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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临戈却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在酒店的那两天,她几乎没出过门,卧室里的窗帘也不曾拉开过。
她分不清天明还是夜晚, 只记得他一次又一次, 不知餍足。
周兮辞脸埋在枕头里, 呼吸间是掺了情|欲而更加浓郁的玫瑰香味。
床头木板一下一下撞在墙壁上,她紧揪着枕巾,脚尖绷紧, 瘦削的脊背像振翅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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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临戈撑起布满红痕的胳膊,不让重量全落下来,灼热的吻落在她凸起的蝴蝶骨上,“抱你去洗澡?”
周兮辞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 微张着唇,短促地呼吸着,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不然我爬进去吗?”
陈临戈稍稍直起身,看着她后背和腰侧的痕迹, 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起身下床, 捞起地上的浴巾随便在腰间围了一下, 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我先去放热水。”
周兮辞懒得搭理他,闭着眼睛趴在枕头上,等听见浴室里的水声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只是刚撑起胳膊, 不知道牵扯到哪里,又猛地跌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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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翻过身,够到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却不小心将搁在一旁还没拆开的一整盒安全|套碰掉在地上。
酒店备用的早被用完了。
这是陈临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买的, 要不是现在动不了,周兮辞是真想捡起来扔了。再折腾下去, 她觉得自己可能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么想着,周兮辞准备先下手为强,把作案工具先藏起来,她刚裹着被子坐起来,陈临戈突然从浴室走了出来。
“怎么了?”他快步走到床边,看到掉在地上的东西,神情自然地捡起来拆掉外面的塑封扔进垃圾桶里,把包装盒又放回到原处。
周兮辞看着他的动作,眼皮跟着一跳:“陈临戈。”
“嗯?”
“我明天要去学校报道的。”
“知道。”陈临戈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直接打横抱起,边走边说:“今晚不做了。”
“………………”周兮辞一时不知道是去捂他的眼还是嘴,僵直着身体缩在他怀里。
浴室里灯比卧室里要亮上许多。
周兮辞一泡进浴缸里,立马抱起膝盖,低着头看水里荡漾的波纹,“你出去吧,我要泡一会。”
“好。”陈临戈拿了条浴巾放在一旁,自己在外边淋浴间随便冲了冲,敲了敲玻璃门:“周兮辞。”
“啊。”
“别泡太久。”
“知道了。”听见他出去的动静,周兮辞才把脑袋抬起来,她身上有太多陈临戈留下的痕迹了。
周兮辞盯着腿根的指痕看了半天,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靠靠靠。
她得洗洗脑袋了。
磨磨蹭蹭洗完澡,周兮辞裹着浴巾走到洗漱台前,在镜子里看见了更多的痕迹。
锁骨和胸前最明显。
她低下头,拿凉水往脸上浇了浇,刷完牙又从一旁拿了条干净的浴巾披在肩上才从浴室出去。
陈临戈正在收拾卧室里的“垃圾”,他只穿了条灰色运动长裤,赤|裸着上身,胳膊上有几道明显的抓痕。
肩膀上还有一个很清晰的牙印。
周兮辞擦着头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等他转过身去系垃圾袋的绳子,又在他后背上看到了更多的抓痕。
她愣了愣,抬起手看了眼,指甲也没那么长啊……
“不疼。”陈临戈不知道何时走近了,“只是看着吓人,我皮肤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周兮辞没什么威慑力地瞪着他:“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行。”陈临戈说:“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靠南边墙边放着几台拉胚机,大厅中间是三排货架,上边摆着很多漂亮的陶艺摆件。
陈临戈正在看墙上的店铺由来介绍,闻言回过头问:“什么?”
老板正站在吧台那边制作咖啡,见人进来,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过来:“要做东西?”
两人正说着,老板从后院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啊,久等了。”
陈临戈迁就着她忽快忽慢地速度,有点心疼了:“要不……我背你?”
她抬头问:“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陈临戈看着她,眼里带着笑:“你是不是不想回去,我说了,今晚不——”
“他卖。”老板走到货架旁,把那套陶艺小人拿下来:“我给你们找个盒子装着?”
“好撑。”周兮辞摸着肚子,“我们溜会弯再回去,正好消消食。”
周兮辞摇头说:“我们随便看看。”
周兮辞从酒店出来后,站在路边狠狠吸了两口新鲜……车尾气。
周兮辞看到一套运动系列的陶艺小人,底下原本该写着价格的地方,只写了一个荆字。
陈临戈没再说什么,手自然搭在她腰后捏着。
B市的夏天没有溪城那么热,到了夜晚,城市褪去骄阳暴晒后的燥热,微风里带着几丝凉意。
周兮辞笑说:“那我凑个整。”
老板抬头看了眼,笑道:“巧了,本人今天就在店里,你们先看着,我去后院问问他卖不卖。”
“好。”周兮辞低头看了眼收款码,上边有收款人的微信昵称和被隐藏了一半的真名。
“别瞧不起人。”周兮辞把货架上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发现其中好几个没标价的陶艺品底下都写着一个荆字。
“靠。”她忙捂住口鼻,快步走远了些,只是没走几步,放纵带来的后遗症又让她不得不放慢脚步。
“都行,你看着给。”老板把手机递过去:“别扫店里的,扫这个微信收款码,是他自己的。”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我再买一个送你。”周兮辞说完又摇头:“算了,等我下次有空出来亲手给你做一个。”
她嘀咕了声:“看来这个人是这里的常客啊。”
周兮辞指了指:“这些,这个、这个,还有我刚刚看的这套陶艺小人,底下的签名都是同一个人。”
“标价的卖,写着名字没标价的不确定。”
他点点头,抓住她的手,笑得更明显了:“好,不说了。”
陈临戈笑了笑:“你确定你能捏得出来?”
周兮辞腰一麻,下意识想跳开,被他箍着腰又捞了回来,“不是酸吗?别乱动。”
“嗯,我是。”陈临戈现在乖得要命,低头看着她:“晚饭是出去吃还是我叫——”
“行,你们随便。”老板笑了声:“反正我们是随便。”
“闭嘴。”周兮辞忙捂住他的嘴,扭头看了看四周,有几分气急败坏道:“我就单纯吃多了想遛个弯!你再说我回宿舍住了。”
“出去出去出去!”周兮辞是一点也不敢留在酒店里,就算腰酸腿软到一步也不想动,也坚持道:“我要出去吃。”
“行。”陈临戈笑了声,“那快换衣服。”
周兮辞觉得这老板说话挺有意思的,指着货架上的摆件问道:“这些对外售卖吗?”
——荆逾(*逾)
她实在不好意思,人往下一缩,抬手挽住他胳膊:“好了好了,不酸了,快去吃饭吧,我饿死了。”
“他说让你们随便开个价。”老板说:“我估计你们也随便不出来,就给个手工费吧,九十八。”
“行。”周兮辞说:“那多少钱?”
“不用。”周兮辞揉着腰:“我就是腰有点酸,又不是不能走。”
老板说:“没标价的都是来这儿的客人做的,卖不卖你们得问本人。”
“谢谢老板。”周兮辞把东西放回货架上,转头对陈临戈说:“小凡这个月底过生日,这要是能卖的话,你明天回去的就先帮我带给她,我怕到时候没假回溪城。”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市里逛着,沿途路过随便陶艺,周兮辞看到店还没打烊,拉着陈临戈走了进去。
从装修上来看,这家店看着一点都随便,反而还挺文艺的。
这附近有不少吃饭的店,周兮辞找了家火锅店,周末加上饭点,等他们吃完从店里出来已经快十点了。
店里放着一首浅浅低吟的英文歌,面积比想象中要大出很多。
“没事。”周兮辞走近了问:“这个……荆老师,卖作品吗?”
周兮辞拿起那一套陶艺小人,“那这个能联系到本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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