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忱与她四目相对,面无表情,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身上的气质前所未有的疏远。
“呵。”司忱冷笑一声,“想来郡主应当深知我为何要走快两步,毕竟谁都不想被腌臜了。”
他极少这般牙尖嘴利攻击他人,在西河郡主这独一份,也算是她有“本事”。
“司忱哥哥的话说得让人好不明白,我们乃是兄妹,自当和谐相亲才是。”
她说着就要上来挽司忱的手,司忱脸一沉,迅速后退,一副险些跳脚的模样。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那是你的事,在我面前,还是别装了,没意思还费心神。”
司忱的语气已很不客气,越过西河郡主拂袖而去,被人如此冷待,她却也不恼。
“郡主,司忱公子与您一直不对付,您为何还要……”跟在西河郡主身边的贴身侍婢不解。
热脸贴冷屁股这等事,西河郡主从不屑做,这也不是她的性子,唯独在司忱身上不同。
“本郡主知道我们不对付,可他越是觉得恶心,我就越是喜欢到他面前来恶心他。”
西河郡主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只要别人不痛快,那么她便觉得痛快!
司忱回到公子府,迎面遇上在院中习剑的苏毅。见他面色阴沉地回来,苏毅上前想要问什么,话未开口,司忱就绕到一边,不让他近身:“我身上脏的很,待我去换身衣服。”
说罢他没有多解释,快步向卧房方向走去,跟在他身后的小厮见状便没跟上。
“公子这是怎么了?在宫中发生了何事?”苏毅想起他进宫的目的,心下不禁担忧。
“奴才只在宫门口等着,并未随主子一道进宫,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主子出来时就沉着脸。”小厮脑海中闪过司忱阴沉的面容,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莫看主子是个一等一温文尔雅的人,实际上狠起来比谁都能下狠手,只看他愿不愿意。
没得到答案,苏毅心中愈发忧心忡忡,撂了手中的剑,追在司忱
。身后跟了上去。
司忱换好衣服出来,脸上的面色已缓和不少,推门就见苏毅立在门外。
司忱见是他微微一愣,随后蹲下身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瓜:“怎么愁眉苦脸的?”
说着司忱低下头,就看见苏毅有些发红的虎口,他因从前不曾习剑,这几日苦练之下,手被磨出了水泡:“若觉得练剑辛苦,不必练得太精益,也是无妨的。”
苏毅到底是他国皇室,且还是与翎国有血海深仇的皇室,太出挑不见得就好。
“公子是不是……与陛下起争执了?其实毅儿这样就很好,公子无需为毅儿考虑这么多。”他的声音越到最后越小,只因司忱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谁同你说的这些?”司忱以为是下人在苏毅面前嚼舌根,面色自是不好看。
“不是不是。”苏毅知司忱是误会了,着急地直摆手,“因为公子方才回来时,面色不好。”
男孩把手背在身后,脚尖画着圈圈:“毅儿只是不想公子为这些事烦心。”
苏毅想说的其实是,他不想司忱为了自己,坏了与皇帝的兄弟之情,这样不值当。
得知不是有人乱嚼舌根,司忱方松了口气,小孩年幼,最容易受人撺掇哄骗。
“我永远不会因此事烦心,只要是对你好的事,我都会尽力去安排好,你不用多想。”
司忱看着眼前与苏雅相似的面孔,心脏不禁一阵抽痛,苏毅见他神情不对,知道他是想姐姐了。苏毅抿了抿嘴,鼓起勇气问:“公子,很爱姐姐么?”
小孩子的话最无心,可也最戳人心,司忱面色一白,随后勾唇一笑:“嗯。”
“这两日我有事要处理,不能兼顾你,你先到明光将军那住两日,他为人虽看起来严肃,但是个极好的人,你不要害怕,乖乖呆在他身边,不要乱跑知道么?”
司忱抚着他的头安抚着,苏毅很是乖巧,知道司忱自有安排,乖乖地点点头:“知道。”
苏毅原以为
。司忱说的是次日,不想司忱立即命人收拾了几件他随身的衣物,把他送出府。
载着苏毅的马车还未走远,司忱就转身回了公子府,然而没走两部,司忱就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司鹤得知司忱晕倒时,正在凤栖宫看虞泠绣花。
听到消息殿内两人都一愣,司鹤紧张地站起身,宽大的衣袖不注意带落了桌上的茶盏。
茶盏落在地上,砸得稀碎,但无人有心思理会。司鹤厉声问:“摄政……行简情况如何?”
“说是不知在哪里不小心沾了蒙汗药,在府中失去意识栽倒,眼下已经无碍。”
李怀忠见司鹤已然动怒,不敢有所隐瞒,赶紧把实情说明白。
得知司忱无碍,司鹤紧绷的神经微松,不过眉头依旧皱着:“蒙汗药?”
“是,摄政王今日入宫一趟,回去时经过集市,指不定是哪里不小心沾染上的。”
既然只是暂时的晕倒,可见蒙汗药的量极微,司鹤听李怀忠这么说,便没多想。
“无事就好,泠儿,朕出宫去看看行简,棠儿今日的功课就要劳烦你检查了。”
虽说人无事,但司鹤到底不放心,还是去看一眼才好。虞泠知道他紧张司忱,应着点头。
司忱晕过去没多久就醒来,宫里的太医已经来过一趟,得知自己是沾了蒙汗药,司忱面无表情地挥退左右。他坐在床边,想着宫中见到西河郡主的情形,心如明镜。
呵,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恶心他的机会,担心被追责,所以只敢耍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么?
不过,幸好。幸好不是因之前中毒,所以留下什么后遗症。他唯恐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时苏毅在,是以才命人着急地把苏毅送去明光将军那。
英王府内,西河郡主把帕子交给侍婢,命其拿去无人的地方烧了。
想到司忱此刻已受到蒙汗药的影响,西河郡主心下就觉得畅快。呵,当年都怪他!
若不适司忱从中阻挠,她早就与鹤哥哥在一起,岂会是今日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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