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非常后悔,早知道就该把木罐藏进胸口怀里,就不信这家伙还能抢走。
这可是他亲手做的山楂丸子啊!拿去卖给他的仇人,百八十两不嫌少,千八百两不嫌多,血赚!
但此时山楂丸子已经没了,这家伙还盯上自己,只好等下次机会。
陆仁抢走山楂丸子揣好,“下次注意点,给你上药看病你喊的跟什么似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怎么你了。”
春娘冷笑,“不然我给你戳个窟窿,你让她给你上药试试。”
陆仁:“呵,一点烈酒而已,这都受不住,趁早退休回家种地去吧。”
说完身形就消失在暗夜里。
春娘气呼呼的回去,到宅院里,见到山堂副堂主,当即不客气的道,“给我送一盆热水过来!”
“是。”副堂主恭敬的出去让人打热水,随后自己亲自送来,见春娘面色缓和,这才暗暗松口气。
没办法,这次一起出来的几位都是祖宗。
文先生向来随心所欲,月堂春娘更是心情如月亮一般起伏不定,偏偏又碰到江繁...
他一个小小的副堂主能怎么办?都当祖宗一样供着呗。
...
另一边陆仁回去后正要敲门,就见房门打开,孔灵之一双眼睛带着困倦,“有事快说,说完我要去睡觉了。”
医学生一定要按时睡觉保养好身体。
陆仁进来关上门,“咳,那个,山堂的人抓住了采花大盗还没走,应是另有别的任务。”
不然一个王浩丰,还不配让春娘、文先生一起出手。
孔灵之瞬间眼睛一亮,“还有别的通缉犯?赏金多少?”
“不一定是抓人。”陆仁担心这庸医只顾着赚钱不顾安危,提醒她,“这些人心黑的很,一旦发现你有可利用之处就会将你敲骨吸髓,榨的一干二净,你千万不要掺和。”
得知没有赏金,孔灵之瞬间失去兴趣。
“好的,没事回去早点睡吧。”
陆仁犹豫了一下,“你还要再练习一下内力吗?”
“明天吧。”
...
早上陆仁老早就起来,然后去隔壁敲门,哐哐哐的。
“孔郎中?你醒了吗孔郎中?”
孔灵之没出来,倒是天字三号房的客人冲出来。
那是一个膀大腰圆的粗壮汉子,一双怒目瞪的老大,“大早上吵什么!”
陆仁没理他,仍然坚持不懈的敲门。
汉子一怒,上前,蒲扇似的巴掌扇向他后脑勺,谁知手刚抬起来就僵住,因为一把锋利的小刀压在他脖子上。
丫鬟模样的陆仁转过头,“有事?”
“没!”汉子声音都柔软起来,“嘿嘿,我看您喊的辛苦,想请您喝茶。”
“不用了,滚吧。”说着收回刀。
“好嘞!”汉子脚步飞快的冲回房间,赶紧关上门,然后拍着胸膛喘气。
随后对床上的老婆婆惊恐的道,“你猜我刚刚看到了谁?”
老婆婆咳嗽着,身上是浓重的药味掩盖住血腥气。
“好像是那个人!就是那个大家都恨得要死的家伙!”
老婆婆挑眉,“哦,倒是巧了,他在这干什么?”
“不知道,在敲隔壁的房门,喊什么孔郎中。昨晚上咱们来时也未注意,早知道他在这,就应该换个客栈的。”
老婆婆又咳嗽两声,伸手,“我的好大儿,给娘倒点水喝。”
汉子身体僵硬的过去倒水,然后恭敬的奉上,“娘,您喝水。”
老婆婆喝了几口水,随意的问,“我另外几个儿子呢?”
“他们还在路上,就快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他们嫌弃我这个半路捡来的娘,不愿意在我床前尽孝了呢。”
汉子苦着脸,叫的情真意切,“娘!什么叫半路捡来的,你就是我们的亲娘,他们只是在路上耽搁了,但我们想要尽孝的心是一样的!”
老婆婆靠在床上,“娘想吃桂花糕,想吃山楂糕,再配上一壶花茶,就再好不过了。”
汉子快哭出来了!
“娘啊,如今是夏天,哪里有桂花糕和山楂糕啊?我刚看外面有卖包子的,要不您吃几个肉包子?”
老婆婆:“包子油腻。”
“那吃炊饼?”
“太干。”
“喝粥?”
“没有味道。”
“鸡汤?”
“油腻。”
汉子:...
“我出去看看,许是有卖山楂糕的呢。”
...
孔灵之被陆仁叫起来,吃过早饭,跟他在房间里对练。
手挨上去,陆仁就吸口气,“麻!”
孔灵之没说话,用她能掌控的最低电压。
陆仁:“好痒!又酥又麻...”
这一次没持续多久就停下,陆仁心里也跟着酥酥麻麻的,还有些说不清的意犹未尽。
“好了吗?”
孔灵之点点头,“差不多掌握了,晚上再练一遍就可以了。”虽然电流比较微小,可长时间接触对身体不好。
陆仁想了想,“听说今天附近的白云寺主持讲经,很多人都去听,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
反正她也没什么事。
陆仁解释,“你自己去成吗?我有点事要忙。”
“成,你去忙,不用管我,我好歹也是武功大成的人了。”孔灵之收拾下就出门,租了辆马车,出城往白云寺去。
到了寺庙山脚下,只见附近摩肩接踵,到处都是人,还有不少叫卖的摊贩。
某些人还在一步一叩的往山山去。
马车无法前行,她下车走着上山,爬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山顶。
此时寺庙外已经站满了人。
孔灵之等了半天,也没见主持出来讲经,便问起附近的乞丐。
“主持什么时候讲经啊?”
乞丐拄着棍子一抬眼,“正在讲着呢。”
“没人啊。”孔灵之四处看看。
乞丐咧嘴笑,伸手一指,“在宝殿里呢,那可是德高望重的主持大师,怎能在这地方讲给这些根本不识字的人听?”
孔灵之:...
乞丐又抬抬下巴,“看到门口两个和尚没有,去那交三两银子,就能进去听主持讲经。”
孔灵之擦擦头上的汗,“早知道要交钱才能进,就不费这个力气了。”
“怎么?你不去听?”乞丐好奇的看着她,“你也不缺那点钱啊。”
孔灵之道,“我确实不缺这点钱,不过,一个要交钱才能听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得道高人。”
突然有人高声道,“无知妇人,满口胡言!怎敢妄议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