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孔灵之心脏都停了。
但很快,她又坦然了,反问,“你有秘密吗?”
陆仁:“有。”
还很多。
孔灵之:“那不就是了,我也有秘密,还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陆仁:“我以为你刚刚会想杀了我灭口呢!”
孔灵之瞥他一眼,“不至于,先不说我能不能杀你灭口,我的这个秘密,你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来,所以,就算你知道我有秘密又能怎样呢。”
好家伙!这绝对是挑衅!
这世上就没有他陆仁查不出来的秘密!
陆仁内心跃跃欲试,眼睛都亮了一个度,“你怎知我查不出来?我若是查出来了呢?到时候你再想杀我灭口可就来不及了。”
孔灵之:“兄台,要不要看看脑袋?我觉得你可能有点毛病。”
陆仁:“别人若是被我知道了秘密,都想杀我灭口,怎么你不想?还是说,你觉得打不过我?”
孔灵之手搭在他肩膀,做出凶恶模样,“我现在一用内力,就能把你弄死,之前采花大盗的尸体你看到了吧?你会跟他死的一模一样。”
陆仁没说话,他静静看着对面的少女,她刚刚嫌闷扯开了面具露出真容,本来清秀的脸被一道疤痕损毁,让她笑的时候有点狰狞。
但他却不觉得这副面孔可怕,反而觉得她故作凶狠的样子有点可爱。
他不自在动动肩膀,“主持讲的经文有趣吗?”
“有趣,可有趣了。”
陆仁:“这位主持颇有名望,平日想见他一面都得捐个大几百两香油钱。”
孔灵之感叹,“听了这位主持的经文,我明白一个深刻的道理,钱可通神。别管这人做了多少恶事,只要香油钱捐够,就能点一盏长明灯,由寺庙日日夜夜供奉,为他消灾度厄。”
陆仁:...
...
隔天一早,孔灵之起来吃过早饭,就去常家别院。
院门口的人一见她,当即恭敬的上前迎接,“孔郎中您来了,俞神医正在跟公子一起用早饭,您也一起吃点吧。”
“我吃过了。”
“那您在此稍作休息,我这就去禀报公子。”
孔灵之点点头,喝了两口茶,就见管家陈伯过来。
“孔郎中,神医正在等您呢,请跟我来。”
一路来到俞百草的院子,常元令面带微笑,“孔郎中来了。”
“是,我想到一点治疗方法,想试一试。”
“需要什么药材?或是要做什么准备?”
“不用药材,只需你露出腿,实不相瞒,我是想以内力激发你的筋脉。”
常元令多少也听说过江湖人的内力,却不知还有这等用处。
陈伯开口,“外人的内力入体只会引人走火入魔,况且孔郎中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内力的武功高手...”
常元令连忙抬手,“陈伯,不可无礼!”
“公子,老奴只是担心您的身体,治不好便罢了,若是反而让您伤的更重,甚至走火入魔该如何是好?”
常元令眼神淡然,“我相信孔郎中绝不是无的放矢,她必然有自己的想法,况且有神医在,还有何好担心的?推我进房间。”
陈伯一叹,到底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是!”
...
进了房间,陈伯把常元令的裤腿挽起,露出一双消瘦又通红的腿来。
常元令:“最近每天都在泡神医给开的药浴,腿上时常发痒。”
俞百草点头,“正该如此。”
孔灵之上前,房间里有两个丫鬟悄悄看她。
她面不改色的一手搭在常元令膝盖,一手搭在脚踝处穴位,运转内力...
常元令手突然一动,紧紧抓住床板,旁边陈伯急道,“主子!”
却见常元令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陈伯抬手就要往孔灵之身上拍去,俞百草拦了一下。
陈伯怒道,“神医这是何意?”
俞百草:“他若是觉得不好自然会叫你,输送内力的时候万一被人打断,可比走火入魔严重的多。”
孔灵之:“常公子,若是觉得痛就直说。”
“无事...”常元令绷紧了全身,腿上的感觉太过怪异,明明不怎么疼,他刚刚却差点叫出声。
孔灵之估摸着时间,大概十几分钟后,换另一条腿,这次常元令有了准备,淡然许多。
电疗结束,孔灵之起身。
陈伯连忙问,“主子,您的腿如何了?”
俞百草手搭在常元令脉搏,“并无不当之处。”
常元令也回道,“刚刚输内力的时候腿有些麻,现在不麻了。”
孔灵之点点头,“我每天早中晚过来给你治一次,配合神医的药浴,期间若有不适直说即可。”
“好!多谢孔郎中,让您费心了。陈伯,带孔郎中去净手,记得用我从家里带出的熏香。”
“是。”
孔灵之跟着一起去洗洗手,用了据陈伯所说的什么上等熏香,香味里有一点檀香的感觉,其他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便告辞离去,陈伯再三留她用饭,她坚定拒绝。
说实话,在这里吃饭规矩太多,周围还有一堆丫鬟仆人环绕,她这样的社畜非常不自在。
还不如在客栈跟陆仁一起吃。
俞百草跟她一起回的客栈,显然是有话要跟她说。
另一边,陈伯跟常元令禀告完,忍不住问,“主子,怎不留下她问问这到底是何等内力?您不知,向来内力都只可伤人不可救人,这孔姑娘也不知是何来历。”
常元令喝了口茶,“不管她是何来历,只要她能治好我的腿,那她就是神医。”
“可是...若她的内力真能传给别人,您不如将她收入府中...”
茶杯哐当一声放到桌上,陈伯的话顿时止住。
“陈伯,不管她能不能治好我的腿,都于我常某有恩,我岂能恩将仇报?”
陈伯小声念叨,“这不知从哪冒出的山野女子,能进咱们常家门已经是祖上积德,这怎能叫恩将仇报呢?”
常元令按按眉心,“若是她有意进门,我答应那自然是报恩,可若是人家无意或是已有婚约,我提此事,岂不是恩将仇报?况且她能拜入神医门下必然前途不可限量,将来会成为京城王侯贵人的座上宾,又岂会看上我常家妾室的位置?此话不可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