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坤吻了慕晓幽一分多钟才放过她,慕晓幽后背靠在车上气喘吁吁地睨着周沐坤,大眼睛水润盈盈。
周沐坤邪魅地笑着问她:“过不过瘾?”
田政每年举办的这场宴会,意在联结利益同盟,所以来到这里的人不管私底下言行如何,在他的府邸却没有人敢乱来,周沐坤的这个行为在一众斯文有礼的宾客中确乎是另类了。
门口的安保人员都被他出格的行为惊掉了下巴,却又不敢上前斥责,因为那两个人中,一个是慕官天的孙女,一个是主子的座上宾。好在他们很快就钻进了车里,没有造成更坏的影响。
帕加尼缓缓从宾利车边驶过,出了大门。
荆寒柔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帕加尼,直到它出了大门口,阚清把车子停在了帕加尼之前停靠的位置。
阚清下车,到了荆寒柔一侧为她打开车门,荆寒柔下车,往车前走,阚清站在她的身后,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陆霆宇自行推开车门下车,他的神色早已经恢复平静,两人在车前汇合,荆寒柔挎上陆霆宇的胳膊,两人并未就刚刚的事情有半句交流,只是缓步往府邸中心位置的宴会厅走去。
陆霆宇和荆寒柔在宴会厅出现时,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自从陆彪被陆伯达迫害致死,陆霆光被他送进精神病院,沁恩庄园在帝都就完全没有地位可言,陆霆宇刚刚回到帝都,言行又很低调,并不被帝都上流社会看好,以沁恩庄园的地位和陆霆宇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受邀参加首席执行官的宴会的。
荆寒柔是慕官天的外孙女,但是她的名声一直不好,慕家人参加田政的宴会从来不带她。
这次,两个人以夫妻身份同时出现在宴会厅,人们诧异他们是怎么拿到邀请函的。
毕竟,没有邀请函他们连官邸的大门都混不进来。
对宴会厅中那些异样的目光、窃窃的私语,陆霆宇依然神色镇静,荆寒柔则完全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门口让她惊诧的那幕上。
陆霆宇对宴会上众人的态度无动于衷,心思却始终围绕着荆寒柔的神色,走了这一路他也没想明白是什么让荆寒柔有了这样的状态变化。
据他了解,周沐坤在澜城崛起还不到半年时间,正是荆寒柔出车祸昏迷住院的时候,之前,两个人没有认识的可能。
慕晓幽本来应该是他的新娘,却莫名逃婚,不得已,慕官天让荆寒柔代嫁,她见到慕晓幽最多是怨恨,可她的目光中却根本没有一点点怨恨之色,完全是惊诧,就像是在这里见到了一个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人。
那个人不可能是慕晓幽,那就只能是……周沐坤。
想了一路,得了这样的结果,陆霆宇又不可置信地在心底否定了这样一个推测。
陆霆宇带着心底的疑惑,与荆寒柔寻了一处安静的场所,宴会厅里的众人也渐渐停止对他们的低声议论转而继续聊其他的话题。
宴会厅内又恢复了一派祥和的气氛,大家都在等待着这场宴会的主人田政。
时间过了三十多分钟,田政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出现在楼梯口,宴会厅里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汇聚到楼梯下,随着田政一起往楼梯下走的还有陆伯达和慕官天。
陆伯达和慕官天两人在帝都都是只手遮天的人物,而且帝都的人都知道,两个人向来不和,所以他们在私底下都猜测,慕官天把自己的外孙女嫁给陆霆宇,摆明了要跟陆伯达对干到底。
如此敌对的两个人此时正分别位于田政的左右两侧,在面对比他们小十来岁的田政面前都是一副谦恭的神色。
不过,众人的目光只在三个男人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就不约而同的盯在了挽着陆伯达胳膊的女人身上。
女人穿着一件雪白的斜肩束腰礼裙,个头高挑,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玲珑,丝绸般顺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肩头,眉眼清隽,一双明眸似秋燕剪水般干净清透,鼻坚挺而秀气,娇唇红润似丹霞,唇角含着似有若无的淡笑,气质高雅中透着妩媚,举手投足间就会惹人想入非非。
慕晓幽是帝都公认的美人,和眼前这个女人先比,她的美就黯然失色了许多。
他们怀着各异的心思望着女人。
女人们眼中心中盈满嫉妒,一种无法超越、无可比拟的无能之妒。
男人们目中却尽是贪婪之色,内心中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攫取的欲望,能得如此美人,人生无憾。
女人很享受众人的目光,无论是女人的嫉妒,还是男人的贪婪,都让她心里得到莫大的满足感。
她随着陆伯达三人走下楼梯,陆伯达与田政寒暄几句后,又客气中带着敷衍与慕官天寒暄一句,慕官天则照搬陆伯达的态度回敬他一句,田政面不改色地看着两个人,随后,三人就分别被人群包围住。
慕官天与围着他的人群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出来,寻到在休息区的陆霆宇和荆寒柔。
“霆宇,你们两个怎么躲在这里?我费了那么大劲儿才让田政给你发了邀请函,你可不能白来一趟,去外面找人聊聊,趁机多在帝都结交一些人脉。”说着话,慕官天径自坐到了两人对面的沙发上。
陆霆宇在见到慕官天那刻就从沙发起身,他对慕官天的态度很恭敬。
荆寒柔则依然坐在沙发上,只掀起眼皮撩了眼慕官天,慕官天习以为常般不以为意。
“外公,那我出去看看。”陆霆宇道。
“嗯。哦,提醒你一句,陆伯达那个老匹夫还在外面,你小心点,别被他欺负了。”慕官天像叮嘱小孩子般嘱咐着陆霆宇。
陆霆宇淡笑应下,就迈步出了休息区。
休息区里只剩下了爷孙俩,荆寒柔依然是一副疏离淡漠的模样,慕官天起身到她这边,挨着她坐下,探究地看着她,问:“你见到晓幽了?”
荆寒柔淡淡了“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