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一字一句说着,因着情绪激烈,身子微微发颤。
这一点,环着她的厉北城,感受的一清二楚。
同时,他也确认了一点,姜蜜是在利用他……为了刺激江深白!
妻子以着这么决绝的方式刺激,几乎任何一个丈夫,都不会无动于衷。
偏偏,江深白嗓音淡淡,俨然一点不被影响:“姜蜜,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姜蜜想也不想,咬着唇瓣一回:“我清楚,我当然清楚!”
隔着几层楼的距离,江深白睨着下面的女孩,眉眼涔出点点倦怠。
他淡色的薄唇,褪去所有血色,泛着薄薄的苍白。
理智告诉他,小妻子是在挑衅,她应该不会回来,可是……万一呢?
万一她胡来,就算派人阻止,只能阻止得了一时。
再者,若是她……真的滋生了别的心思,一如当年的颜溪一般,又该如何呢?
“姜蜜,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半晌,清冷如雪的男人,几不可闻一叹,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对此,姜蜜有一点察觉,只是到了这一刻,顾不了太多。
颜溪已经上楼,她被他一再拒绝,一颗心仿佛泡在了寒潭里,冷的疼痛入骨。
“小白,不是我要这么做,是你逼我的!是你一再逼我,我不得不这么做……”
姜蜜红肿着桃花明眸,只觉自己像极了乞求神明垂怜的世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走到这一步,她没有回头路,狠了狠心逼他……也是在逼自己。
“小白,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任性,不懂事,愚不可及的坏孩子!”
“从前,也许很多事,我是在胡闹!唯有这件事,我没有开玩笑,今夜……要么,你要我。”
姜蜜说着呼吸一窒,艰难继续后半句:“要么,今夜……我就给了厉北城。小白,我真会这么做的,我真的会的……”
所以,求你了,我已经一遍又一遍,展现了自己的决绝。
小白,江深白,江三公子,我深爱的丈夫,你能否……再心软一次?
从前,你心软了那么多次,就当是我贪心,再心软一次……好吗?
求你了小白,姜蜜……求你了。
“先生……”
关键时,响起的不是丈夫的回答,而是颜溪的声音。
闻言,姜蜜心口一紧,止不住的催促:“小白,我现在……只要你一个答案。”
“姜蜜,你想要什么答案?”
却是江深白,嗓音凉了几个度。
明明,还没有下雪的冬夜,像是落了一场雪。
“我……”
“或者说,你所求……究竟是什么?”
姜蜜张了张口,被男人随口打断,又是凉声一问。
登时,姜蜜仰头看着顶楼,因着流泪太多,又有泪水涔出的时候,感到了丝丝的疼痛。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小白,我自始至终……所求不过一个你。”
除了他,她又有什么所求呢?
“姜蜜,我已经是你的丈夫,已经是你的了。”
江深白一贯寂然,宛如高山上的白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鲜少说情话,单单这么一句,算是极为难得。
“……你是我的吗?”
姜蜜怔怔的,反问这么一语,整个人有些恍惚。
“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碰我……”
自始至终,她的心结所在,就是这么一个点。
“先生,你让我进门啊!先生,我想看看你……”
颜溪的声音一声一声,流露着点点悲戚。
“先生,姜蜜告诉我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爱我,你还爱我……”
“先生,你是利用姜蜜,逼着我离开你的!先生,让我回到你身边,好不好?”
“先生,我知道错了,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就让我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瞬间,姜蜜如梦初醒,只觉自己是个笑话。
明知道,他在利用她,还抱着所谓的侥幸!
偏偏,她的耳畔处,丈夫语气凉薄,突然淡声一问:“姜蜜,我是你的丈夫,不会和你离婚……只是这些,不够是不是?”
姜蜜攥紧了手机,思绪有点混乱,脑海也一瞬空旷。
唯有一颗心,不甘心的叫喧:“江深白,你是我的丈夫吗?有名无实的丈夫,除了一个身份,我感觉不到,你和陌生人有什么不同……”
脱口而出一句,几乎不经思考,再也来不及收回!
其实,不是的,和陌生人还是有区别的,只是……她想进一步,再进一步!
“你说过,愿意和我柏拉图恋爱,原来……只是孩子气。”
蓦地,江深白出其不意一说,有种复杂的深意。
“罢了,是我不该当真。”
随着寥寥一句,似乎画上一个句点。
他的深意,姜蜜听不出,厉北城也听不出。
剩余的,傅书颖心头窃喜,只当江三公子厌恶姜蜜。
先前护着她,仅是因着妻子的身份。
如今,姜蜜逼着他碰,惹了他的反感……也是,姜蜜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
脸蛋怎么凑合,身材也不能凑合,肥胖而又丑陋。
江三公子人间绝色,纵是要碰一个女人,也要挑个漂亮的。
毫不夸张的说,女人再怎么漂亮,和他发生关系,也是女人占便宜的!
姜蜜真是脸大如盘,竟敢大言不惭,卑劣的想要占有江三公子!
唯有姜樱,心头微微一跳,想起了白老师的秘密。
之前,她怀疑秘密是真是假,现在确认了几分……白老师患有隐疾!
自然,姜樱不在乎这点,更加心疼白老师了!
姜蜜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胁迫白老师,一心想要玷污他。
并且,她当着她的面,真是杀人诛心!
“够了!姜蜜,你不要再逼他了,逼着男人碰你,你有没有点羞耻心……”
姜樱忍不住,低声呵斥一句。
跟着后知后觉,循着姜蜜的视线,一起望向楼上。
顶楼,落地窗前,男人身姿清瘦,映入了眼帘。
冬夜,夜空灰蒙蒙的,几乎不见光亮。
而他,皎皎如月,悬挂在了那里。
凡是见到的,无不心生觊觎,想要伸手摘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