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各种解释,不过老爷子和老夫人不自觉的认定了她对于这方面确实有特殊的才能,否则怎么能在短短的时间内靠着种菜就在县城有了那么大的名气。
不过是想让冷三娘养花的顺利些,没想到会被误认为是“有才气的人”,顾清愿着实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她只不过是多读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就被冠以这个名号,有时感觉心虚。
“清愿丫头,你若是有喜欢的,尽管张口,你曾外祖父可是开明的很,从来不限制家里的丫头们看书。”老夫人是全力支持顾清愿的。
老夫人都这么说了,顾清愿也就没有客气,按照编制的顺序选了两本,心里想的是,等看完这两本书再过来看,老爷子很宝贝,这些书可不能给弄坏了,还是这样看保险点。
他们几个都没有空手而归,裴宴清也选了本关于兵法的书籍,快要离开的时候,张阔突然开口说道:“老爷子,子墨他们两个可是您的徒孙,怎么头一次见面连个见面礼都没有吗?”
没想到他们父子这个时候会突然给他们要礼物,三个小的都摆手表示不用了,今天能看到这么多书,已经很高兴了,不过张阔可没有看他们笑眯眯的看着老爷子,看不出来是认真还是玩笑。
老爷子看了看两个小的里面书,思考了片刻,说道:“好。”
顾清愿“……”这是要闹哪样啊这是?
老夫人显然对张阔这种无赖的行为已经很熟悉了,完全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笑了笑跟顾清愿小声说起话来。
苏子墨突然觉得他低估了他们父子的脸皮厚度,这种主动向人要东西的行为到底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口,他简直不敢伸手去拿。
看着老爷子去书房后面的时候,抓获,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本诗帖,抖开看了看,顺手便塞到苏子墨手中:“子墨这个给你?别跟老爷子说,赶紧收起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做贼自觉,声音还不小,老爷子抬头一看那诗贴,下巴一下子绷紧,不过还是被裴宴清给捕捉到了,不过裴宴清也没有说什么,不知道这师徒两人这是做什么。
裴宴虽然看着五大三粗的,不过心思却很缜密,自从说了要来张家,到进了张家的门,苏子墨都有些不太对劲,一开始他还以为苏子墨是忌讳老爷子,毕竟他父亲跟老爷子同朝为官这么多年,如果被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可能会节外生枝,不过现在看来恐怕事情跟他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
裴宴清心里想事的功夫,老爷子分别给了孙安安还有苏子墨一个笔挂和一个笔帘,样子虽然都很朴素,不过俩人都很珍惜的收了下来,又跟老爷子道谢,他们几个不知道张阔却知道这两件东西不是普通的玩意,对于老爷子的大出血表示很满意。
从书房里出来已经接近晌午,如果吃了午饭再去赶路,就没法在天黑之前到南山寺,所以也没有强留他们吃饭,老爷子还有老夫人张阔三个人把一家人送到门口,叮嘱了一顿,路上小心,一家人这才坐上了之前就不好的马车上,离开张家向南山寺出发。
马车虽然从外面看着很大,但是里面的空间却是很有限的,所以一家人分成了三车,裴宴清和顾清愿两人坐在一起,因为裴宴清人高马大的丝毫不比那辆车空,更何况车后还装着,临走之前老夫人非要他们拿上的食盒,就算是赶路,也不能饿着肚子赶路不是,不过这几个食盒可把顾清愿给弄服了,闻着十分的香,但是因为路上颠簸,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有些难受,这么难受的时候,还偏偏一直要闻这个味道,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见她脸色不像之前那么好,裴宴清有些着急,这车上的垫子已经足够厚了,按理说应该感觉不到什么颠簸才对,不过他媳妇现在的表现却让他有些坐立不安,想把顾清愿抱在怀里,又担心会碰到肚子,急的鼻子尖都冒汗了,最后顾清愿觉得有些心疼了,便让他向后靠在座位上,然后她斜着躺到男人的腿上,这样他来一会儿,要是像刚才那么难受了。
等缓了一会儿,顾清愿感觉好多了,从刚才开始裴宴清就一直紧张的低着头看着她,就连汗都快滴下来了,都没有注意到,裴宴清抬手擦去男人鼻子上的汗水,小声的说道:“我没事,你别瞎操心。”
裴宴清点点头,把手轻轻的覆到她的肚子上,小说的喃喃说道:“乖啊,不要再折腾你娘……”温热的热度从掌心穿过衣服,肚子好像暖了不少,顾清愿只手抓着裴宴清的手腕浅浅的笑了一下,这个男人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用他那笨拙的言语和行为打动她,用他的热度一点点的捂热她的心,有时候她真的觉得是裴宴清拯救了她,这个男人让她一点点拾起来,对爱的渴望和追求,等到她发觉的时候,她已经深深陷进了男人用温柔编制的网里,不愿意挣扎,也不舍得挣扎,有夫如此,她也不枉不明不白的来这一遭。
为了让顾清愿躺的更舒服些,裴宴清用自己的手半捧着顾清愿的头,那样子恨不得把人给包裹起来。
“媳妇,这个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了,以后我就可以常回来了。”裴宴清有些愧疚的开口说道,在上任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有空就回来,结果没过多久就几乎半个月才回来一次,根本没有时间陪顾清愿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对此,裴宴清十分的愧疚,在中洲的那几个月他已经让顾清愿担惊受怕了这么一长时间,而且现在回来了,还不能长期在一起,他深深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媳妇和家人,所以只要在家的时候,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干了,什么都不让顾清愿插手。
“我知道衙门事情多,有时候你也是身不由己。”顾清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温声开口说道:“现在不着急,等你手头上的功夫顺手了就好了。”
虽然顾清愿这么说,不过裴宴清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就算是熟悉了公务,恐怕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回家,去年水灾之后的事情处理的简直差到了极点,不但冲垮的河岸没有得到好的修葺,就连无辜受害的百姓到现在也没有得到好的安置,失去了家又失去了土地的人被迫流落他乡,年轻的还能卖苦力,挣口饭吃,女人,孩子和老人大半只能以乞讨为生,他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都是不好解决的,让他深感肩上的担子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