗?”
“不会。”姜圳回答了她,并嘱咐,“早点休息。”
“好。”
来成都的第一天,似乎比想象中更加疲惫。
没一会儿,韩月听就进入沉沉的梦乡。
许是一直惦记着姜圳房间里的窗户,梦里的她一直在关窗户。
一扇,二扇,三扇……关到不知道第几扇的时候,醒了……
韩月听迷迷糊糊地拿过手机,她知道现在应该还早,因为她没有听见早上七点的闹钟响。
一看时间,果然,才五点不到。
除了一些软件消息,还有两条微信消息,她打开查看。
姜圳发的。
一条消息是,“空调开着睡觉。”
另一条是,“如果觉得太干,就把加湿器打开。”
他发消息的时间,是自己睡下的半个小时后。
两条,韩月听一条都没做到。
仔细感觉之下,房间里确实又冷又干燥。
她吸了吸鼻子,把空调和加湿器都打开。
迟来晚到的听从。
……
爬山日。
韩月听穿了一件粉色防风加绒冲锋夹克,一条宽松的黑裤,一双粉色球鞋。
她妆容水嫩嫩粉嘟嘟的,扎了一个很圆满的丸子头,戴了顶无顶遮阳帽,其余首饰项链都没有带。
她喝了两口保温杯里的水,喝完把保温杯放进白色帆布包里。
一根口红、一块粉饼、一个相机、一个手机、一包纸巾、一个充电宝、一个保温杯,就是她全部爬山装备了。
韩月听一出门,发现姜圳还没出来。
她走去,想敲他的房门的时候,姜圳把门打开了。
韩月听放下悬在空中的手,解释道,“刚想敲门。”
姜圳点点头,未说话。
他把房间里的灯摁灭,锁上房门,同她一起往楼下走。
姜圳穿着一套黑灰色运动服,无帽无领的样式,方便爬山,手腕处戴着他那串不离身的核桃串。
脚下的篮球鞋是蒂芙尼绿,与山的青绿很适配。
他单眼皮半阖,冷冽中带着慵懒,锋利的唇角,俊逸的弧线,狭长的眸子,优越的一切异常惹人犯罪。
直到姜圳让她把她的帆布袋,装进他的篮球包的时候,韩月听才知道,姜圳感冒了。
说话有着厚厚的鼻音,开口的一瞬就能被听出来。
“你感冒了吗?”韩月听微皱着眉头,问他。
姜圳听到,也皱了皱眉,“还好吧。”
韩月听思索了会,说,“要不,我们今天先别爬山了?”
姜圳侧头看她,“我没事。爬吧,我带你去老君阁许愿。”
都说老君阁的神仙最心软,最灵验。
信男信女,总要试试。
……
走过一条绿道,就开始走山路。
韩月听拿着相机,胡乱拍着。
她也不会摄影,就凭她对这里的感觉,喜欢什么拍什么。
就算现在是冬天,青城山还是林木蓊郁,绿绿葱葱的,让人心旷神怡。
心灵狠狠被大自然洗涤着。
韩月听拍着拍着,转身看见了姜圳,她想拍又怕姜圳会介意。
于是,她站在比姜圳高六步的台阶上,问道,“姜圳,我能帮你拍一张吗?”
姜圳仰看着她,开口,“下来。”
韩月听不解,“嗯?”
“你想把我拍成一米三的霍尔特人吗。”他声音闷沉却不无精打采,黑眸深凛却不没有温度。
明明话是凌厉冷傲的,却是实实的迁就。
韩月听明白过来,笑着说道,“我,我来了。”
女孩是个痴傻愚笨的。
若是周霜秦柯七看见,必定说她。
爬山啊爬山,你们在爬山,应该叫姜圳上来,你怎么就下去了。
姜圳自知,总以这种方式,忽悠着韩月听。
他看着女孩一蹦一跳下来,心里难言。养了这么多天,才真正把她养开心。
父亲的去世,对韩月听影响太大了。
他比谁都明白她的感受。
不过,也仅仅是明白。
无量寿经中有一句话。
“人于浮世,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悲境中的任何感同身受都是虚妄。
有些路,注定只能由她自己走。
不过,还有些路,他倒是能同她走上一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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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去老君阁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