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被他问的有些发懵,半天才一脸激动的回道:“当然可以,很好,这颗人参非常好,起码得有个五百年年,八百年,这可是非常的珍贵,价值连城不说,有钱都没有地方买,整个县城我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人参,你、你……”
老大夫是想问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想到裴宴清的那些事,这话就问不出口了,不过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看那人参的热烈眼神。
老大夫听说顾清愿要用这无比珍贵的人参做人参酒,心疼的直扎舌,不过这人参的主人都点头了,他也不能说啥,不过让顾清愿用老参的须子放到酒里就行,不要再切片,这人参挖的时候非常的小心,保存的非常好,有大片的毛须,这些毛须一样都有很强的药性,一点都不能浪费。
东西都准备好,顾清愿就开始做人参酒,人参酒的做法跟枸杞酒差不多,顾清愿上次做了百十来坛子,早就心熟手熟,做起来得心应手,一点都不吃力,老大夫时不时的指点两句,裴宴清则是跟在顾清愿的旁边搬酒坛子,时不时的给顾清愿擦擦汗,那殷勤的模样看大夫看着都感觉牙酸,心里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啊。
老大夫本来是想一直呆在这里晒太阳喝茶的,不过见顾清愿一干活非常投入,而裴宴清围着顾清愿连看个眼神都不给他,最后只得摸摸胡子一脸落寞的离开了,他倒是能理解裴宴清,这么多天才能回来一次,自然要好好的表现一次,看来自己以后过来蹭茶喝得算好日子才行。
顾清愿终于还想着留老大夫吃顿饭呢,结果干完活一抬头,桌子旁边已经没人了,心里想到自己下次可不能这么怠慢客人了,裴宴清倒是没啥太大的感觉,安慰她说道:“你放心吧,那老头不会多想,到时候多给他两坛子酒,他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顾清愿笑着点点头,裴宴清这话可真是一针见血,确实就是这样的,老大夫喝酒喝的厉害,她倒是不心疼那些酒,就怕他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裴宴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顾清愿想要中午做些好吃的,犒劳一下裴宴清,因为昨天摘枸杞也没来得及做什么,今天这顿可不能将就了。
见顾清愿要做饭,裴宴清很自然的就自动的去烧火,知道他喜欢吃肉,顾清愿特意多准备了不少肉,裴宴清平日里住在衙门,虽然那里开火但是新官上任也不能要求太多,又加上公务繁忙,肯定没怎么吃好,看日后怎么样吧。
顾清愿要亲自做饭,裴悦荣进屋给三娃喂奶,裴悦荣则在外面给她打下手,切菜切肉,没过多长时间,厨房里就弥漫着一股浓香,香味勾引的人,肚子忍不住发出各种动静,裴宴清则是一脸怀念的表情,吃过家里的饭菜再出去吃别的,真的就没什么味道了,不但是因为看着自己的媳妇吃东西长,顾清愿的手艺确实也是一流。
饭菜做到大半的时候,两个小的就下学堂回来了,家里还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就是村里新来的张夫子。
一进院子,张阔就裴院子里万紫千红的花给晃了下神,一般人家种花都是按照喜好分门别类,最不济也是同一种花种到一起,这样看着整齐好看,但是这院子里的花种的实在是太随意了,五颜六色的花,各种形状的花交织在一起,完全没有什么规整可言,不过却没有给人纷乱繁杂的感觉,看上去一套真是争奇斗艳,随性之志。
院子里的花还能夺人的眼球,不过靠墙边的郁郁葱葱爬了一人多高的葡萄树让张阔眼睛一亮,他知道这是西域的一种好吃的果子,京城的一些权贵的宅也有栽种的,在这绿荫下喝酒吟诗事情,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这裴大人倒是与一般的武官不同呢。
张阔跟一般的夫子不同,天天面带着笑容,一点都不板着脸,要是有人背不出书,也不用板子敲手心,而且还非常欢,在课上给大家讲故事,所以收拢了学堂里所有孩子的心,也包括孙安安和苏子墨,不过两个人对他们的丈夫子有好感的出发点是不同的,孙安安集东西很牢,但是理解比别人稍微慢半拍,张阔来了几天以后就发现了这个事情,经常点拨他,所以他对年轻的丈夫子感激更多些,曾经受到过良好教育的苏子墨对张阔则是更多的是惊讶,惊讶于他这么年轻,又这么不修边幅,但是真的可以称得上学识渊博,跟他父亲还有他父亲请的那些师傅相比,都不遑多让,深觉民间真是卧虎藏龙。
因为有两个小的带路,所以就没有叫门,闻到屋子里散发出来的香味,三个人的脚步一下变得轻快,一脸淡淡的笑,孙安安高兴的推开门开口说道:“二哥,二嫂,我们回来了,夫子把我们送回来的。”
见到坐在灶台边还不停往里面塞柴火的裴宴清,张阔很是吃了一惊,不说男人很少有下厨房的,单看裴宴清那长相和气势实不像是做这种活的,不过他面上带着惯常的微笑,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微微作辑开口说道:“裴大人,贸然前来,多有打扰。”
当初裴宴清亮出了身份,找县令给村里寻个教书的先生,张阔的来到裴宴清也挺意外的,毕竟张大学士的弟子就算是在京城的学院,那都是抢着要的,没想到会自愿的跑到村里来当先生,而且自己还没有赴任,这人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张大学是桃李满天下,即便是远离了朝堂,南北遍布弟子,估计要想知道什么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事。
夫子上门,裴宴清自然也就不能继续窝在灶台旁边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一脸泰然自若的开口说道:“张夫子客气了,请进。”
裴宴清引着客人进旁边的屋,裴悦荣自动的代替他的位置,苏子墨非常懂事的去泡茶,两个小的也陆续的进了屋,他们知道夫子来家里肯定是有事,而且这事还是跟他们有关的。
家里这个时候来了客人,那肯定是不能让人这么走了,顾清愿想了想,又多加了几个菜,老听孙安安说新来的夫子对他很照顾,她早就想要请人吃饭,不过裴宴清不在家,家里都是女人,不太方便,一直就拖到现在,总算是有机会了。
裴宴清和张阔,张夫子落了座,苏子墨倒茶,孙安安站在裴宴清的旁边,略有些不安的看着他们的父子,倒不是担心张夫子告状什么的,而是屋子里的气氛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