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事终于真相大白,昭告于天下。
沈思远和云绵理所当然的成了信任城主,接管水云城的一切事物。
梅君生死了,梅夫人被废了双手,扔出了城主府,下半辈子只能自食其力。
梅妍妍得知一切后,居然义无反顾的追着母亲一同出了城主府。
一切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温软一脸呆滞的坐在床上,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不是吧,这都能断片?”她懊恼的捶了一记脑壳,
“怎么能一杯倒,不争气啊!”
暮折端了碗醒酒汤,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你以后不许在喝酒。”
温软干巴巴的笑了声,接过醒酒汤,“我保证,再也不喝了!”
说完,一口气将汤喝干净,擦了把嘴,急不可耐道:
“玉佩呢?快看看怎么开盒子。”
暮折将碗放在一边,“急什么。”
他变戏法一般拿出一碟茯苓糕,“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
温软:……
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暮折,“阿折啊,或许你忘了,我是修士。”
金丹期的修士,哪怕一年不吃不喝,也不会死的。
暮折脸色不变,只问道:“你吃不吃?”
“吃吃吃!”她抢过盘子,一边吃一边催他。
“你快拿玉佩出来试试。”
暮折翘起嘴角,从储物袋里拿出玉佩和漆盒。
两样东西上的确都刻了同一朵花,大概看得出来,是茉莉。
他指尖在玉佩的“云”字上轻轻敲击一声。
“咔嚓——”
玉佩应声而裂。
白光闪过,原地出现一把银制的,已经微微发黄的,拥有历史气息的钥匙。
温软紧张的吃着茯苓糕,“快试试能不能打开。”
“你来。”
暮折把钥匙交给她,“有我在,不会出意外。”
她“咕嘟”一下,咽下嘴里的糕点。
这神圣的一刻,要交给自己来见证吗?
她颤颤巍巍的放下盘子,将钥匙对准锁眼,“我开了嗷。”
暮折眉眼温柔,“嗯,你开。”
她便将钥匙***,试探着向右拧了一圈。
“啪嗒——”
盒子里传来锁扣松动的声音。
她搓搓手,满心期待的揭开盖子,里面会是什么好登西呢?
一张羊皮地图缓缓飞出。
“哇,是藏宝图吗?”她两眼亮晶晶的,一把抓住它。
上面却和普通地图不太一样,只有一条歪歪扭扭的线,终点处画了一把小剑。
旁边空白的地方写着:“十五月圆之时,在此恭候。”
温软:“好像也不太像藏宝图。”
甚至没见过这么敷衍的地图。
“会不会你那半颗心就藏在终点的啊?”
“无所谓。”暮折道,“没有也没关系,就当带你玩一趟了。”
温软捶了他一拳。
“你认真点,回头你要死了,我可不给你守寡,我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嫁人去。”
暮折凉凉的笑了声,“你要是敢这样,我会从冥界阎罗殿再杀到那个人门前。”
她挑眉,“怎么,要坏我姻缘?”
他收拾笑,很认真很认真的凝着女孩乌黑的瞳仁。
“我要看清楚,那个人值不值得你托付。”
温软愣了一下,没好气的又捶了他一拳。
“你就不能把‘你死了’这个前提努力避开吗?”
“好,我避开。”
暮折捉住她的手,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懒洋洋的眯着眼。
“我们一起好好的活着。”
晚风凉爽,吹皱一池秋水。
池子里的锦鲤悠哉悠哉的游曳,齐行之和桃夭夭一人拿了个杆,试图比拼钓鱼段位。
温软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池子的另一边,施施然一扬手,鱼食雪花似的洒下。
于是鱼儿便一窝蜂的游了过去。
齐行之面前连个鱼尾巴都不剩。
他气的鼻子都歪了,怒吼道:“温软!”
温软嘿嘿一笑,“在呢在呢,你叫我干啥?”
齐行之薅了袖子就要来和她进行生死决斗。
走到半路,一个黑衣少年悄无声息的出现,静静的凝视着他。
该怎么形容那眼神呢?
就像是即将朝着野兽开枪的猎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这一瞬间,齐行之很肯定,暮折在认真考虑要不要杀掉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他寒毛直竖,连滚带爬的坐回了桃夭夭的身边。
可他能感受到,暮折的眼神还落在他的身上。
如芒在背。
一旁的桃夭夭道:“你抖,什么?”
齐行之擦着额头的冷汗,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哆嗦道:
“夭夭,你会保护我的吧?”
桃夭夭刚想抽回手,又顿了顿,面无表情的开口:“有同生契在,我不会让你死。”
齐行之眼眶一红,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同生契。
他郑重的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深情道:
“好兄弟,以后你在我这里就是仅次于大丫的存在。来,让我们一起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对酒当歌……”
“滚。”
桃夭夭抽回手,干脆利落地一脚将他揣进了池子里,转身就走。
池子里水花四溅,鱼儿受了惊吓,飞速游开,一叠声的惨叫从里传来。
“哈哈哈齐行之,你今晚不用洗澡了!”温软抬头看到这一幕,笑的前仰后合。
其实池子里的水并不深,只要齐行之冷静点站起来,也就到他的胸口而已。
可他冷静不下来,反而扑腾的更欢。
“救命啊!我是大山的孩子我不会游泳啊!”
“胡说!”温软佯装严肃道:“我也是大山的孩子,怎么我就会游泳?你别破坏大山的风评。”
“咕噜咕噜——”
回答她的是一串吐泡泡声,齐行之真就还沉了进去。
温软顿感头疼。
在这么浅的池子里淹死,齐行之真是个人才。
她扔了鱼食,正要下去捞人,袖子忽然被拉住。
低头一看,暮折正冷着脸,气压低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