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永贵故作惊讶的表情,让人更加相信了他的话。
宋老太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锐利的目光一下子扫向付庆有,声音也骤然冷了下来,完全没有刚刚跟付永贵说话的温柔。
“怎么回事?”
她每月砸锅卖铁二十两银子就是为了供家里两个男丁上书院,这银子都交了这么久了,结果连个功名都还没考出来,还被院长亲自赶了出来,她能不气吗?
被礼阳书院院长赶出来,那可就没有书院再敢收他了!
付庆有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坐在一旁的付艳秋看着干着急。
她知晓肯定不能让付永贵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便抢先开口道:“祖奶,都是那三个被赶出去的小贱蹄子害的!”
“嗯?”
“我听我哥讲,付景珩那小贱蹄子自己的书被人撕了,笔墨纸砚不知道被谁藏到了我哥包袱里,院长就误认为是我哥做的,不仅如此,付雪辞那小贱蹄子一口咬定污蔑我哥,还把我哥的书和宣纸全撕了!我看就是他们故意找茬报复我们!”
“哥哥百口莫辩,再加上那么贵的书被撕了,所以才不敢说的。”
付艳秋三言两语就把黑的说成了白的。
付永贵瞥了她一眼,没有戳穿她。
一次性解决两家也算是随了他的心愿,两家互斗更能凸显他的优秀。
付庆有被赶出书院,他再考上童生,以后家里的银子就全都会使用在他身上了。
他求之不得呢。
而且听说那三个小贱蹄子现在过得很好,如果能从他们身上扣下来一些银子,岂不美哉?
果不其然,王秀花气急,一拍桌子就站起身:“岂有此理!那三个小贱蹄子简直太欺负人了!娘,那三个小贱蹄子的户籍不是还没分出来吗?为何您拿那三个小贱蹄子没一点儿办法?”
宋老太瞥了她一眼,“早就分出来了,在卿娘和景珩出生的时候,家里银子不多,我就把三房的户籍直接分出去了,只不过之后他们娘去的早,他们又不懂这事,就留在了家里。”
当时以为那两个小贱蹄子真的要死了,就写了分家书,连同户籍一起扔给了他们。
现在若是他们知道户籍早就被分出去了,而且上面还写了分到的家产。
说不定还会来拿回当初分户籍时分给三房的三亩土地。
这样他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户籍这事,万万不可再提。”
王秀花虽然不满,但还是闭上了嘴。
她不明白,既然那三个小贱蹄子还不知道自己的户籍被分出去了,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再把她们骗回来?
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
她儿子凭什么就这样被人污蔑了?
明日她便上礼阳书院去要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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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付雪辞配好最后一副药取出,悄悄起床下榻,轻手轻脚地给付沐卿捋了捋被褥,拿出麻布给包好放进背篓里。
夜里微凉。
付雪辞没感觉那么想睡,披了件外衣挑起水桶悄悄出了门。
想挑点水,消磨一下体力,可以尽快入睡。
刚走到井边,今日天空浓云薄雾的,迎着微弱的月光,可以依稀看见井边好像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