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持刀割挡住了他的雷霆一击。
“你在说什么瞎话。”我反驳道。
实际上, 我是知道的,千手娄风从铁之国找的那名锻刀师,因为过于有名气还曾被水之国的人绑过去锻刀, 据说那些作品就是如今的忍刀七人众。
“我可没有说瞎话。”他对我的话感到十分不满, 出手也更加沉重迅速。
明明长刀·缝针应以穿刺为主, 我听说它的主人生性残忍,最好把这柄长刀作为缝衣针,将敌人穿透缝合,鲜血淋漓。可在与我对战的时候更像是试图引出我的招式。
然后以此想出应对的方法吗?
我这样想着,觉得万万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那就以千手的力量将其反击回去。
我一手握住了刀柄,另一手握住了尚未出鞘的刀鞘用力向上一顶,紧接着的前踹脚就把栗霰串丸给踹飞了出去。
我拔/出刀,将刀鞘扔到了宇智波止水的怀里,欺身而上。
双手握住刀柄, 身体□□借用旋转的趋势对准了栗霰串丸的脖根挥了过去。
刀刃上汇聚的雷电因旋转变为了高速旋转的车轮, 撵了过去。栗霰串丸当机立断放弃了正面硬碰硬的打算,他对着树干一踢,避开了我的一击同时来到了身后, 将刀尖对准了我的脚踝用力向前一刺——
宇智波止水眨眼将至,他从护具袋里抽出一枚手里剑, 对准了那细长的刀锋投掷,随着金属清脆的敲击声响起,栗霰串丸刀锋偏了一寸,落了个空。
“啧。”栗霰串丸咂了下嘴,又一个旋身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枝上。
他甩了下手腕, 刚才的力量震得他手臂发麻, 直到现在那股感觉还未消退。
真不愧是千手。
栗霰串丸这么想着, 但并不觉得自己没有赢面。
即便对方是千手和宇智波的组合又怎样呢?不过是两个初出茅庐的新手罢了,没有经历过血与水的洗礼,更何况水之国可是他的主场。
伴随着哗啦一声,栗霰串丸陡然消失在我们面前。
我和止水背对背警惕着,我举着刀提防着面前的一切,而最为注重的不是正面而是脚下。
水能浸透万物,地下反而是我们经常疏忽的地方。
属于忍者世界的感知能力是基于五感的延伸,但形式上更为奇特。
我闭上了眼,放弃了视觉,将其加强在这种感知上。
风带着细密的水汽朝面孔袭来,混杂着泥土的气息和一股子血液的腥臭味。
我拽着止水的衣领将其抛至脑后,自己从原地起跳,巨力导致地面崩开裂缝,整个人向后躬腰,左手作势抚按住不存在的刀鞘,右手握住刀柄。
雷光劈开了雨幕,劈散了雨珠,伴随着树木吱嘎一声轰然倒地砸在了泥塘里。
断树的上方站着一个身影,他横举着纤细的刀刃一动不动。
我飘然地落在了一根丝线上,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浸透了这些丝线,让透明变得可视。
栗霰串丸完全没有刚刚受到全力一击后的颓势,他游刃有余地看了下自己完好无损的缝针,轻佻又冰冷的声音诉说着残忍的话语:“是啊,就是这样,让我们来厮杀吧。”
他脚下用力,伴随着旋转使得这柄细长的刀更具有穿刺性。
我警惕着他的一招一式,利用丝线在空中跳跃,同时挥刀劈砍扰乱他的出招。
他在观察着我,我也在观察着他,这是我在水之国战场第一个碰到的忍刀七人众之一,在此之前我对于他们的了解仅仅处于一些基本的情报,他们就像是雾中之花,可望却摸不透。
我再次做出了居合的招式。
利用蛛丝像是炮弹一样弹射了出去。
光芒在这一小片区域里回旋,那是高速移动后留下的幻影和尾光,最后汇聚成一点,直冲栗霰串丸。
他不躲不避,高举长刀对准了这道光芒。
……
宇智波止水被抛至高空。
那虽然不是一个很高的高度,却足以让他看清眼下的局势。
这边在迎战栗霰串丸,而那边的本堂树和佐间芽衣却在逃命。
正如栗霰串丸所说的那样,他的搭档并没有出现,但这不代表没有其他雾忍的存在。
由于栗霰串丸那凶残到一旦战斗起来敌我不分的本性,大多数雾忍都不愿意接近他的战斗场地,那么受了重伤的佐间芽衣便是他们的目标。
聪慧如止水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将其抛至空中的意图,他调转身躯将所有查克拉集中在双眼。
三勾玉旋转、分散又重新组合成一个模糊但诡丽,可宇智波止水只觉得自己双眼发烫得异常,可在这紧急的关头,肾上腺素激发,颤动的大脑让他完全忽略了这点异样。
幻术!
浓厚的查克拉自写轮眼倾泻而下,笼罩了这片自天空开始到地面的空间,把那些正在追击佐间芽衣和本堂树的雾忍包容期内。
对于这群雾忍来说,自己仍旧不停歇地追赶目标,可追着追着他们起了疑心:明明对方都受了重伤,其中一个还只是实力不济的中忍,怎么那么能跑的?可无论他们怎么追赶,都无法追上那两个背影。
而在宇智波止水的视野里,这群雾忍忽得停下了脚步,他们面容呆滞伫立在原地,任由雨水淅淅沥沥落在身上也不动弹。
本堂树一愣,他抬头看见了正在下落的宇智波止水,又看着那群浑然不觉自己已经陷入幻术的雾忍,大起胆子抽出苦无划向毫无知觉的雾忍们。
他们没有反抗,任由这把利器割破了自己的喉咙,鲜血猛然喷出,溅得本堂树浑身上下都是痕迹,随后滔滔地从伤口出涌出,浸透这一方泥土。
“哈……哈……”本堂树喘着气,看着那几具轰然倒地的尸体,随后忍不住一手撑在树木上开始呕吐。
明明早上什么都没吃,但那股呕吐感自下而上源源不断,他吐掉了胃酸开始吐胆汁,直到连胆汁也吐光就只剩下干呕。
宇智波止水几个起落后来到了本堂树的身边,看了眼狼狈的本堂树和地上的尸体,开始任劳任怨收拾残局。
“你们难不成以前没杀过人?”他一边这么问一边把尸体都封印进卷轴里,雾忍村的忍者有一部分具有血继限界,这是很好的研究材料,不能浪费。
佐间芽衣肩膀不能动弹,但好歹没有陷入昏迷:“我们是今年才成为下忍的,没想到只是几个任务就被升格为中忍派来了战场。”
宇智波止水没有回答,他快速地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因为还有人在等他。
“行了,吐够了就走,别浪费时间。”
即便经常笑容满面,偶尔,他也会有不满。
……
我同栗霰串丸交手了不下数十个回合,我们不约而同没有使用任何忍术,仅仅是单纯的刀刃相交。
长刀·缝针刀刃纤长,主突刺,而在栗霰串丸就像是一根缝衣针,我挥舞着大太刀躲避着他的招式,同时劈砍接着回旋试图扩大自己的招式范围。
本来大太刀在正常人手里应该是略微笨重的武器,因为较之更短的打刀具有的灵动性,大太刀非常不适合在狭窄紧凑的环境使用,因为很容易在挥舞的同时由于力气不够或者长度过长卡在了障碍物里。可当持刀人是一个千手,那么一切的局势将发生改变。
刀刃附着了雷电,即便是劈砍入树干又如何,雷系查克拉将其分解,而千手的大力则完全不怕阻挡。
伴随着树木轰隆倒塌的声音,这一片区域都已经被我移平。
栗霰串丸蹲立在一棵横倒的树干上,隐藏在面具下的面孔散发着狂热的笑容:“嘻嘻,居然是千手啊,我都多久没遇上千手了呢。”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语,专心致志应敌,举着刀脚下用力一跳,对准他的脑袋就是劈砍。
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像是雷电,比一个呼吸一个眨眼还更为迅速。
头皮开始酥麻,血液开始沸腾,而那股杀意更为浓厚。
栗霰串丸知道自己不擅长正面对敌这种力量型忍者,他早已留下了后手,长刀·缝针尾部有一根急长的丝线,这是利用他的查克拉和长刀·缝针的特性制造而出,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做到将敌人乃至自己人都串联在一起的举措,可现在这成了他唯一能逃命的招式。
那是属于千手的全力一击,即便是他急速后退了也依然受到了那股势如破竹的冲击。
“咔啦。”
伴随着一声破裂的声响,栗霰串丸的面具碎成了两半。
然后又被他眼疾手快捞了回去。
“嘻嘻,这可不行,不行啊。”他的手上像是黏着了什么又把面具重修完好。
明明是笑着的,可透过那条缝隙,我能够看见他的双目变得更为冰冷。
“哈。”我不由得也笑出了声。
站在龟裂的大地上,裂缝里仍流窜着残存的雷电,雨水依旧迷茫地下着,可落到地面上便被蒸发成了雾气。
轻佻又嘲讽的笑容出现在了我的面孔上,昂起下巴,不屑地望着他。
什么忍刀七人众啊,空有实力但都是一群疯子。
不过我也没差,毕竟这个吃shit的世界,就算是正常人也会被逼疯了。
“哈哈哈哈——”我单手握着刀,歪着脑袋看着他,下一瞬间消失在原地。
当飞雷神被用到极致是何种感觉呢?
我想千手扉间也不清楚。
所有砍断的树干上我全都留下了自己的印记,狂躁的查克拉不停地输出、穿梭。
甚至连雷电都无法追赶上我的步伐。
天空雷云汇集,躁动不安的雷龙在云雾间翻滚,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却迟迟不下降。
这让栗霰串丸产生了一个错觉,他似乎觉得自己上了断头台,可刽子手的刀还未挥下来。
这无疑令他更兴奋了。
“嘻嘻……哈哈哈……就是这个……”
死亡、鲜血与恐惧所带来的快/感。
在飞速移动中,我的大脑集中在了一点上。
栗霰串丸深知对手就在周围,他没有轻举妄动,甚至是闲适地站在原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我看见了风吹着落叶进入了雨又落入了泥,而最为极致的光汇聚在一点。
将大太刀别至腰间,右手握紧了刀柄,像是夏日的蜻蜓点水,又像是秋日飘扬的云朵,快而迅猛的居合在此完成。
雷带着风朝着栗霰串丸冲去,又由于大太刀范围过广,横扫了面前一切障碍物。
人体,有的时候也是障碍物呢。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他看见了这一刀,身体却无法驱动躲避,他也没想过要躲,痴笑着准备接下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