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三娘懒洋洋道:“未必。”
叶清锦立即道:“三娘有法子?”
“黑市虽手眼通天,但是并非是一个漏子没有,这边城鱼龙混杂,但是靠近魔界,并非是他黑市可以全然拿捏的了的。”
裴昱轻笑道:“三娘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兵分两路,苏凝雪先回轩辕山,而我们暂时留在边城,伺机营救顾逸卿。”
净袍摸了下脑袋道:“三娘没说,你倒是提前想到了,但是苏凝雪不可能一个人回去,谁送她回去?”
叶清锦沉默不语。
裴昱看向她道:“阿锦送她回去。”
“为何?我要留下救顾逸卿!”
墨青染点点头,“你回去最合适,我和阿昱身份都特殊,还未进轩辕山便会被打个半死了!”
艳三娘嗤笑道:“你们谁回去都可,唯独叶清锦不行!”
三人一听,齐刷刷道:“为何?”
她语气有些阴凉道:“我听着你们的意思,黑市的主事人已换,这小子性子诡谲,唯独对叶清锦另眼相看,你们还有机会离开,但是叶清锦若是离开,那么苏凝雪定然走不了!”
墨青染一听,立即道:“怎么?他还看上我们清锦不成?!”
艳三娘听此,素手抚胸,似是有些难受。
净袍忙上前道:“是不是说太多话了,我都跟你说了,不要思虑太多,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裴昱瞧着,不由得蹙起了眉,“三娘的意思,你知晓之前的黑市主事人是谁?”
三娘喘
了一会儿,似是平复了些,她声调低沉道:“你们这些人只知道云荒的魔修浮屠宫与四大仙门,你们可知那神出鬼没的冥修无量山中的无极宫。”
净袍听此,似乎也十分讶异,“难道黑市与无极宫有所瓜葛?”
墨青染则接着道:“无极宫我听说过,一直呆在无量山中,传闻无量山乃是人间的鬼蜮,那处是无边的黑暗,从不曾有白天,鬼冥一派就龟缩在那处,不过他们不是从来不插手人间事儿嘛!”
三娘急着喘了几声,净袍立即端来热药,三娘一饮而尽,方才缓了些,叶清锦瞧着三娘犯病的模样倒是有些像心脏病。
三娘喝罢了药,还未缓过来。
净袍接着道:“明面上无极宫确实不参与人间的事儿,但是他们到底身在何处,无量山鬼蜮又在哪里,我们魔界不知晓,你们仙门更不知晓,鬼蜮似乎成了一个云荒透明的存在。”
裴昱道:“只不过他们是否真的透明,我们便不知晓了。”
三娘缓过来些,继续道:“冥修之所以渺小,是因为无量山之中皆为鬼魂修士,而鬼魂的力量极弱,正因为弱,所以他们的修行之路不似人、畜、物一般简单,往往你们百年能达到的成就,他们或千年,或万年,因此他们的势力本就不容易扩大,仙门和魔界自然不会惧怕无极宫。”
叶清锦听到此处,也大略明白三娘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说,如今的
黑市便是无极宫的地界,为他们所掌控!”
“是。”艳三娘苍白着小脸,将身子裹在狐裘中,细声慢语道:“黑市之前的主事人便是无极宫的宫主司冥,他行事稳妥,从不冒进,因此黑市即便蛰伏在魔界的眼皮子底下很多年,魔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眼下听你们所言,主事人不似司冥的作风。”
净袍竟不知他的三娘知晓如此多的事情,如今越看三娘越喜欢,两只小眼霍霍放光。
裴昱点点头,“确实如此,仙门和魔界不可能任由一个势力在他们的地盘上兴风作浪,只不过我之前碰巧听闻司冥似有一个病弱的儿子司寰,但是无极宫百年前已传信出来司寰仙逝的消息,那么如今的掌舵人是谁?”
艳三娘心中同样疑惑,她慢声道:“我也不知,无极宫地处隐蔽,消息也隐秘,虽之前魔界还有诸多他们的资料,但是都是千年前的了,萧祭天不在的这些年,大长老怕是根本没将冥界放在眼里,不可能暗中调查冥界的情况。如今的魔界……”
艳三娘将目光落在裴昱身上,似是欲言又止。
裴昱诚恳道:“魔界对于无极宫的消息也仅仅局限于百年前的司寰仙逝。”
墨青染丧气道:“如此说来,我们都无法摸清冥界的情况了?”
叶清锦笑,“所以我们想要揭开谜底,还是要去黑市。”
艳三娘轻喘道:“苏凝雪的事情你们最好也抓紧,如
今最好的法子是让墨青染带苏凝雪回去。”
净袍立即应和道:“对,墨青染无论如何都曾是轩辕山的弟子,苏浩凌那小子虽面上不说,怕也是迫于局势,无论如何,心中肯定都认你的。”
墨青染一听,面上激动不已,“净袍长老所言当真?”
净袍一见墨青染满眼诚挚,心中有些不自在,“嗯,当真。”
墨青染一听,眼泪险些没涌出来,他激动道:“原来师父是认我的,师父不怪我……”
叶清锦瞧得心酸,“青染,师伯从来都是认你的!”
墨青染喜极而泣,“嗯嗯嗯,我带师姐回去!”
艳三娘轻笑,“只不过你们要怎么出城?”
叶清锦侧头,“阴谋不如阳谋,我会亲眼看着青染和师姐出边城!”
裴昱拿起茶盏,指尖碰在杯沿上发出‘叮’的一声,“我和你一同去黑市。”
艳三娘手腕斜撑着额侧,柔声道:“裴大护法,你若是进了黑市可得小心,若是出不来,魔界可少了一位美男子了,呵呵呵……”
裴昱剑眉微扬,不置可否。
净袍怎么瞧怎么不对味,心里忍不住的发酸,他直接跳到艳三娘面前,嘟嘟囔囔道:“三娘,你别吹风了,我替你将窗子关上。”
“滚……”
“三娘,我扶你进去好不好?”
“别碰老娘。”
“不是,你,你身子不好,外头冷;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呀……”
“有完没完!”
……
叶清锦三人站在院子里,
瞧着净袍将人扶了进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气性颇大,这是吃了裴昱的醋了?
叶清锦抬眸,压了压眉,“裴昱,哼,我也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