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成第二天吃过晚饭,抱着小草莓去他爸那窜门,和他爸说,他妈结婚了,找的是个干部。
苏有根默了下,没吱声,心里却堨了一块。
彻底无望了。
苏老太一听蹦了起来,把小草莓吓一跳也不管,跳起脚来骂道,“我就知道,你妈的心一直比天高,这下满意了,够着天花板了。自古贪官多腐败,小心找的男人坐牢。呸,不知道多大岁数了,不要脸,闲不住的货,没男人就不行。你爷爷死了那么多年,我找了没?我把你爸几个,都嫁的嫁,娶的娶,安排的好好的。哪个像你不要脸的妈,才几年,就……”
“妈……”苏有根实在听不下去,喊了声。
他婆娘为什么和他过不下去,他这妈也有一定的原因。
钟良秀又不像他大嫂,会哄他老娘。她是读书人,骂不出口,只会生闷气。
他现在倒是能理解她了,只是晚了。
“……”苏思成觉得他就不该来的,他奶也骂的太难听了。
什么叫闲不住?谁想一个人睡在冷冰冰的床上,这点他深有体会。
他赶紧抱着小草莓要走,也免污了闺女的耳朵。
苏有根喊住了他,说老二,给我和你奶买张火车票,我觉得我没必要在这里,大哲小哲大了,自己上学也挺好的,你那边也有人照看,我和你奶回去,在老家过的自在些。
他这次真的下定决心要回去了,没意思。
苏老太一听不干了,说我不回,要回你一个人回。
“那以后没人给您做饭了,你去大嫂那吧。”苏有根这回是下了决心,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了。
苏老太也不敢吱声了,她也不能确定。
果然第二天去大媳妇那里,王玉米一听说苏有根要回老家,她要搬过来,不干了,说您还是回吧,老家确实自在些。
“那你为什么不回?你也不要你男人了?”苏老太斜着眼,不客气地训大媳妇。
“妈,都多大年纪了,又不是小年青。再说了,我在这帮老大。我一走了,她请人不花钱啊!你回吧回吧,家里种的菜都好吃些。哎!我是劳碌命,这么大年纪了,还得帮女儿做事,又没钱,您好享福的不回去享福,村里还有几个老人可以说个话,这里您说个话,别人都听不懂。”王玉米状似无意地叹气说。
她的话说的苏老太的心坎里去了。确实没人陪她说话,她一开口,人家也听不懂,她只能每天转悠着看下热闹。
但仍不高兴地说,“你不会也想像钟良秀那婆娘一样,扔了我老大,去重新找一个吧!要是那样,我会回来撕了你的。”
“什么?”
“不会吧!”
王玉米和她女儿苏艳春一起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苏老太。
“怎么不会?找的一个据说还是当官的,那婆娘养了个好女儿,脸上不知抹了啥,比在家养的嫩多了,看上去越活越年青了。再说了,姑娘也有本事,人家肯定也看上了她姑娘家有钱。”苏老太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气定神闲地说。
“哇,婶娘这是老树发新芽了,赚到了。”苏艳春有些羡慕地说。雨儿店里那些东西,还确实是好,她女儿的脸,可比过去细嫩多了。
只是她从来没在意过,女儿倒是给过她一瓶,她嫌麻烦,懒得用,丢在一边,看来晚上得捡起来用。把自己收拾好一点,说不定呢?
王玉米则恨得牙庠庠的,心里骂,表子,耐不了寂寞的表子,终于是去找人了。
这些话她不方便说,等苏老太一走,母女俩叽哩咕噜的,把钟良秀砭了个底朝天。
翻来覆去的,总之是不服气。
苏老太过了两天,还是极不情愿地,跟着小儿子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坐车上还在嘟囔,“老二啊!你妈我就开了这一次眼界,估计再也不会来了。我说了养姑娘是白养的不,你看雨儿这么有钱,不也是不接你过去住吧。要是雨儿是个男的,你还不是住定了,谁能赶你,不是应该的。”
苏老太呆呆地看着后退的树木杂草,机械地说,“给我住还不习惯,妈,我们就那命,别想那么多,住在青山村蛮好的。我养点鸡鸭,种点菜,您没事村里村外转转多好。这城里到处都是人,心慌。”
“你个没出息的……”苏老太嫌弃地背起手,像老干部一样,巡视去了。
这娘俩一走,许梦琳松了口气,给苏思雨打电话汇报,说看来咱爸伤心了,肯定是见等不到咱妈了,所以无望了,回去的。
苏思雨不感兴趣,说知道了,以后你们不用给钱,我给他汇一次钱就够了。
“知道了,我就不和富婆挣了。”许梦琳嘻嘻笑着说。
苏有根回到青山村,觉得格外的自在,连呼吸的空气都觉得新鲜些,再也不憋屈了,敞快多了。
有时候就在镇上买点卤味,和哥哥整点小酒,真的无所求了。
没过两个星期,就收到了一笔五千的汇款,他知道这是雨儿汇过来的,取了出来,买了很多的鸡仔、鸭仔,把屋前屋后围了起来,让它们自己跑,每天累是累些,但心情好了很多。
同村的差不多年纪的,还经常的问他,那么有钱的女儿,为什么不就在那享福。
苏思根默了默说,不习惯。
而已经回到H市的赫连青云,真的感觉自己捡到了宝。
原来,女人和女人真的是不同的。
钟良秀可能一直都是劳作惯了的,身材不伴不瘦,刚刚好,也没有走形。更难得的是,净了身后,那皮肤细腻白皙得透明,摸起也手感极好,让人留连不舍。
更难得的是,居然还会给他按摩。
那天晚上看文件看得很晚了,又累头又疼,钟良秀给他端了杯茶,见他难受,就让他靠着自己,手放他额上,帮他温柔地在头上按抚,舒服至极。
“你怎么还会这一招?”他很享受地问她。
钟良秀动作不停,笑笑说,“雨儿教的,她说赫叔脑力劳动者,费脑,可能会经常头不舒服,就教了我这套手法,有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