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姜蜜受惊一般,瞳孔不由一缩,抬手抚摸唇瓣,呐呐的一回:“知……知道,可是为什么?”
一般情况下,她和别的男人,不存在什么肢体触碰。
偏偏,江深白现在的反应,明显在意这点,还透出一股子占有欲。
总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蓦地,姜蜜一下子福临心至,试探着一问:“小白,你不会……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
陌生的二字,从唇畔溢出,江深白瞳色一深。
便是姜蜜,率先摇摇头,感觉天方夜谭,否认这个可能性:“不会不会,肯定不会,你怎么可能……吃我的醋呢?就算吃醋,也该是我吃醋,你这么完美无瑕,那么多人喜欢你……”
说着说着,姜蜜脑海一闪,浮出关于傅书颖一事:“小白,你和傅书颖……认识吗?”
“谁?”
第一时间,江深白不认识,疑惑的反问。
见状,姜蜜心里有了数,解释了一句:“就是昨晚上,那个还我手机的人,她是姜樱的闺蜜。”
闻言,江深白神色一敛,多出一点印象:“她么,不认识。”
话顿,接着平添一语:“只是一面之缘,她的素质不高。”
藏在暗处,偷窥他和姜蜜树下亲密,自然不讨喜的。
姜蜜面露迷茫,不知道男人“素质不高”这一结论,是怎么得出的。
尽管,她同样不喜欢傅书颖,两人气场一贯不合。
“我感觉,她像是认识你,态度有点奇怪。也不知道,她是喜欢你,还是为了姜樱……”
剩余的,姜蜜戛然而止,不想一次次提及姜樱。
然后,她有心错开话题,重回男人在意的点:“好啦,我答应小白,和所有男人保持距离,避免肢体触碰!”
姜蜜定定说着,还眯起明眸,朝着江深白咧嘴一笑。
鲜少有什么,能够牵扯思绪,却在这一刻,江深白微微一怔。
随之,他随手捏上女孩脸颊,和旁人不同,带着特有的婴儿肥,颊肉软乎乎的:“别这么笑,像个傻姑娘。”
事实上,这是委婉的说法,女孩笑的傻里傻气,感觉十分好骗。
倒是姜蜜,一点也不在乎,嘴角不断上扬:“小白,我好高兴啊!”
“嗯?”
尾音上扬,江深白不解。
“你不和我离婚,还是我的老公,我特别开心呢!”
姜蜜眼中亮晶晶,认认真真一说,丝毫不加掩饰。
“小白,你颜值高,智商满分,还这么包容我……一天不离婚,我就多占一天的便宜!”
江深白淡淡听着,女孩一字字吹捧,好笑而又无奈。
逐渐地,已经有些习惯。
恰在这时,药瓶见了底。
“小白,需要护士换药吗?”
姜蜜不知道,输的第几瓶,跟着才后知后觉,问起自己病情:“昨晚上,我怎么回事,突然失去意识……”
“不用换药,这是最后一瓶。”
没叫护士,江深白转到输液一侧,给女孩说病因:“淋雨脱力,外加缺氧引起高烧。”
缺氧——
还记得,她陷入昏迷前,被江深白深深吻着,夺走不少呼吸。
那一刻,心悸而又窒息。
没想到,最后还真窒息,所谓的缺氧……是因为男人的吻?!
天啊,这也太丢人了。
瓷白颊畔一羞,染上一抹胭脂色,姜蜜简直没眼看,脑袋不断垂低。
“小白……”
直至,她余光瞥着,男人关上输液管,下意识一唤。
然后,她看着江深白,从边上拿出一颗棉球,压在手背上的扎针处。
下一刻,他拔掉了针头。
虽然动作简单,只是平静而又熟练,俨然不是第一次。
睫毛眨啊眨,姜蜜仰头瞅着男人侧颜,如莲一样精致:“小白,有什么是你不会的?我感觉,你要是当医生,肯定特别厉害,能有一番成就——”
处理好,江深白起身擦手,跟着解开买的午餐,从中一一拿出,全是清淡的食物。
“我当医生,救人吗?”
再然后,他才淡淡一问,甚是漫不经心,听不出什么情绪。
却在下一刻,姜蜜还未点头,他语气涔出嘲弄:“姜小姐,你太高看我了。”
他说着,隔着几步距离,瞥了她一眼:“我连能活几年,尚未可知。自己救不了,谈何救别人?”
许是他的态度,过于云淡风轻,谈论自己的生命,像是谈论天气,没什么在乎。
姜蜜的心,蓦地狠狠揪起。
待着回神,身子早已比脑子快一步,跌跌撞撞下床,一把抱住男人:“不会的,小白……你不会有事,肯定长命百岁!”
有什么温暖,落在他的心上。
江深白微微一怔,几不可闻一叹,继续摆好午餐。
再伸手,拉开身上的女孩,平平淡淡叙述:“姜小姐,人生不是童话,不是随便祝福几句,就能梦想成真。”
他心脏的病,天生就有。
偏偏,又有后天人为因素,不剩什么时间,活到什么时候,只看命中注定。
所以,离不离婚,没什么区别。
“小白……”
“吃饭吧,我给你拿药。”
姜蜜还想说什么,被男人一语打断。
彼时,她清楚,自己现在的情绪,名为心疼。
是了,她心疼江深白。
到底,姜蜜张了张口,没有继续话题。
毕竟,这是残忍的事实,执意的说下去,是在伤害江深白。
只是姜蜜,实在不能接受,他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不是一般的刺眼。
又看他,拿出一堆药,一个个打开倒好。
很快,他掌心盛满药丸,递在她的面前。
从来,姜蜜讨厌吃药,可是在这一刻,乖乖一颗颗吃下。
再苦再想吐,也是默默忍着,没有任何抗拒。
见状,江深白沉默片刻,还是习惯抬手,落在她的发顶,轻轻地一揉:“姜小姐,生死有命,不必强求。”
姜蜜听着,十分不认同,眸子睁得大大的,里面情绪不稳:“究竟是我在强求,还是你太不强求?”
话顿,她胸口沉闷,压了一块巨石,重重的一说:“江深白,如果连你自己,都不在乎生命。那么,别人再想帮你,也是无处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