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听着她哭的不能自已,仿佛十分伤心,却又无动于衷。
明明是他成全她,有什么可哭的,毫无意义可言。
思绪一转,转到了现实,迎上女孩饱含希冀的明眸,江深白鸦黑睫毛一凉,轻描淡写一回:“后来,她出国留学,再也不曾见过。”
听故事,总是有人爱问,后来呢?缘聚缘散,一切皆是注定,所谓的后来,抵不过一句错过。
“啊?”
不曾想,煎熬等待过后,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姜蜜有点不可置信。
下一刻,忍不住上前,想要追问一二:“就因为……她出国,你们选择分手?”
话顿,姜蜜感觉肯定另有实情,试探着道:“有没有……别的原因?比如说,你们大吵一架,彼此年轻骄傲,不肯低头认输,颜溪赌气出国,等着你去找她……”
闻言,江深白神色淡淡,没有半点波澜。
立刻,姜蜜继续猜测:“你们之间,出现了第三者?这个第三者,造成什么误会……”
听着女孩越猜越不像话,江深白眼尾一挑,涔出点点清隽:“没有,不必胡思乱想。”
江深白的反应,是平静而又平淡的,令人无法探究。
可是对于姜蜜,这点远远不够,江深白这般男人,不染人间烟火,活生生没有七情六欲。
他爱上一人,肯定极其难得,怕是倾尽所有。
两人之间,又是颜溪最先开始,必然发生什么,才导致颜溪离去……否则,无缘无故,颜溪为什么分手,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
“小白,我不相信,一定另有原因,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不然,我不会死心的……”
无形之中,姜蜜忘记就要离婚,使出耍无奈的杀手锏。
甚至还伸手,习惯攥住男人浴袍一角,来回晃了晃,颇有一种撒娇的意味。
见状,江深白果然无奈,思量那么一瞬,嗓音微凉不失温和:“世上之事,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不失什么事,都要有原因的——”
随着这一回答,姜蜜怔了一怔,认为要么是真话,要么……男人有所隐瞒。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姜蜜不得不从男人的态度判定,确是自己想当然。
自己想象之中,江深白挂念颜溪,必然想要见她。
实际上,则是不然。
自然,还是不排斥,江深白现在病重,不想颜溪得知,这种隐私的原因!
思及此,姜蜜没再追问,仅是沉闷的心上划过思量,脱口而出一问:“小白,你这样……不会难过吗?”
或许女孩这一问题,有些出乎意料。
难得的,江深白微怔一时,薄唇罕见一漾:“没什么,值得我难过。”
他的答案,姜蜜不怎么意外,灼灼看着他。
眉眼如画,精致没有瑕疵,俨然是造物主手上最好的作品。
突然地,姜蜜可耻的产生占有想法,如实的开口:“可是小白,我难过。”
配不上他,她难过。
他爱过颜溪,她难过。
婚姻走向结束,她难过。
如今,她所有的难过,和他密不可分。
原本,还想搬出颜溪,延迟几天离婚,被他一手斩断。
理智告诉姜蜜,就这样吧。
和他一年夫妻,已是她的福气,是命运格外的恩赐,不该继续贪心。
偏偏,她认清现实,却又不肯认输。
她喜欢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一开始,她不喜欢他,做着表面夫妻,现在喜欢上他,却要再无关系。
不甘心,怎么可能甘心?
刚一思及此,耳畔处男人的嗓音,如影随形落下:“你还小,未来还很长,难过只是一时的。”
是啊,他说的不错,她未来还很长。
可是那么长的未来,若是没有他的存在,终究黯然失色。
蓦地,脑海一抹冲动,不受控制的滋生。
反正……反正在他面前,她早已出尽了丑态,再糟糕的模样,被他一一见过。
既如此,再糟糕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小白……”
姜蜜鼓足勇气一唤,连带身子上前,距离男人极近。
“嗯?”
对于这一称呼,江深白习惯的接受。
“不离婚,好不好?”
却在下一刻,他才一低头,睨着女孩胖乎乎的脸蛋,带着一股子执拗。
如果说,一开始提议离婚,是因着顾淮墨一事。
而现在,顾淮墨一事过去,相信这件事存在误会……但是离婚一事,他经过一番思量,有心做个了断。
和姜蜜的夫妻关系,再继续下去,没什么意义。
是而,江深白薄唇轻启,正要给予拒绝:“姜蜜,离婚一事……”
“嘭——”
他还未说完,女孩已然踮起脚尖,双手努力一圈,圈住了他的脖子。
只是距离太近,姜蜜又有一定冲撞力,加上江深白猝不及防,后腰撞上后面的书桌。
紧跟着,男人的薄唇贴上女孩的唇瓣,堵住所有言语。
难得的,江深白眸心掠过一丝错愕,因着女孩这一行为,明显算得上强吻。
两人之间,接吻次数不少,姜蜜主动的不多,像是如此强势的,更是少之又少!
此刻,姜蜜睁着桃花明眸,仰头强吻男人的薄唇,注视着他的双眼,没有错过他的错愕。
接吻数次,她有了一点经验,试着舔了舔他,味道清新之中,带着一点微苦的冷香。
她知道,这是江深白多年吃药,留下的独有的味道,不但不让人讨厌,相反过于独一无二,令人产生了迷恋。
当然,她的初吻,是给了他的,就只吻过他一个人,没有吻过别的男人。
无从对比,也无需对比,他是最好的。
舔舐过后,姜蜜退开一点,脚尖努力掂着,圈着男人脖子的双手下拉,任由彼此呼吸交织。
“小白,你吻过……颜溪吗?”
不经意的,姜蜜忍不住一问。
出口之后,又有一点懊恼,她想问的问题,根本不是颜溪。
因此,不待男人回答,尽量维持着冷静,语气含着霸道:“有没有吻过颜溪,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白,我只这么吻过你……以后,我不想再吻旁人!”
江深白背靠书桌,聆听着女孩的诉说,有一许疑惑,又有一许纵容:“我若说,吻过颜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