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啊?”得到这个答复,叶小珠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我还以为是因为他和我一样,喜欢吃松花蛋,所以你们叫他松花来着......”
叶小珠的话令谢云来忍俊不禁,他心里后悔极了,后悔为何没有早点注意到,这个整日里嘴里离不开吃食的小丫头竟然是这般的有趣。
“你方才说的那个叫松花蛋的是什么吃食?”谢云来对这种从未听过的食物产生了兴趣,能让叶小珠记挂在心里,若是可能的话,他或许可以想办法替她寻来也说不定。
不过叶小珠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追问起来:“那他不是树上的松花,也不是松花蛋,为啥要叫松花啊?我不记得百家姓里有没有个姓松的了......”
“百家......姓?那是一本书吗?我似乎没听过。”叶小珠这回说得,在谢云来听来,似乎像是书籍的名字,而且以叶小珠读书认字的水平,应该不是一本很高深的书才对,不过很可惜的是,他完全没有听过。
谢云来这一问,叶小珠忽然惊觉,如今她所在的,可不是她从历史书上学过的任何一个朝代,或许在不在地球上,那都是两说。
这百家姓,她上小学的时候,她的语文老师便教过他们了,至于在古代,那更是孩童的启蒙读物,如谢云来这般念得起学堂的富家弟子,按道理是不可能没读过这种
启蒙读物的,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这里没有。
同王婉婉还有符燕他们相处久了以后,叶小珠的思想渐渐地不再似从前那般警惕了,经常会时不时地冒出来一些在王婉婉他们眼中“稀奇古怪”的想法,不过好在他们从来不会去深究,叶小珠这些闻所未闻的想法都是从哪儿来的,是以这么日子以来,叶小珠渐渐地忘了,当初她一直警诫自个儿,要对旁人提高警惕来着,免得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引来杀生之祸。
王婉婉他们和叶小珠是一家人,他们不在意,叶小珠也不会在意,但是谢云来不一样,算起来的话,叶小珠同他的关系一直都很差,到了今日才勉强有些改善,虽说叶小珠很是感谢他们谢家,但是该警惕的,还是得警惕起来。
“呵呵,没啥啊,就是一本小儿都能读的大字书,上面写着平常人家常见的姓氏而已,咋滴,阳安城里没有这种书吗?”叶小珠不想正面回答谢云来的问题,反问起谢云来。
谢云来瞧明白了叶小珠眼中忽然冒出来的疏离感,似乎她很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虽说谢云来不晓得为何叶小珠不想继续说下去,但是他并不想去深究什么,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同叶小珠拉近距离,他可不想因为一个什么劳什子“百家姓”而得罪心上的姑娘。
“没有,想来是因为的一向闷在书房中不出门,是以没听过吧。”谢云
来盯着叶小珠的双眼,笑眯眯地岔开了话题,“咱们不说这个了,你方才不是问我,松花为何叫做松花吗?”
见谢云来很是识趣地不再追问,叶小珠亦是恢复了先前的态度,努力睁大了眼睛,很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呀?”
谢云来憋着笑回曰:“松花之名,乃是取自文房四宝。”
“文房四宝是笔墨纸砚,你哄三岁小孩呢?”叶小珠不满地翻了谢云来一个白眼。
“哈哈!”谢云来逗得叶小珠翻白眼,心中直觉得有意思,稍稍正了正色,解释道:“这松花之名,乃是取松花砚的松花二字。砚台按照材质和所出的不同,亦有很多不同。譬如端砚、贺兰砚、歙砚等,这松花砚,便是其中的一种。松花砚是用松花石所制,其中以‘松花静水’、‘松薄荡水’、‘绿静’最为名贵,以‘龙眼’、‘凤眼’、‘赤柏纹’、‘紫袍绿带’最为奇特......”
这说起自个儿收藏的文房四宝来,一向在人前话不多的谢云来忽然变得健谈起来,将这砚台从材质、品相、工艺以及铭文等方面,挨个儿给叶小珠分析了一遍。
叶小珠亦是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的冷脸二公子肚子里还是很有点儿货的,关于文房四宝的各种知识,竟是信手拈来,这令她不由得对谢云来更加高看一眼。
待到如数家珍的谢云来说得口渴了,叶小珠忍不住笑问:“照你这
么说,那你们谢府里,不应该还有端端、荷兰、歙歙了?”
“哈哈哈......”这次谢云来终是没忍住,捧着肚子捂着嘴,好好笑了一阵儿,这才停了下来,一面大喘着气一面回道,“端端和歙歙没有,倒是有个谢端和谢歙。”
“谢端和谢歙?”叶小珠皱了皱眉头,“那松花岂不是要叫谢松花?”
“谢松花?哈哈!谢松花!”此时谢云来好庆幸方才他没有起来喝茶,要不然此时只怕是要一口茶喷出来,那样的话,在这个小丫头面前,那岂不是形象全无。
谢云来面上的笑很是放肆,灿烂又奔放,同往日里冷冰冰又毒舌的他全然不同,非但没有破坏他清雅小公子的形象,但是令叶小珠觉得,那些电视里演得锦衣玉食、意气风发的富家公子,就应该是这个模样。
“对嘛,整日里板着个脸多累啊,笑一笑多好。”叶小珠脖子挺了太久,酸了,干脆躺倒在地上,侧过头去看着谢云来,“还挺好看的。”
谢云来的笑声忽然顿住了,他有些激动地看向叶小珠,结结巴巴地问道:“是、是么?”
“对呀!”叶小珠笑眯眯地回话,“挺好看的,是个美人儿!”
“美......人.......儿......”
原本有些沮丧的谢云来盯着叶小珠笑眯眯的眼,忽然心中高兴起来:“珠儿说我是美人儿,那岂不是说,她心里觉得我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