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浩音的呼吸声渐重,凌翊双眸微眯,恶趣味地在她快喘不过气才松手把人放开。
“做好你自己的事,你也配提霄儿?若不是你还有这点用处,你早死无葬身之地!”
凌翊轻蔑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下了城楼,清冷的夜色中,只余司浩音独立在城楼上。
她不以为意地捂住自己的脖颈,方才被凌翊掐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深紫色的痕迹。
隔着河岸,远远的依稀可以看见点点星火,那是翎国的阵营,司浩音阴恻恻地笑了笑。
“皇兄,我可有一份大礼迫不及待要送给您,您可要来快些,不要让浩音等得太久。”ωωw.cascoo21格格党
司浩音回眸看向站在阴影中的黑衣人,那人通身穿着黑衣,就连脑袋也遮得严严实实。
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那人的眼神尽管是在暗中也暗淡无光,没有任何神采。
“郡主,属下得到消息,朝阳皇后也跟随皇帝出征,而且听闻她有了身孕。”
就在司浩音眺望河岸时,一名暗卫快步走上来,这些人是后来她去黑市买来的死士。这些人存在的意义就是杀戮,他们的生命如同草芥,只要你给得起钱,能让他们做任何事。
“之前在凤栖宫那个蠢货手脚不够利索,好在还有能用的人,有身孕?真是好事。”
司浩音笑着眯起眼,明亮的月光下,尽管她笑着,也掩不住眼底的怨妒。
她查过,原本的虞国公主就是个病秧子,加之和亲到翎国时被下毒摆了一道,本来要死。
人算不如天算,原本的虞国公主死了,现今的虞泠穿越过来,还慢慢调理好了身子。
虞泠头胎就生下皇子,如今又怀了二胎!凭什么所有的幸运都落在那个贱人身上?
司浩音不甘地攥紧手,明明两人都是穿越者,偏偏虞泠才是那个位面之子。
而她呢?年幼穿越,心爱的人喜欢着别的女子,而她的父亲在她幼年时就战死沙场。
司浩音满怀愤懑,却没想过,在旁人眼里,她也是占尽了便宜的天
。选之子。
她是皇帝亲封的郡主,父王是战功赫赫的英武王,母亲是出自簪缨世族的贵女。
虽说父母早亡,可只要她安分守己,余生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用愁任何事。
退一步来说,就算她的性情骄纵跋扈,只要心思动不到皇帝身上,司鹤都会纵容她。
司浩音看不到好,只看到自己所没有得到的,于是发了狠地要不顺自己心意的人去死。
在城楼上站了良久,直至身上被风吹得冰冷,司浩音才拢紧衣襟走下城楼。
蓬莱岛上的城池中住着两批人,一批人是夙国的人,住在北边,南边则住着暹罗国人。
司浩音走下城楼,在石阶下站了片刻后转头向南边走去,暹罗国的营帐她可来去自如。
“进来。”司浩音才在暹罗国主的厢房前站住,不等她敲门房中的人就先一步开口。
她也不客气,推开门走进房内,因是临时的居所,房内的陈设都一应从简。
房中虽说不是富丽堂皇,但每一样物件都价格不菲,矮几前的人见了司浩音莞尔一笑。
“郡主怎么来了?听说郡主晚饭吃得少,厨房做的口味不合心意?”暹罗国主起身上前。
“没什么胃口,在看布防图?”司浩音走过去睨了眼图纸,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
暹罗国主也不介意,松开司浩音的发髻,拿过妆台前的木梳,帮她把有些湿的头发梳开。
在朦胧的铜镜中,司浩音身后站着的人眉眼如刀削斧刻,坚毅的五官带着妩媚。
暹罗国的国主,是女帝。暹罗受限于国土小,但物资丰饶,百姓皆安居乐业。
如今登基的女帝更是兴修水利,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带动整个暹罗国发家致富。
暹罗国的人是少了些,但单把他们的将士拎出来一对一,不见得他们就会输。
女帝年长司浩音约莫十岁,所以在她的面前更像是一个长辈,对其也多关爱些。
“眨眼不见,你都长成大孩子了,不过朕同你说过的,朕只是从侧翼帮忙,
。不做主力军。”
女帝声音低沉,带着帝王与生俱来的威严。英武王对她有恩,其又是为保卫翎国战死。
她之所以答应帮忙,不过是看在司浩音是是英武王的女儿,不然她不会向翎国宣战。
“陛下能帮忙,浩音感激不尽。父王英年早逝,留下我孤身一人,我也是迫不得已。”
司浩音勉强地笑了笑,接过发梳熟练地把头发盘起,这些事她做起来如行云流水。
女帝收回手,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浩音,你父王……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上一刻还一脸柔弱,眼中含泪的女子闻言愤然厉声道:“回头?我为什么要回头!”
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穷途末路,就算她放弃,司鹤也不可能放过她。
她做出这么多努力,就连苏别意都死了,而她每个月还要受蛊虫的噬咬之苦。
所有人,只有她痛不欲生,只有她众叛亲离,凭什么?她偏不要回头,她偏要司鹤死!
看到她眼底的仇恨,女帝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咽下到嘴边的话:“朕知道了。”
离开女帝的厢房,司浩音回到自己的住处,不等侍女跟上来她就先一步关上门。
眨眼又到一个月的月初,而每个月的头一天,都是她体内的蛊毒躁动的日子。
厌月下在她身上的蛊毒很是刁钻,她找过不少南疆的巫医,都没有办法解身上的毒。
平时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到了月初这日蛊毒发作,她浑身上下都要承受蚀骨之痛。
她捂着心口的位置艰难走到床榻边,可身上的痛意逐渐加重,她只好先坐在脚踏上。
侍女知道主子每到这日就会脾气暴躁,因身上痛得厉害,见到谁就拿谁来撒气。
所以每每在司浩音蛊毒发作,她都会识趣地等在殿外,直到蛊虫反噬的时间过去。
院子里时不时有几声低吟传来,是司浩音压抑的痛呼。就在侍女焦灼等待时,忽然一道明亮的火光自东边亮起,紧接着传来沉重的击鼓声,这是敌袭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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