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酥复宠,攀月宫解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有人如赵千秋那般真心欢喜,也有人如荣嫔一般气愤不已。
“啪!”
又一盏玉盘在地上摔得粉碎,荣嫔喘着粗气由不解气,在大宫女的劝慰下勉强坐下。
“本宫还没来得及收拾那个兰翕呢,宓嫔又跑出来了!”荣嫔狠狠咬着牙,“真是叫人不得安生!”
大宫女示意下面人赶紧将地上的碎片扫干净,转而安慰荣嫔:“娘娘何必那么着急?再待几日就是选秀了,到时候新人入宫,不管是兰贵人还是宓嫔都得靠边站,哪还会如现在这般独占恩宠?”cascoo21格格党
荣嫔下意识地点头,突然一愣,一个眼刀甩过去气急败坏道:“这是好事吗?!”
新人入宫,那她这种本就不受宠的不就更难见到晟帝了吗?
大宫女笑容一僵,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蠢笨的东西,滚下去!”荣嫔斥道。
待大宫女诺诺退下,荣嫔狠叹了一口气,万分哀叹自己身边无能用之人。看看皇后身边的熙朱、秋嬷嬷,还有端嫔的抚琴,就算是厉寒酥身边那个叫的清辉的丫头看着都比自己这个得用许多。
上回新宫女入宫,荣嫔原打算趁机会给自己挑个聪明会办事的,却最终挑出个兰翕来。
每每想到是自己一手将兰翕扶持起来,让她有机会在主子们面前露脸,甚至生出野心来,荣嫔都忍不住怄气。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让杂役房的管事直接将人折磨死了事!
荣嫔磨着牙,心里懊悔不已。
等到给赵千秋请安的日子,荣嫔在端仪宫门口碰见兰翕,心中这念头又重了几分。
如今的兰翕全然没了当初身为宫女可怜卑微的模样,嫩粉宫装加身,头上钗环步摇点缀,本就娇美精致的脸在多日精养下更显俏丽,此时款款走来颇有高人一等的架势。
她一手扶着宫女,一手甩着帕子走到荣嫔面前,神情夸张地笑道:“哟,这不是荣嫔姐姐吗?多日不见姐姐可还好?”
荣嫔听着她娇
。柔做作的声音几欲作呕,那一声声“姐姐”更是在打她的脸!
“兰,翕,”荣嫔一字一顿地直呼其名,面前扯了扯嘴角,声音压低警告道,“别以为你爬上了陛下的床便能如此嚣张,小心重新摔进烂泥里!”
兰翕收起假笑,神色鄙夷地看了荣嫔一眼,很是不屑:“姐姐是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种话?靠太后的支撑?还是靠不是你亲生的大皇子?”
“你!”
眼看着荣嫔就要发怒,兰翕冷笑一声继续道:“这宫里什么都比不上陛下的宠爱,而如今陛下最心爱的就是我。姐姐别光想着如何对付我,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免得哪日妹妹不高兴,让陛下下令给姐姐苦头吃!”
“你放肆!本宫乃嫔位,你一个小小的贵人还敢威胁本宫?!”荣嫔抬手直指兰翕的笔尖,提着声音怒斥。
兰翕险险退后一步才没被荣嫔的长指甲划破脸,她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口,眼中闪过怒意,正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一道慵懒慢悠的女声:
“这是怎么了?”
兰翕转身,就见厉寒酥正缓步走来,路过自己时眼神都未瞟一下,径直走到了荣嫔身边。
厉寒酥一手按下荣嫔的手,看着她浅笑:“多日未见荣嫔姐姐看着精神倒好,底气十足呢。”
荣嫔胸口仍一起一伏,难得失了礼仪地白了厉寒酥一眼,没说话。
兰翕咬咬唇。厉寒酥今日只穿了身月白的衣衫,样式低调花色简洁,头上的饰品也不多。自己明明比她打扮醒目明丽许多,为何在她面前会有被比下去的感觉?
兰翕又抬头看了眼厉寒酥殊色难掩的容颜,福身道:“兰翕参见宓嫔娘娘。”说着便行了个蹲礼。ωωw.cascoo21格格党
厉寒酥这才看向她,随意道:“你就是陛下新封的兰贵人?”
“是……”
厉寒酥笑了声:“还是和之前看到时一样,没规矩。”
兰翕猛地抬头,脸上流露出被羞辱的委屈。
“本宫说错了吗?”厉寒酥挑眉,“不会问安,不会行礼,连最起码的等
。级尊卑都不懂,你这般鄙陋粗俗还敢妄想压荣嫔姐姐一头?你哪儿来的底气?”
“我……”
“凭你杂役房宫女的出身?”
“我……”
“凭你不知廉耻勾引陛下上位?”
“我没……”
“还是凭你那下作不入流,只会勾着陛下的百般花样?”
厉寒酥一句句言语直逼得兰翕再无言语,在端仪宫门口一众宫女、内侍面前,涨红了脸。
厉寒酥抚了抚衣襟,眼神下瞥如视什么蝼蚁鼠虫,总结般落下一句:“听清楚了吗?这般不堪上台面的你,还想压荣嫔姐姐一头?醒醒吧。”
兰翕终于逮到机会不服气地开口:“可是陛下宠爱我!”
厉寒酥的眼神登时变得幽深起来:“宠爱?”她勾起唇:“你可知宠爱是最飘渺的东西,谁知哪一日陛下的心就变了?到时候你还剩下什么?”
才不会变呢,有系统帮忙,晟帝对自己的宠爱就只增不减。兰翕在心中得意地想着,抿唇不言。
荣嫔听了这话一愣,看向厉寒酥。cascoo21格格党
厉寒酥见兰翕的表情就知道她没听进去,懒得再费口舌,只是道:“你目无尊卑,口出狂言,本宫本应该罚你,不过此时给皇后娘娘请安要紧,就暂且放你一马,若下次再被我撞见,就不只是训斥两句这么简单了。”
“说吧,今日清点的时候,是不是发现了问题?”
“娘娘,”清辉将怀中的册子呈上,“奴婢核对后发现,梳妆匣中少了一对耳坠子和一支红宝簪子。”
厉寒酥闻言,接过单子:“平日里都是谁负责收拾梳妆匣的?”
“娘娘房中的东西,只有奴婢和吹缘能碰。”
厉寒酥看她。
清辉一咬牙,跪下道:“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
“你的意思,是吹缘拿的?你可看见了?”
清辉摇摇头。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厉寒酥将册子还给她,“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清辉想了想,认真地点点头。
“你下去吧,今夜让吹缘守夜就好。”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