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啥哟!冻死人的,又不是小孩子年青人,真是的。我是怕下雪,想起原来在老家,冰天雪地的,还要去塘里淘米洗菜洗衣服,那叫一个冰蚀入骨,才不想去摸雪。”钟良秀白了男人一眼,摇摇头,有些后怕地说。
“过去了,现在再不要用冷水。需要我干什么?”赫连青云温和地拥了拥她,安慰道。
“帮我剥点葱姜蒜吧!不知今天能不能开天,这不阴不阳的,照说大雪过后,应该是大晴天。要是天气不好,琛儿的飞机能飞回去吗?”钟良秀同她男人絮絮叨叨地说着。
赫连青云‘嗯’了声说:“下午再看,实在不行,也没办法,天晴再回去,安全第一。”
钟良秀嗯了声。
后院的两口子却玩得欢,萧骏琛早把后院的小路上的雪都铲的堆旁边了,这时用铁锹铲了几下,拍拍打打的,两个雪人墩子就做好了。
苏思雨把它们抹光滑了,捡了四根树枝当雪人的手臂,又跑去厨房,找她妈要了两根胡萝卜当它们的鼻子……
正玩着,几个孩子拥进来了,立马后院热闹起来,一起呼喊着堆雪人,打雪仗。
苏思雨带着两个孩子一个战队,萧骏琛带着两个孩子另一个战队,双方互殴,战状激烈。
苏思雨和萧骏琛两人的目标,只有眼里的彼此。
当然,萧骏琛是舍不得用蛮力的,往往被老婆打的狼狈不堪。
小辣椒也是第一次在北方过年,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早就想这样了。但刚刚在薄家院子,还没天亮,香烛气缭缭的,气氛蛮严肃沉重的,他们几个娃就赶紧溜了过来。
却没想到自己的无良父母,撇下他们,自己玩了起来。
他爸真的是,把他们的妈,当宝贝在宠,连她也靠边站。
苏思雨的帽子围巾都戴在了雪人头上,跑的脸上白里透红的,格外的诱人。和女儿在一起,真的像两姐妹。
这时苏思红下后院了,喊他们过早,让他们别疯了。
过完早,孩子们补觉,大人们过去准备过年。不做,起码要意思下,帮点小忙,不能白吃。
苏思雨跟着她们家的人,沉重地走进薄家院子,就见薄老红红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看自己家的大儿子,跪在薄少兵的牌位前,在烧纸钱。
萧骏琛去同他打招呼说话,苏思雨不得不硬着头皮,抬起眼睛,对上薄少兵牌位上的像。
薄少兵活灵活现的被匡在镜框,好像温和又深情地看着苏思雨。
苏思雨心又颤了一下,赶紧别开目光,不敢看他,哪怕明知道,薄大哥现在只是一张遗照在这里而已。
她拜了拜,赶紧跟着她妈还有大姐和小姨,去后面厨房里帮忙,只有这样忙起来,才好像淡忘一点。
吃年饭的时候,被云朵遮住的太阳,终于冲出了云层的遮挡,跑了出来。
“琛哥,看来等会可以走吧!”苏思雨问男人。
萧骏琛瞟了眼外面,点点头说,“吃饭完了我打电话问。”
他也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看到这哥们,静静地被匡在那一点镜框里,留下白发苍苍的老父亲,确实是有些看着不忍心。
并且,最为窝心的是,这哥们居然真的一辈子没娶。说真的,这份执着,连他都不得不佩服。
换做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
“南瓜,吃饭了和你爸妈、弟弟妹妹一起回去,好好玩几天。马上要去M国了,好好和爸爸妈妈一起呆几天。”薄老爷子听他们俩说回去的事,于是对南瓜说。
南瓜望望他爸妈,蛮想说,他们家里人多,并不需要他回去陪着一起过年。反而是爷爷这,太孤单了。
但这话,他也不好说出口。也怕他妈不高兴。
他唯一怕的是,他妈的眼泪。
他答应干爹,要爱妈妈的,不能让她伤心流泪。
他看着苏思雨,不好怎么说出口。
“想陪爷爷就陪爷爷,反正今天我们都已经聚过了,相当于过了年,没事。”苏思雨看到大儿子乞求的目光,于是说。
“谢谢妈。”南瓜点点头。
“谢谢雨儿。”薄老头也红着眼,嘴唇哆嗦着、抖动着说。
确实有南瓜这孩子陪着,他心里舒服多了,没有那么的难过。
“没事,这是他应该的。”苏思雨摆摆手。谁让儿子叫他一声干爹呢?
萧骏琛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老婆决定的事,他是不好唱反调的。
于是饭后苏家人又哄回自己家院子,等两位老人收拾了东西出来,薄老头派了车子过来,送他们去机场。
专机特快,回到S市,正好是下午吃饭的时候。
陈彪早也等在机场,来接老婆。
苏思雨约了明天都上她家去热闹,就都各自分开坐了。
热闹了几天后,苏思雨和男人就各自上班了,年轻一辈的孩子们,约着一起玩,他们俩口子就没管了。
初八的时候,许梦琳打电话给苏思雨,说回G市回不成了,苏艳春过世了,他们这一房总要派个代表过去,正好他们在老家,得留几天了。
苏思雨听她说完后,挺惊讶地问,“应该不至于那么快的啊!怎么回事?才过完年就病死了?”
虽然她做不到对这个堂姐蛮悲伤,蛮同情,但也不至于说,要她快点去死。
“唉,我也是各方面凑合起来听的。据说过年都回了嘛,大姐夫这不是闲在家里过年吗?人一闲,就想……发现大堂姐那个样子,蛮问她是怎么回事?结合之前隔壁左右奇奇怪怪的眼神。大姐夫就拐弯八角地问。终于俩人吵翻了。大姐夫骂大堂姐不要脸,当婊子;大堂姐骂大姐夫,窝囊,说不是她一个女人在外面赚钱,家里能砌这么大的楼房。”
“一个比一个委屈,一个比一个骂得凶。可能大堂姐觉得,反正是活不久了,豁出去了乱骂。白的黑的,死的活的,吵的天翻地覆。然后大堂姐吵爽了,一瓶农药一喝,就拜拜了。我估计是她懒得痛苦下去了,反正是治不好的,多活那么几天干什么?没有任何意义,还要遭罪。所以一死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