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狡诈了!
陆仁陷入纠结。
孔灵之继续给他出难题,“你之前不是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给我吗?”
陆仁:!!!
他一咬牙,“私房钱可以都给你,但是真心...”对上那双眼睛,他想说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也不是不能白给。
毕竟...已经白给出去不少了。
...
多亏了陈王的提醒,孔灵之隔天收拾东西就溜了,借口给人治病,躲出城去,找个风景秀美的镇子住下。
而在她走后没多久,有人就急匆匆找到她家来,上前不停敲门,王婆子出来说她不在家,那人却不信,再三恳求,甚至下跪苦苦哀求。
周围有人看着,王婆子好言相劝,“我家郎中真的不在家,她若是在家,不需你求便跟你去了,毕竟医者就该治病救人。你去问问别的郎中吧。”
那人满脸苦涩,“别的郎中说治不了,我想着孔郎中医术高明,能治好我侄子。”
王婆子:“我一个看门婆子,哪里懂这些道理。今日我家孔郎中真的不在家。”
“那她何时回来?”
“这就不知了,她去外地给人治病。你还是多找找别的郎中吧。”
那人失魂落魄的走了。
没两天,传出他侄子病重的消息,他又跑过来求,出来的仍然是王婆子,得知孔郎中还未回来,他更加着急,甚至想硬闯进去。
王婆子装作被他推倒,眼看着他冲进门,在后面哎呦哎呦的喊着,“孔郎中她真的不在家,你这人,怎么硬闯别人的家呢?”
那人冲进院子,惊异这么大宅院竟然只几个仆从,难道不怕进贼?
“来人!快去报官!”王婆子喊着。
那人四处打量一阵,没有发现那位孔神医的踪迹,正要往里面的院子去,被个模样普通的护院拦住。
“小子!你擅闯别人家已经犯了大错,还想闯进女子宅院吗?”
“我有急事求孔郎中救命!求求你,让我见一见孔神医吧,我侄子命在旦夕,他快挺不住了啊!”
“都说了孔郎中不在家!你这人听不懂话吗?”
护院拎小鸡一样将他拎着扔出门,想放两句狠话,被王婆一个眼神瞪的咽回去。
王婆子叹气,“你刚刚也进去看了,孔郎中不在,京城那么多郎中,难道没有她,人人都要病死了吗?”
那人哭丧着脸转头往家跑。
丐帮的小子凑到王婆子身边小声问,“长老,这人什么来头?”
王婆子看他一眼,“做好你自己的事,人家出了那么多钱,可不是让你们来混日子的,家里若是少了一样东西,我饶不了你。”
“那就拿我给孔姑娘抵债吧。”
“你倒是想的美。”王婆子敲他一下,“有那江老二在,他不会让孔姑娘多看你们一眼的。”提起陆仁,王婆子念叨,“简直像块狗皮膏药,人家走到哪跟到哪。”
狗皮膏药陆仁此时正看顾着两个六七岁的孩子。
他们爸妈病了,自己弄了点药渣喝,结果越喝越严重,正好孔灵之过来,村里人知道她是大夫,就请她来给治病。
...
不一会儿,孔灵之出来,陆仁问,“啥病?”
“食物中毒。准确点说,蘑菇中毒。”
本来毒素不严重的话,休息几天自己也能好,但他们捡回来的药渣药性相冲,激发了毒性,一直不好。
她给两位喂了解毒药丸,两人肠胃被药物和毒性刺激的有点弱,便没有给开药方,而是让他们吃点细软东西养养肠胃。
俩孩子见她出来,乖巧的上前问好,其中一个还不知从哪找出一个铜板托着递给孔灵之。
“大夫,这是诊金,您收着。”
孔灵之收下这一文钱的诊金,他们又要留两人吃饭,孔灵之将注意事项跟两个孩子又说一遍。
“好好照顾你们爹娘。”
“多谢大夫!”
两人慢慢往住处走,他们住的这房子有点破,是一户搬到城里的人家的,几年没回来了,村长,也就是这家的族老,做主租给他们。
他们自己也不生火做饭,而是请村里人送饭,给些银钱,因他们出手大方,村里几个手艺好的媳妇还经过一轮面试,最终那个手指头发最干净的获胜。
这位嫂子人勤快麻利,衣服虽然破旧,但总是洗的干干净净。
做的饭味道也不错,怕他们吃不饱,每次都多送一些饭菜,等他们吃完了,就过来拿走碗筷回去洗。
快天黑的时候,丐帮负责传信的小兄弟来了。
他一进门,先将一盒点心递给孔灵之,随后才坐下慢慢说。
“那人今天又来了,还直接闯进门来,被我们给扔出去了。”
孔灵之皱眉,“这是为何?他应该知道我不在家的。”
就算一时不知道,她当时跟陆仁出城可没避开人,跟人问问也知道她出城了。
这人据陆仁所说是京城所有郎中避之不及的人物。
他兄长继承家业没几年,就意外死了,没多久,他嫂子也殉情了,只剩下一个三岁的侄子。
之后他继承了家业,当着众人面发誓,只是替侄子守家业,等侄子长大一定将家业悉数交还。
然后他侄子开始多灾多难,经常生病,还都是小毛病,大夫去治好了,没多久又生病,久而久之,京城的大夫们也觉出什么来,过去开两副不功不过的药了事。
那位侄子病了十多年,今年十五岁,该是说亲的年纪了,却没有一家愿意的,连那家境远不如他家的,听到这个话头都躲的老远。
这人找上门孔灵之不意外,江大人一直不肯过来接陆仁回去,显然是不愿认输,还想再战一场,这人很可能是受到谁的提点才来找自己。
但是这样明知她不在还来找,有什么意义呢?
他那侄子病了这么多年...
突然,孔灵之升起一个念头,陆仁也猛地一激灵。
“干!他不会想趁此机会弄死他侄子吧?”
孔灵之皱眉,“很有可能。”
弄死他侄子,然后把锅扣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