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眼下看来,是位真诚端庄的夫人,娘娘与其结交,或许是一件好事。”
小禾把衣衫整理好披在衣椽上,她是个蠢笨的,看不清人心,但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位丞相夫人应当有几分好感。要知端贵妃去后,主子就再没结交过新的好友。
“小禾,京中近来有什么趣事奇闻,说来给本宫听听。”虞泠靠着竹夫人昏昏欲睡。
“趣事还真有一件,明光将军在前朝为人正直忠心,乃是朝堂上的后起之秀,加上那副品貌,在京城中无论是闺阁小姐还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都对其十分青睐。”
想起明光到翎国投奔时还年少,如今已经长成沉着冷静的大将军,受欢迎很应当。
说起明光,就不免要想起摄政王江辰,虞泠挑了挑眉,江辰是越发像个小透明:“要说品貌,摄政王也不差,怎么,难道就没有人对摄政王抛出橄榄枝?”
“噗嗤,娘娘您又不是不知,摄政王是除了对明光将军温和,对谁都是面无表情的。”cascoo21格格党
他在人前大多以阴沉的面孔示人,加上他只是空有头衔并无实权,无人敢招惹。
“这么说起来,陛下对娘娘也是……”小禾话尚未说完,虞泠就一记冷眼撇过来。
小禾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止了话茬,惶恐请罪:“奴婢失言!奴婢该死,请娘娘责罚!”
帝后如今不和,皇帝宠爱昭妃,几乎是日日将她召到文清殿去,宫中无人不晓。
小禾偏要在此时提起这档子事来,不似调侃,听着多少有几分讥讽虞泠的意味。
“本宫知道你没有恶意,无须战战兢兢,他喜欢宠幸谁是他的事,与本宫无关。”
虞泠嘴上说着不在乎,脸上的神色却逐渐淡下去,透出几不可查的寒意。
“奴婢接着给您说明光将军的事,太傅之女见过将军一回,就对其芳心暗许,多次表明心迹,让将军头疼不已,听闻多回碰见此女,将军都是远远就躲开。”
这档子
。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太傅之女却毫不在意。
虞泠听小禾说着京中趣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在梦中,虞泠难得梦到了现代的情景。
不过不是梦到实验室,而是梦到自己小事发生的一件事故。S市是出了名的江南水乡,处处都是小桥流水人家的情景,往往走不出一里就有一条水桥。
在水乡自然少不了游湖泛舟的娱乐,那年虞泠贪玩,独自跑到一艘扁舟上玩耍。
本来风平浪静的湖面忽然掀起波澜,虞泠所在的船被睡打翻,她跟着跌入水中。
在水下她看到一道异光一闪而逝,紧接着她就失去意识,等再次醒来时人已在医院。
后来她听闻那片湖不曾起过水浪,这还是头一遭,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名女子落水。
不幸的是那名女子救起来已断了气,而她幸运地活了下来,此事也被当成意外处理。
“嗬!”虞泠倒吸了一口寒气,猛地从罗汉榻上坐起身,惊魂未定地环视周遭。
映入眼帘的是凤栖宫的陈设,虞泠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抚上心口,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鲜少做梦,好端端的,怎么会梦到都快被忘记的陈年往事来?当真是奇也怪哉。
侯在外殿的小禾听见动静进来,就见自家主子汗津津地坐在罗汉榻上出神。
“娘娘做噩梦了?”小禾拿出帕子帮虞泠擦去额头上的汗,眉头紧皱成“川”字。
“无事,只是一场梦罢了。小禾,本宫有多久没有出宫去惠民馆?”虞泠缓缓舒了口气。
自己出宫总有事故,她出宫的次数便逐渐少了,只是待在后宫之中,着实有些憋闷。ωωw.cascoo21格格党
“在时疫过后娘娘就没再去过,不过您尚在病中,就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好生安歇吧?”小禾看虞泠大有要出宫的意思,在她没开口之前赶忙劝解。
“噗嗤,你未免把本宫想得太没心眼了些,自然是要等病好之后再出宫。”
。小禾见她没有要执意前去,松了口气:“娘娘,上个月各宫开支的账册已经送来……”
“送到慈安宫去。”虞泠打了个哈欠,打断小禾,“日后无论是什么事,一律报到慈安宫。”
太后的势力始终在前朝活跃,自己同她硬碰硬没有好处,虞泠也没有这个想法。
既然太后那么想架空她的权力,她不妨给太后这个机会,届时就看她老人家的抉择。
“啊?您当真要把后宫事务交给太后打理,您可是好容易才得了凤印不是么?”
小禾愈发有些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当初虞泠为了拿回凤印,可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如今竟然要把凤印拱手让人,加之在帝后疏远的关头,对虞泠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在我们的势力不够坚固时,以退为进是个好法子,你且等着看就明白了。”
虞泠心如明镜,自己纵然有再多的功绩,也无法改变自己是虞国公主的身份。
她公然与太后夺权,落在旁人眼里,可就不仅仅是后宫之争,还意味着她不安分。
做活靶子这种事,虞泠没有兴趣,也没有愚蠢至如此地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到了六月里,天气变得愈发炎热,虞泠撂开手,后宫的事是一件不问,一样不管。
一时之间成了后宫中最大的闲人,不是到御花园闲逛,就是在凤栖宫摆弄花草。
“娘娘,蔷薇花已长了花苞,想来再过两日就会陆续开花,您当初和亲到翎国,也是在这个时节,眨眼都过了这么久,不过小皇子总放在公子府会不会……”
虞泠倚坐在水亭中,手垂在护栏边上,手中的团扇漫不经心地拨弄水面。
“苏毅在公子府,他是一位合格的兄长,他的言传身教对棠儿而言很合适。至于司忱公子,他是个嘴硬心软的,他要是真的烦,早就把人直接送回宫中。”
虞泠幽幽开口,司忱是连玉玺都敢砸的人,只是把皇帝的儿子扫地出门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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