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听感觉到姜圳就在她身后。
可她没有回头。
稍稍稳了稳心神,便低下头回复周霜的消息。
避重就轻,只字不提她还在姜圳这里。
她收起手机,拢了拢衣服,伸手想开门。
刚碰到门把手,身后的姜圳看见,眸色立马变得黑沉,开口道,“你找死?”
这么大的雪,走回去?
不要命了?
韩月听咬着唇,缩回了手。
姜圳走近,把门锁了。
转身离开时,单眼皮半阖,侧头说道。
“跟我上楼。”
……
韩月听在姜圳家住下。
她拉过被子,蒙过自己的脸。
被子很香,应该被薰衣草味的洗衣液洗过。
那一吻,扰乱了她所有神绪。
她明明知道,姜圳这样做仅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却还是忍不住为了这样的一个虚无的吻,而憧憬更多。
她心底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姜圳的做法,未免太过坏了。
……
韩月听盯着天花板,想到晚上秦柯七痛斥自己的话。
“我的心真的很伤,我就像农夫与蛇里面的那个农夫,看走了眼。”
“这么多天,如果不是今天我和姜圳为了抄近路去酒吧,正巧碰上,你还想骗我们多久。”
她怎么回答的,自己好像是思索了半天,只吐出一句,“我不是蛇。”
秦柯七听到,气上加气,气得半死。
她不解。
自己为什么这么笨嘴拙舌,把好好的朋友气急成这样。
可是,秦柯七太过激动,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委屈。
……
韩月听睡得很浅。
早晨,门外传来轻微的动静,她就醒了。
她起身穿好衣服,把床上被子叠好,又将房间里的东西恢复到自己刚进来时的模样。
简单洗漱后,轻轻出了门。
姜圳见韩月听出来了,皱了皱眉。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才五点半。
他早起,是想把纹身店门口的积雪铲一下。
看着穿戴完全的女孩,姜圳开口,“九点送你回去,回房间睡觉。”
韩月听迟疑了一下,也没多问原因,转身回了房间。
她想,他可能还要再休息会。
韩月听重新回到房间,看着叠好的被子、无皱的床单,也没了睡回笼觉的欲望。
她坐在床边,双手托着脸,发了会呆。
门外响起一阵窸窣声音后,又传来渐行渐远的下楼脚步声。
……
犹豫了一会,韩月听也跟着下了楼。
她从楼梯口的玄关门探出身子,发现纹身店大门大开着。
寒气不断侵袭进来,不一会儿,室内和室外变成同一温度。
韩月听走近门口,听到“嚓嚓嚓”的铁铲声,她才知道,姜圳这么早起床原来是为了铲雪。
她静静地倚靠在门口,看着姜圳清理积雪。
不知道为什么,门口有一块地方的积雪,经过了一个晚上,变成了十厘米左右的厚冰。
这么大的冰砖,姜圳就这样,野蛮地拿铁铲往上砸。
厚冰不是那么好砸的,他砸了几下也只是让冰出现了裂纹。
韩月听看见,没说话,转头进厨房,拿过一包盐。
她走近姜圳。
姜圳没注意到她,手里的铁铲柄差点戳到她。
还好他眼疾手快,收了力。
姜圳停下,手肘搭在铲子上,黑沉着脸看向她。
韩月听知道自己的不小心让他恼烦了,低垂着眸子加快动作把手中的盐撒了,转身退回店里。
姜圳看着地上刚撒的盐、慢慢融化的冰,以及那抹仓惶的背影,心头涌上一丝烦躁。
鹰犬般的黑眸一凛,他加大手中的力道——
“咔”,冰砖彻底被砸裂。
……
姜圳一铲完雪,就送韩月听回去了。
上车下车,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后视镜里女孩步子不疾不徐、身影略显虚弱,姜圳手搭在方向盘上,垂着眼一直看着,直至女孩消失不见。
新年的第一天。
韩月听安慰自己。
不好的开始,未必预示着这是不好的一年。
她给爸爸发了新年祝福,然后躺上床,沉沉睡去。
一切等睡醒,再想。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半。
韩月听醒来,只觉得胃里烫烫的、空空的,绞得难受。
仔细算算,她已经超过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昨天的晚宴,她只喝了两口酒。
今天,更是错过了早饭和中饭。
她起来,先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干疼的嗓子,接着找寻冰箱里有什么现成能吃的。
手机一直在“叮咚叮咚”的响。
韩月听只能关上冰箱门,先去处理消息。
一打开手机,发现有二十多条消息。
有爸爸的回复——“谢谢宝贝女儿,新年快乐。希望新的一年,女儿学有所成,无忧无虑。在家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陈庭郁发来的新年祝福。
简单的四个字。
“新年快乐。”
丝毫未提昨天。
他总能把握住说什么、做什么对自己最有利。
韩月听礼貌地回了他,“新年快乐。”
……
剩余消息都是周霜发来的。
“你和姜圳怎么了?为什么秦柯七说你以后不会再去他们店里了?”
“什么情况啊?你们吵架了吗?”
“我问贺西柳,贺西柳也说不知道。”
“我问秦柯七,秦柯七莫名其妙还怼了我两句?”
“姜圳那边,我不敢问……”
“听听,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一定要和我说。”
“在你和贺西柳之间,我肯定毫不犹豫选择你!”
“不过我真的想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秦柯七这么怨啊?”
“我觉得肯定是他们的问题,你这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惹到他们?”
“听听,你人呢?”
“……”
韩月听喉咙难受得咳嗽了两下,边咳嗽边回复周霜。
“我没事霜霜,不用担心。”
周霜立马发来,“你去干嘛了啊,吓死我了,吓得我马上要冲到你家找你了。”
韩月听:“不好意思啊,我睡着了,刚醒。”
周霜:“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韩月听吸了吸鼻子,这会儿有点头重脚轻,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周霜解释。
那些,都涉及到姜圳。
她没法,任意言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56章 恢复原来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