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在厉北城的胸膛,听着上方一句,淡淡落在耳畔。
莫名的,姜蜜身子一僵,心尖像是什么刺了下。
说疼,也不是太疼,只是极不舒服。
蓦地,姜蜜重重推开厉北城,后退了一步:“厉北城,你有病吧?莫名其妙!”
敷衍的一说,女孩睫毛下垂,怎么看怎么是在掩饰无措。
撇开别的因素,单是救命恩人这点,厉北城有心提个醒,不想女孩陷得太深。
“姜蜜,江深白这人,你了解几分?虽然,你们是夫妻,他可曾提过,关于过去的往事?”
随着一字一句,姜蜜指甲掐入掌心。
不得不说,厉北城戳中她的心事,从未了解江深白。
只一瞬,姜蜜缓缓抬头,定定的一说:“他的过去,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他现在……是我的丈夫!他在我身边,不属于旁人……”
见状,厉北城嗤笑一下,揭穿女孩的自欺欺人:“哪怕,他心上有人,不会喜欢你,回应你的感情?”
不曾想,姜蜜微微笑,薄弱的日光,穿透了云层,映照在她脸上,瓷白而又精致:“厉北城,我从未想过,他会喜欢我。更何谈,回应什么感情?”
话顿,姜蜜往前走,步履没有章法:“我和他,差的不是一点点。他不喜欢我,才是正常的!”
“为什么贬低自己?”
姜蜜才一说完,又被男人攥着手腕,开口逼问一句。
微微一怔,姜蜜眨眨桃花明眸,有一点点讶然:“我没有贬低,这是事实……”
“什么事实?小小年纪,心思那么重干嘛!”
许是女孩一再自我厌弃,厉北城看不过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胖一点而已,又没有肢体残缺,搞什么自卑!再说,你根本不丑,还挺好看的。”
厉北城狭长眉眼一眯,语气带着批判,相当的不客气。
偏偏,说出的话语,一点也不刺耳。
见状,姜蜜先是愣了愣,跟着没忍住一笑,眉眼一下弯弯:“厉大爷,你是在安慰我吗?”
真的没想到,厉北城这号魔王,还有这么一面。
嗯,她知道,是因为救命之恩,却也还是动容:“不管是真是假,厉北城……谢谢你啦!”
在这世上,给她善意的人,寥寥无几。
所以,弥足珍贵,她倍感珍惜。
“是真的,老子不屑骗人!”
厉北城从女孩脸上移开,认认真真重申一遍。
便是姜蜜,随意点点头,平静的一说:“我说的,也是真的。我和小白,维持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我希望,和他之间,不要涉及爱情。”
就看,厉北城睨着她,神色疑惑而又不解。
“你不是说……”
“喜欢分很多种,我喜欢他,和爱情无关。”
轻轻打断厉北城,姜蜜的半真半假。
沈书墨之前,她懵懵懂懂。
沈书墨之后,她再无心思,关注爱情之类。
江深白,他太过完美,没有女人不喜欢……包括她。
她也是俗人,喜欢江深白,属于情理之中,又要认清现实,不要越过了界。
他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靠的太近……梦会碎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厉北城眼底幽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没再告诉姜蜜。
她提起江深白时,眼中的光明亮,耀眼,璀璨。
如果,这都不算爱情的喜欢,又算什么呢?
然而,江深白那种人,不可能在感情上,给她一定回应。
就这么自欺欺人,也没什么不好。
“小白,他的心上人……是谁?”
沉默过后,姜蜜难掩好奇。
对上厉北城视线,有种被人看穿的惶然,不由欲盖弥彰:“再怎么说,他现在是我的丈夫,我挺想知道……他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类型的——”
要说江深白,和自己截然不同,出名的是容貌,人间第三种绝色。
传闻中的江三公子,多少人爱而不得。
可是在他身上,从未有过绯闻,连个初恋之类,都是无迹可寻的。
厉北城话语之中,似乎颇有了解,这让她想起。
江深白同着厉老爷子交好,厉翩翩早几年认识他。
关于他的过去,厉北城多半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的了解!
“柔弱,娇气,漂亮……还有一点任性,需要江深白哄着。”
回忆年少时,和那个少女,有过一面之缘,被江深白带在身边。
姜蜜眼巴巴听着,心里酸酸涩涩,不住地一问:“听起来,小白好像……很喜欢她?”
“嗯,是很喜欢,像养孩子一样,一直牵着她。你也知道,江深白身体不好,他……背过你吗?”
说到一半,厉北城目光一转,问出这么一句。
姜蜜想起唯一一次,因着脚踝受伤,江深白有心背她,被她一口拒绝。
是而,她摇摇头,听着厉北城继续叙说:“我只记得,她要江深白背,当时……江深白刚刚服药,看着不太舒服,却也没有拒绝,笑着背起她,走了一整条长街。”
“江深白看着没有烟火气,那是我唯一一次,看他那么宠着一个姑娘。原来,有了心上人,也是一个凡夫俗子。”
说到这里,厉北城情绪一敛,低头目光灼灼:“听爷爷说,姑娘年纪不大,江深白想要等她长大,就娶她为妻的……”
“后来呢,为什么没娶?”
急急打断,姜蜜想要知道。
不料,厉北城恶劣一笑,吊足胃口之后,却又断了答案:“为什么没娶,我也不知道。当时,江深白不在桐城,是在别处养病。我只知道,又过了几年,他回到了桐城,做了一件轰动桐城的大事。”
“什么大事?”
下意识,姜蜜追问。
这次,厉北城没有卖关子,伸手指了指她:“入赘姜家,娶了姜大小姐……嗯,也就是你。”
姜蜜怔了怔,嘴巴张了又张,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不适合你,你和他不牵扯爱情最好。一旦牵扯,最好断个干净……他那种人,我最了解,无情而又长情,指不定念着那个姑娘。”
“也许,他在等人归来。那时候,就是你们离婚之时。”
厉北城说着,无视过往行人,偶尔投来的注视,凑近姜蜜的耳畔:“婚后,他不曾碰过你,不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