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祭天拂了拂袖口道:“你险些杀了司空武一事,你以为魔界无人知道吗?”
裴昱半跪在地上,目光狠绝,不语。
“你知道我最是不喜欢同门相残,况且司空武为魔界护法,杀他只有我能杀!”萧祭天目光落在裴昱身上,眼眸微眯,“今日叫你长些教训!既是知道自己错了,那便长长记性!”
裴昱听此,冷哼一声,不屑道:“魔主,我不服!”
萧祭天不以为然,他踱步向前,与裴昱错身时,冷声道:“我知道你一贯不服,可是等到你修为高到能胜过我,方才有资格说这句话!”
萧祭天直接走出浮屠宫,大长老紧跟其后,他不屑的哼了一声,裴昱一贯是个不好管的,可是魔主一直对他太过纵容了。
与同门相杀这件事,若是落在别人身上,怕是早就死在魔主的祭天神功下了,可是裴昱却仅仅得了一个小小的惩罚。
大长老心中腹诽,魔主到底与裴昱是何关系?!
裴昱这当身体内的魔气渐消,那股子痛意也在慢慢减弱,可是刚刚的灼热感让他几乎全身痉挛,如今他平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可是他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谁料越笑心口越痛,直到最后,竟然痛得浑身颤抖不已。
龙魅萝得知魔主回来,裴昱被罚一事,便立即跑到浮屠宫中,一打眼便瞧见躺在地上的裴昱,她心上一痛,连忙跑了过去,跪坐在地上道:“裴昱,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说着,龙魅萝便要动用魔气检查裴昱的身体。
这当,墨青染也赶了过来,瞧见裴昱如此,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扶起来,“回殿里。”
二人立即将裴昱带回殿中,查看他身体的状况。
这当,萧祭天立在浮屠宫外,瞧着二人,沉默不语。
大长老心领神会,在一旁道:“墨青染这小子是裴昱护法带回来的,听说也是从修仙转而为魔修,虽属下不知如何操作的,但是如今他虽面上是彻头彻尾的魔修,可这一颗心却不一定了。”
萧祭天不以为意,“墨青染已成了魔修,仙门已下了通缉令,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再回仙门!除非,死!”
大长老听此,恍然大悟,“魔主所言极是。”
萧祭天憨厚一笑,“墨青染孺子可教,慢慢的,他会对仙门失望的。”
话音一落,萧祭天转身离开,不过忽似想到什么般,萧祭天看向大长老道:“我听闻,司空武带回来个女子?”
“此事,属下不大清楚,不过司空武确实带回来了人。”
萧祭天笑道:“不止司空武,本座突地发现,咱们魔界成了仙门的据点了!好好盯着,出了茬子,你们自个担着。”
此话不轻不重,却足足让大长老心头生颤,立即躬身道:“是。”
萧祭天很少生气,他从来喜怒不行于色,如今他闭关百年,出来不过也就做了两年事,却轻松的让仙门之间心生嫌隙,此外也敲打了魔界众人。
萧祭天依旧是萧祭天,千年前那个杀伐果断的魔主。
大长老瞧着萧祭天的背影,久久不能平复,终究还是他的魔主!
他们魔界定能一雪前耻,让整个仙门震撼!
大长老正想着,面前忽地出现了一人,他枯树一般的脸上终是现了笑意,“海棠,你怎出来了?”
元海棠下巴扬了扬,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大长老,怎么?我来了魔界,还不能出来逛逛了?”
大长老讪笑道:“爹爹并非是这个意思,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爹爹……”
元海棠听到此处,眼睛忽地亮了亮,“任何事?”
“是。”
元海棠撇了撇嘴道:“那,我能否带叶清朗出去?回戮仙派?!”
听此,大长老面上的笑意收了收,“海棠,此事不可商量!况且,叶清朗是什么人?他待在魔界我不杀他,已是对他最大的仁慈。明明是你救了他,他竟还如此的不知好歹,对你不冷不热,我岂能甘心!”
元海棠听此,目光微微黯了黯,“我不在意,他本就是天上的人儿,能救他我已很是开心!”
“傻姑娘,你才不差,你是爹爹心肝上的珍珠!可是叶清朗不是,若是有一日他想出去,除非和你成亲!否则,免谈!”
元海棠眼中有了几分欢喜,可是转念一想,有些纠结道:“可是他是仙门的大弟子,我是魔修,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哼,身份不过是浮云,若是他真心喜欢你,岂会在意仙魔的身份。”
说到此处,大长老不由得想到了司空武,司空武此人一贯偏执,他对那姑娘纠缠不休,怕就是心生爱意而不自知。
只不过若等到司空武意识到了,此事便极为危险!
大长老的思绪渐渐飘远——
“大长老,大长老?嘿,老头!”
“嗯,怎么了?”
“老头你刚刚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我回去和他商量一下,若是他当真愿意……”
后面的话元海棠不大好意思继续说,她清秀的小脸红霞一片,“好了,我去问问。”
大长老鲜少瞧见元海棠如此的高兴,心中不由得也高兴起来,“嗯,好,不过警告那小子,不要耍花招!”
“好,我知道了。”
瞧着元海棠蹦蹦跳跳的身影,大长老心中温暖一片,他知道魔主的警告,可是若是叶清朗愿意,他也愿意留他一条小命!
让他乖巧的待在元海棠的身边,当个小白脸哄海棠开心也是十分不错。
可若是他不愿意,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自家女儿受一点的委屈!
元海棠回到北殿后,刚巧瞧见叶清朗一身白衣立在庭院之中,她瞧了两眼,心中不由得砰砰砰的跳了起来,风华绝代,无双之姿。
这个男子便是如此。
她之前瞧见过太多的男子,或是硬朗的,或是清秀的,或是俊美的,从来不曾见过这般天人之姿的男子入过她的心扉。
自增城山一别后,她便饱受思念之苦,终于让她再得了机会见他!
她希望,他可以永远的留在她的身边,永远!
叶清朗瞧了会儿落樱花,苍白的指尖扶着石桌坐下,不动声色道:“既是到了,为何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