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的主子整日醉心听八卦,沁雪宫的主子则整日费心筹谋如何得宠。
皇帝每日都到皇后宫中,其他宫中的妃子已许久未曾承恩,就连沁雪宫已是。
阮笙澜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深思过后从妆奁中拿出一盒香料。
这盒香料是前些天丞相命人送来,素日里只由知秋收着,旁人不得动她的妆奁。
这盒香名为“奇异香”,乃是民间药师调剂的香料,据说能使人意乱情迷。
对皇帝使用迷情药乃是重罪,是以这些天阮笙澜一直在犹豫,此物用了便回不了头。
“知秋,你去柜中挑出一身淡雅的裙裳,替本宫拿到暖阁去薰香,就用这盒子中的香料。”
知秋会意,接过阮笙澜手中的香盒就退了下去。阮笙澜在铜镜前坐下,抬手轻抚自己的面庞。她知道,陛下操心国事,每日皆是入夜才离开御书房。cascoo21格格党
而司鹤每晚离开御书房时,都会经过御花园前往后宫,那里就是她的机会。
这日司鹤处理完折子,洗过脸就动身去凤栖宫,经过御花园时,借着月光看见树下站着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那女子身姿窈窕绰约,茕茕独立于榕树下。
她的穿着极为淡雅,与御花园中的花草树木很是相衬,往前一站便十分养眼。
尽管她的穿着与往日不同,司鹤仍是一眼看出树下所站之人是皇贵妃。
司鹤抬手示意李怀忠不必跟着,悄声走至阮笙澜身后。
阮笙澜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总算在皇贵妃身后停下时司鹤才听清。
皇贵妃竟是在月下祈祷,念念有词为百姓祈福,还祈求上苍保佑帝后平安顺遂。
司鹤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听闻她近日吃斋念佛,只不过祈福的时辰是否不对?
呵,还真是难为她费心。阮笙澜念完祝词,又磕了头才提起裙摆起身。
转身看到身后站着的司鹤时,惊慌失措连忙福身请安:“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她恰到好处地在司鹤跟前立住脚,行罢礼时
。微微抬眼,以最适当的角度露出她脸上一改往日浓妆,换上淡妆的妆容,以及她通红的双眼。
司鹤虚扶她起身,阮笙澜举手投足间香风阵阵,与她身上平时的味道不同,很是好闻。
她有些忐忑地立在皇帝面前,在月光下她露出的半张脸楚楚动人,让人心驰神往。
司鹤垂眸看着阮笙澜,想起自己近来确实对皇贵妃有些怠慢。
丞相乃摄政王一党,可他们素日里做事干脆利落,尽管已清楚了摄政王在朝堂上的大部分势力,丞相依旧能不动如山。
司鹤私下查过丞相的动向,可始终没抓到丞相的把柄,明面上还得维持着样子脸面。ωωw.cascoo21格格党
“朕近日政务繁忙未曾去看你,你可怨朕?”司鹤轻抚阮笙澜的面颊。
阮笙澜没想到自己的计划会如此顺利,看见司鹤眼中心疼的神色,阮笙澜感动不已。
“陛下日理万机,臣妾心疼还来不及,怎敢怨陛下。”阮笙澜万分惶恐道。
“朕的爱妃如此体贴入微,冷落了爱妃数日是朕的不是,今夜朕只陪着你,如何?”
阮笙澜有些错愕,她今日只是抱着试探的心理,没想到如此不费吹灰之力。
想来,陛下心中是有她的。
“好!臣妾每日都在殿中备了点心等着陛下前来,今日备的正是陛下爱吃的凤梨糕。”
阮笙澜挽上司鹤的手,笑着倚在他的肩头,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
“嗯。”司鹤拍了拍她的手,回头递给李怀忠一个眼神。
李怀忠会意,退下去准备侍寝的事宜。
皇帝出御书房后经过御花园偶遇贵妃,随后去了贵妃宫中一事很快传到凤栖宫。
小禾得知此事后迅速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进寝殿:“娘娘,陛下那边……”
“哦。”虞泠淡淡地打断小禾,“陛下去了沁雪宫是不是?”
小禾愣愣地点了点头,娘娘今日不是一直咋凤栖宫么?怎知道外面的事?
“陛下原本要到娘娘这边来,接过中途遇到了在御花园为翎国祈福的贵妃娘娘,
。就中途改道去了皇贵妃宫中。”
小禾忐忑地抬眼看了看自家主子,可虞泠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看医书。
对司鹤所言不作反应。
阮笙澜在什么时候祈祷不好,偏偏选在夜里,时间还选的那样好。
说不是有心安排,有几个人信?
虞泠尚且看得明白,何况司鹤?之所以去沁雪宫,无非是相当于给死刑犯下最后通碟。
怎么说,上路前总得吃一顿好的。
按照书中的剧情来走,阮笙澜的好日子不多了,她等着看就是。
“娘娘,您,就没什么想法呀?”小禾在脚踏上坐下,双手撑着下颚巴巴望着虞泠。
虞泠用力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眯眯地看着小禾吃痛地捂住脑袋。
“想法?有呀,时辰不早,正好可以洗洗睡,走吧。”
虞泠打了个哈欠,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女子坐在榻上发了会待才穿鞋袜,这样呆呆笨笨的,像是以前一般。
小禾心中感叹,跟在虞泠尾巴后替她拿换洗的衣袍。
怎么祭祀之后,公主似乎又变回从前的性子,对什么都不大上心,只爱贪玩。
此前公主性情大变时,小禾觉得那样的公主棱角太过锋利,令人害怕。
可是自从公主转了性情,再没有人敢欺负到凤栖宫的头上,小禾自然高兴。
可是……公主好似不怎么,主子心里似乎总藏着许多事,只不过不与她说。
而公主这几天好吃甜食,喜欢玩秋千,时不时簪花逗鸟,又似从前般天真浪漫。
到底哪个公主才是好的?小禾分辨不明白。
“娘娘,您想不想回虞国呀?”
虞泠取凤簪的手一顿:“怎么忽然问这个?”
“因为,在来翎国的路上,您总说,日后若能再回虞国就好,雲殷将军……”
“嗯?”
虞泠挑眉,自古以来和亲的女子背井离乡,最是心酸孤独,依原主的性子自然是想家的。
小禾被虞泠看得有些发怵,以为她是不悦,忙道:“后面的话娘娘您当时没说完,奴婢也不知您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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