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芒点头说:“不错。”
小麦没有救了,但这些家畜都还有救。
用仙泉水喂个半年,等过年时味儿肯定非常不错。
看完牲畜,梅小芒又去山坡上瞧了瞧去年栽种的果子树,果子树都是常见的果子,已然发芽,瞧趋势明年就可以结果了。
地多,随意一转悠时间就过去。
天黑,殷四郎吃过晚餐,悄悄去凤凰岭探望毛秋。
师徒二人多日未见面,殷四郎将在京师中发生的事细讲,包含苞米的事儿,他说是玉璃空间中本来就有的。
还有梅小芒的气力,他的解释是反抗方氏时忽然产生的。
毛秋一声不吭,静悄悄的听他叙说,等所有话题结束已然是半夜。
毛秋开了口,“这步棋不错。”
对苞米跟梅小芒的气力他一字未提。
得了这句夸赞,殷四郎挺开心,他问,“师尊那天为什么没依照计划做事?可是有啥变故?”
“没变故,便是想叫梁太炎等等。”毛秋的神态在曚昽的夜里有些看不清,声音一如既往的呆板冰凉,“惺惺作态。”
殷四郎“……”
他吃惊的睁大眼,这……
他从没有听过毛秋用这样的恶语去评价过谁!
屏住呼吸,他小心谨慎的问,“师尊,为什么是惺惺作态?”
毛秋嘲笑,“总是念叨对你曾奶奶有多深情,结果这回,压根没有去探望你曾奶奶。遇到事了,才知道他所谓的真心究竟几斤几两。”
殷四郎“……”
这话听起来好有道理。
梁太炎总是念叨爱玉璃有多深,但这回居然没有去玉璃的墓前探望。
“当年你曾奶奶真是瞎了眼,便不该给他火药秘方,不该救他。”毛秋又说。
殷四郎“……”
他抿了下唇,脸上浮现出了好奇,“师尊,你知道曾奶奶为什么要给他火药秘方么?”
“他曾跟你曾爷爷结拜过,那会你曾奶奶挺欣赏他,谁知道他居然对你曾奶奶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因此你曾爷爷怒了。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他不义在
先。”
殷四郎“……”
原来毛秋真不知道当年事的真相。
可怜梁太炎又背了只锅,那会分明是玉璃主动勾搭。
低下眼睛,他解释说,“皇上几人之所以中了恶魔花,是由于他的自信跟大意,因此他对皇上几人有愧。他虽对曾奶奶有情,可皇上是他惟一的儿子,担忧儿子一时疏忽了曾奶奶,也情有可原。”
“真放心上,去看一眼的时间还是有的。”毛秋口吻讽刺,“所谓有情,都是嘴皮工夫。”
“我要是再年青20岁,我必定要了他的脑袋,推你登上帝位。”
殷四郎“……”
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下鼻。
“可惜了,整个殷家就你一人够的上优秀。”毛秋说着长长的叹气,“而已,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现在也是半截身体入土的人了,你跟你媳妇有啥想法,大胆去做吧。”
人的服老。
他现在无非是个守墓人。
这天下呀,终归不是她的。
殷四郎回了农庄,脑筋依旧有些懵。
想不到平常缄默寡言的师尊吐槽起人嘴这样毒。
回到芒园,他毛秋的话复述给梅小芒听,梅小芒立刻哎呀呀起,“你不说我都忘记这细节了,原来师尊他一直在等梁太炎去看玉璃。”
“到最终他也没有去。”殷四郎叹气,“最深情的,是师尊。”
为玉璃搭上一生。
可惜,可叹。
“师尊只有玉璃,可梁太炎是这大楚的太皇,他是属于大楚的。”梅小芒对此看的很开,毛秋的世界只有玉璃,可梁太炎不是,梁太炎的世界是这片大陆。
感叹的呼口气,她说,“师尊他真不考量下山么?总不可以一直住在山中吧?”
“不考量,我劝了,他说等啥时候走不动了再下山。”殷四郎更想为毛秋养老,奈何毛秋不答应。
“那你以后多去看一看他。”
“恩,多给他带些仙泉水养出的吃食。”
毛秋一事就此揭过。
俩人睡下,昨日闹的太狠,需要休养生息,俩人好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吃过早餐殷四郎赶着大车去了镇子上,梅小芒忙起。
猪山羊鸡加一块1000多只,长雇工给这些牲畜做吃食时她悄悄将井水换成了仙泉水。
而后她又去给西瓜跟果子树浇水,等她转悠一圈,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
回到农庄,她脱下满是泥的鞋,换上一对干净的,然后去库房收拾带回来的东西。
梁太炎赏赐的那些东西全堆在库房,她的收拾下。
一收拾便是一下午,殷四郎一直到傍晚才回,他今日去打听鱼苗的事儿,一直跑一天。
“有眉目了,明天人家就送来。只是咱还要养黑虎虾,黑虎虾会吃鱼仔,那个池塘还是隔开吧,一半养鱼一半养黑虎虾。”殷四郎道。
因此又有活儿可以做了。
忙活着养鱼时,收麦子开始了。
本年风调雨顺,小麦生长的很不错,每家都忙了。
每家都要收麦子,来做短工的人就少,梅小芒家种的小麦多,她提高了工薪,每人每日12厘钱。
在高工薪的吸引下,来了许多人,这帮人一块开工,收麦子地进度还算可以。
同时,臧无垢终究将黑虎虾苗送过来了。
这已然称不上是苗了,再长俩月就可以径直吃了。
这时运输不方便,特别还是运送的水产品,臧无垢搞了30口大瓮,用驴车驴车大车等拉着,从鳌蝎县出发,走快一月才赶到农庄。
殷四郎非常开心,杀猪宰羊招待。
臧无垢早便听殷四郎说了这一片产业,此刻亲眼见到,顿生感叹。
这农庄称不上气派,可干净整洁,井然有序,啥都有,方方面面都考量到。
出门便是田,边上还有这样护卫看守着,这样的农庄放眼整个大楚也找不出第二个,怪不得梁太炎也住的不想走。
“以后我也照着你这样的修座宅院。”他对殷四郎道。
“自个的老家,怎样舒服怎样修。”殷四郎非常赞成。
臧无垢的官职是县官,3年一任,也有可能连任,只是顶多两任,臧无垢
顶多在鳌蝎县待六年就会被调走。
可鳌蝎县是他老家,是祖宅,要好好修。
“你有爵位,不用到处跑。”臧无垢抬起手拍了下的肩头,“60年来头一个封爵的人。”
殷四郎一笑,“你好好干,未来官居一品,可比我这小小一等男爵强多了。”
“以后的事以后说。”臧无垢哈哈一笑,转了话题,“咱来讨论讨论鳌蝎县的发展。”
他御前考试时答的蛮好,可如今真要上手了,他又有些踌躇了。
事关整个鳌蝎县平头百姓,他也不敢轻易做决断。
殷四郎是他挚友,且成功的先富带动后富,他要跟殷四郎商议。
他从怀中拿出写好的计划书,便地坐下,拉着殷四郎谈论起。
鳌蝎县主打的是黑虎虾,首先,要将黑虎虾的声誉给打出去。
“你跟弟媳妇跟味极斋关系不错,届时弟媳妇可否通过味极斋叫黑虎虾扬一扬名?”
梅小芒搞出的东西,不仅味儿好噱头也十足,叫梅小芒给黑虎虾打广告,那效果决对杠杠的。
“没有问题。”殷四郎答应的很爽快,“刚好辣子也成熟了,届时往黑虎虾里加上辣子,味儿肯定非常好。”
辣子跟黑虎虾是绝配嘛,上回跟荣强的逸仙居比赛厨艺时梅小芒拿出了辣子,叫大家见识到辣子的魅力。
就是上回收获的辣子梁太炎保存着,并没售卖。
等到夏天辣子成熟,收获的多了,可以限量售卖。
将辣子跟黑虎虾一块推出,定能引暴吃货的热情。
谈好了打广告的事儿,接下来就是详细的养殖计划了。
臧无垢在农庄停留了几天,走时殷四郎大包小包地送了好多东西,来时车上装的满当当,走时车上还是满当当。
挚友走了,殷四郎将精力放到收小麦上。
这时没机器,全靠人力,农民们拿着镰刀铁铲将麦杆割下,然后堆到一块,用牛拉着石头将麦杆麦穗碾碎。
麦穗碎了,里边的小麦就脱落出,这样的脱粒方式在前世还有农民使
用。
脱粒之后就是晒了,晒干后才能入库。
去年梅小芒没地方堆放小麦,所有小麦收下来后立刻卖掉了。
但这回不行,这可是经过仙泉水浇灌的小麦,一部分上贡给皇家,另一部分要卖给味极斋。
准确而言,是给味极斋,味极斋做成各样的吃食挣了钱,这钱便是她的修路资金。
一批小麦晒好后,傅大河领着人亲自护送到京师。
等他回来时带来了梁太炎的书信。
去年签协约时梁太炎说要依照这批小麦的品质来定修路的年限,这批小麦质量一样,因而他在信中说了,那个协约没年限,梅小芒殷四郎完不成,那便交给他们的子女。
总而言之,大楚的这些路包给他们家了。
大楚的路包给自家了,自个完不成,便当传家宝一块传下去,世世代代必需给完成。
不得不说,当皇上便是好,随意一句话,旁人就的去死命去干,完不成,就要传给子孙。
长松了口气,梅小芒选择忍。
既然梁太炎没有规定期限,那这就简单。
修路就修路,左右珍宝藏在她空间中。
要是这债务成了传家宝,那她空间中的珍宝藏也要成为传家宝。
乱世金子盛世古董,那批珍宝藏便是由古董金子组成的,怎样算都不会亏的。
这样一想,梅小芒心中平衡了。
她蹲在地头,手中拿着一串葡萄,目光看着边上正在晒小麦的长雇工,口中说,“你明日去镇子上找胡老板,叫他过来拉小麦。”
殷四郎跟她一个姿势,不同的是他口中叼着一根狗尾花,“成。”
这批小麦品质就那般,怎样处理全看味极斋了。
梅小芒自个肯定不会花气力拿这些小麦做吃食卖。
“我去搞点小麦磨成粉,今天晚上蒸馍馍吃。”殷四郎站起身来。
用新麦蒸馍馍,麦香能盈满灶房,忽然便想吃这一口。
梅小芒也听言,也站起身,“我忽然想起来一种小吃。以前我小时候回县里奶家,奶会拿出来炒面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