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天科技出来，莫颜齐脸色阴沉。
上车之后，直接吩咐周强，“去醉红”。
周强一愣，“褚少退出莫氏，难道退得不干净？”
当初九天跟莫氏的合作，是褚旻牵线搭桥才促成的。现在他退出莫氏之后，莫颜齐第一次到九天来视察工作，难道惹了不愉快？
周强抬眼，从后视镜里打量莫颜齐。
她气呼呼不说话，正望着窗外。
周强自作主张，把车停到路边，扭身劝道：“莫总，您贸然去找褚少，我怕……不如，给费总打个电话，看他怎么说。毕竟涉及经济利益，又是朋友，找个中间人从中斡旋，也免得以后再见面时尴尬。”
周强性格稳重，遇事从不冒险，都是选择万全的法子。
“不能找他，要是他知道了内情，肯定会跟褚旻打起来。”
莫颜齐愤恨地一拳捶在座椅上，依旧不解气，“褚旻这个王八蛋，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儿，您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莫颜齐咬牙切齿，说道：“褚旻他在背后捅刀子，挖墙脚，抢生意。”
这事儿非同小可，周强脸色也变了，“谁，褚少？挖咱们的墙角？”
“挖费氏的墙角。”
莫颜齐也不瞒着周强，直言道：“他跟谨廷是朋友，从小长大的朋友，三年前也帮过我们，这份恩情，都记得呢。所以，他退出的时候，本金红利，附带一笔利息，一次性结清。
我这人简单，觉得朋友情应该在经济利益之上，不能因为那点钱，而破坏了多年的感情。但是，我实在是没想到，他转头竟然干出这样的事儿。”
周强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事儿越大，越不好贸然过去算账。
打草惊蛇乃是大忌。
现在褚旻到底有没有做出那样的事儿，还未可知，万一真有，收集证据才是关键。
他劝道：“既然跟咱们莫氏没关系，您也不用这么着急。费氏那边，费董行走江湖几十年，对付这种小问题简直易如反掌。至于费总，我想，他对待朋友和生意，应该也能看得开。”
周强了解费谨廷，他早就看透了富二代圈子的本质，哪怕私下里关系再好，以后走上商场，肯定会牵扯到利益纠葛。
既然他有心理准备，自然就没那么生气。现在保持理智，比贸然动作，要更有效。
莫颜齐想了想，沉声道：“去费氏”。
“好的。”
周强发动汽车，往费氏大楼开去。
**
前台小姐老远就认出了莫颜齐。
“莫小姐，您跟小费总约好时间了吗？要不要打电话上去说一声。”
“不用了，我临时有事儿，直接找他就好。”
前台小姐做个请的姿势。
莫颜齐径直乘坐总裁专用电梯，到了顶层。
走到费谨廷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秘书不知去了哪里，没在位置上。
她犹豫着，敲了敲门，听到一声模糊的一声“请进”之后，这才推开房门。
办公桌前站着乔伊，怀里抱着一叠文件，正准备往外走。
“颜姐，怎么是你？”她有些惊讶。
“办事路过，顺道上来看看。”莫颜齐漫不经心，把包放到沙发区，这才打量乔伊。
乔伊现在怀孕四五个月，孕相已显，虽然四肢依旧纤细，肚子却像吹气一样鼓了起来，像是扣着一口小锅。
莫颜齐上前，探手想摸一摸她的肚子。
乔伊闪身躲开了。
“我这有几份文件得找廷哥签名，他不在。”
“哦，那你放他桌上，回头他签完自然会给你打电话的。”
“……还是算了，我等会儿再来找他吧，免得弄乱了，回头麻烦。”
乔伊抱着文件往外走，到了门口才问起，“廷哥在开会，要不要我告诉他一声，就说颜姐你在等他？”
莫颜齐摆摆手，“不用了，我不着急，你先忙。”
乔伊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秘书恰好回来，见她出来很是吃惊，还没开口，却被乔伊抢了先。
“费太太过来了，你去泡杯咖啡送进来。”
秘书很惊讶，却也不敢说什么，忙下去准备。
莫颜齐坐在沙发上，瞧着乔伊跟秘书说话的语气，总觉得有点怪。
秘书进来的时候，忙道歉，“费太太，不好意思，我肚子不舒服，刚才去茶水间接了杯热水，没看到您进来。”
为自己的失职寻找借口，试图通过女性共鸣，获得原谅。
小秘书有点机灵过了头啊。
“你放心，我不会在费总跟前提起，不过嘛……”
莫颜齐视线从费谨廷的办公桌上扫过，看向桌上叠放的文件。
“都是公司同事的心血，涉及商业机密，你还是要替费总守好门， 把好关才行啊。”
小秘书一听，脸有点红，“乔伊小姐也不是外人，况且，费总不在的时候，她也不是第一次进来。”
莫颜齐轻笑一声，“是我多虑了，我在这等费总，有事再教你。”
小秘书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莫颜齐脑海中，却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她起身绕到费谨廷办公桌旁，拿过一叠文件。
翻开一看，是某项目的技术详细推介书；
再看底下，是某项目的技术实施建议书；
甚至还有跟客户视频会议的备忘录；
……
莫颜齐虽然看不太懂，心里却很清楚这些文件的绝密程度。
即便是费氏员工，达不到一定级别，也是看不到这些东西的。
她脑海里反复回想，刚才她推门进来时，乔伊的反应。
越想越觉得害怕。
“咔哒”一声，费谨廷推门走了进来。
他先是一愣，“你怎么来了？”
“我到九天谈工作，顺道过来看看。”莫颜齐没躲闪，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九天在城西，你这顺道，可顺得够远的。”
他放下笔记本，俯身把下巴搭在了她肩上，看向她手里翻看的东西。
“看什么呢？”
等他看清之后，忙一把夺了过去。
“这可是我们技术团队，几年努力的成果。顶级商业机密，你老实说，想干嘛？”
半开玩笑半认真，费谨廷有点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