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正想着,顾清愿也察觉出来他的心思,眼珠转了转,轻声开口说道:“你别做的太出格,要不不好看。”她的意思是你可以收拾,但是别太过,毕竟是一母同胞。
裴宴清就着这个姿势点点头,沉声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太直接的,他们不是爱银子吗,让他们看到摸不到,求不到就是最大的痛苦,母亲那边我去跟他说,你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你受到半分我的委屈。”
顾清愿黯然,她跟裴宴清还真想到一块儿去了,现在老大家的情况,没有了裴宴清的银子供应,日子只会越来越到退,他们只需要把大把大把的赚钱,然后眼红也能眼红死那些人,多杀人不见血啊!
两人说着话,一边就把饭给做好了,吃过晚饭以后,裴宴清许还没从之前那俩人跟他说的话里走出来倘若换个人,他一定锤的他们满地找牙,但是出在他大哥身上,他也没有太多的犹豫,他总会想办法把这笔账给算回来。
晚上裴悦荣把她二嫂给拉到了院子里的角落里,小声的问她二哥是怎么了,吃饭的时候,脸色好吓人,顾清愿变吧事情跟裴悦荣说了,裴悦荣恍然大悟,一脸的畅快,可算是有人替她说了,她都要憋死了,她的表情无疑又遭到了顾清愿的一记白眼。
这次说完,裴宴清就没有再提这个事情,第二天,顾清愿的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两个人便回来顾家村,到了顾家,柳翠屏和顾山海两个人就愣了老半天以后激动的不行,柳翠屏喜极而泣,为裴宴清归来也为以后顾清愿终于可以轻松点过日子了。
顾山海比柳翠屏要好些,不过眼圈也有些隐隐的发红,他就这么一个闺女,他自然希望她能过的好,银子是不缺了,但是一个家总得有个男人才算是好的,现在裴宴清终于回来了,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松开了。
对着这个严肃寡言的岳父,裴宴清态度非常的恭敬,顾山海一问便把事情都给说了,包括半年以后上任的事情,他清楚顾山海是个非常懂得分寸的人,也不是个攀附富贵的人。
几个月没见,顾山海和裴宴清两个都是话不多的人,一时就停不住嘴,柳翠屏和顾清愿也聊起了家常,柳翠屏多嘴问了一句,顾清愿脸色瞬间爆红,柳翠屏瞅就明白了,瞪了半天眼睛才小声的说道:“那个、倒是情有可原,但是你俩得有点分寸……”
“知道了,知道了,阿娘,家里的兔子怎么样了?”虽然柳翠屏是顾清愿最亲密的亲人,但这是实在是有些不好说出口,所以口气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柳翠屏知道顾清愿也是个心里有数的人,点了一句就没有多说什么,笑着回道:“挺好的,除了刚生下的时候有几只身体不太好,弱死了以外,都长得挺好的,第一批出生的还没卖,现在一共有六百只了,再过半年。该卖些了。”
“嗯,到时候你让我阿爹去找最先去的那个账房先生就行,我都跟他说好了。”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裴家的兔子规模也没有再扩,所以供货这方面就有些断层,她引荐了顾家的,这事很痛快的就解决了。
说了半天的话,在顾家吃了一顿饭,两个人就回了家,现在的招呼也打完了,顾清愿就开始计划处理家里的地。
说到这个晚上还发生了件有意思的事情,裴宴清回家找衣服的时候,从柜子的鸡脚旮旯掏出一大堆的银子和地契和金叶子来,可吧裴宴清给吃了一惊,他知道他走的时候,家里的蘑菇出棚了,也赚了些银子,但是也太多了,一共有一千两左右,这也太多了吧,他娶的媳妇不是个媳妇,而是个金娃娃吧。
因为他太多吃惊,顾清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裴宴清正对着一大堆银子发呆,顾清愿也窘了,她以为他放的够隐蔽的了,男人到底是从哪里找出来的,太厉害了。
两个人相视而望,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佩服,把手擦干净了,顾清愿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歪着头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我找衣服……”裴宴清呆滞的回道。
“你是怎么找到这些的?我明明藏的很好。”顾清愿好奇的问道。
裴宴清把东西又各自放回了原处,着他媳妇的脸回道:“凭感觉找的,你放的也不是很隐蔽呀。”
顾清愿“……”这还不隐蔽吗,她明明塞得很隐蔽啊。
“我出去这么长时间,银子一点都没有拿回来,你给我的那些在受伤的时候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回来以后虽然被委任了个游击将军,但是没多久就辞了官,所以一分钱都没有……”裴宴清越说感觉越心虚,简直不敢直视顾清愿的眼睛,武阳天拿回来银子,他到时候带了一身伤回来,太对不起自己的媳妇了。
“这事又不能怨你,那当时你在赌场的时候也没少拿来银子啊,丢的那些就当破财免灾了。”顾清愿柔声劝慰道。
“宣抚使虽然是个从四品的官职,但是一年的俸禄只有十八两……”裴宴清说话的声音几乎小的让人听不清,虽然以前在赌场里那边的工钱高,但是自己也没带回来多少,出去的这几个月老班答应说每人给二十两银子,但是出了那事自己也和他们走散了,最后一分钱没拿到就回来了。
顾客气也从裴宴清这话的口气中听出了委屈,整个人都窘迫的不行,半天,憋出来一句话,“十八两足够咱们一家人生活了。”
得到媳妇鼓励的裴宴清很快变振作了起来,精亮的眼睛看着顾清愿说道:“阿愿,我一定好好干活。”
“好。”
顾清愿趁着这个时候想把要做的事情给大致的理了一遍,“明天去县城把东西买回来菌种,菜籽也要买些,种青菜要比正蘑菇省事的多,挨着枸杞树的那个山头围起来养兔子,在几个山头上,多种些果树,除了咱们本地的,再想办法弄些别的,一颗也是种,两颗也是种,多种些家里人还能尝尝鲜。”
“果树苗这东西太远,没办法移植,过来找种子就行。”听了顾清愿的话,裴宴清补充道:“种子的话,去县城的商行去看看,他们去过的地方多,手里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跟着商行走了几年,也听说过有些大户人家从南边和东边捎种子的,去看看再说。”
顾清愿不知道商行是干嘛的,不过既然有了些头绪就好办了,果然多个人,就多想个办法,现在裴宴清回来了,她就莫名的感觉心安和轻松,明明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但是一点都不感觉发愁。
裴悦静的精神虽然恢复了,但是身体还得养一阵子,她生了三娃元气大伤,刚出月子就被河水泡了这么长时间,身体就剩个架子,这半年都得在床上度过了,好在家里人多伺候个人,根本不费啥事。
昨天都计划好了,一大早吃完饭顾清愿和裴宴清俩人就去丁大爷家坐车去县城,家里的牛车被武阳中拉去犁地了,看来是得买个再买个牛了,丁大爷看着裴宴清张着那掉了大半牙的嘴,笑个不停,“老二啊,你可是回来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么容易死,行了,回来就好好过日子吧,金窝银窝不如自己这个狗窝,守着家里的媳妇哪都别去咯。”
“是啊,丁大爷,这次回来,哪都不去了,您这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我们估计还能再多做几十年您这驴车。”握着顾清愿的手,裴宴清坐在车前跟丁大爷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