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深夜
徐启院中,月明星稀,树影摇曳。
徐天高在院子里修行,只见他周围树叶漫飞,尘土在徐天高的呼吸吐纳之际翻滚飞扬。陈希声躺在床上敏锐地察觉到有高手在附近,以防万一,陈希声压制自己的气息,躲在门口一看,原来是徐启的养父,陈希声松了一口气,前几天的西峰的杀手让他不得不要时刻保持警惕,一个不留神,自己就不能活着回去见师傅了。
当看到徐天高修行时,陈希声不自觉地想到了师傅,自己的师傅修行场景同这差不多,但感觉面前这个人修为比师傅还高上一层。想看出一个修行者的修为,看他呼吸吐纳放出的气就知道了。恍惚间,一个人影来到陈希声面前,陈希声不自觉地大叫一声,突然被惊倒。
眼前的那个人冷冷问:“你这么晚不睡觉在偷看什么。”陈希声慌忙答道:“前辈,我不是故意偷看的,看到你练功我想起了我师傅,所以才一直在看你。”
徐天高微微一笑,随即点起了灯,当徐天高坐下时,神色由轻松变为严肃,对着陈希声庄重地说:“你们华山两峰的内斗,我略有耳闻,我儿上了你们华山,如果有人敢欺负他,你帮我往死了揍他。”一边说一边将几页残纸交给他,“当然,你为我儿出头,这些是给你的。”陈希声接过这几张纸,看了半天,缓缓说道:“这是华岳掌的掌谱?”
徐天高不予置否,站起身准备出门,临走时留下几句话“你们等会就出发吧,我有事不能送你们了,这几页残谱就当我给你师傅的拜师礼。”陈希声急忙说:“感谢前辈的赠礼,师傅一定会很高兴,你放心徐启是我的好朋友,就算没有这些,我也会好好照顾他。”徐天高听完没有回应便出门了。
鸡鸣破晓,旭日将升。陈希声望着远处的破晓,心想等下就要启程回华山了。不过陈希声在刚刚发现徐天高脸色凝重,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良久,徐启起床准备动身前去华山修行,临走前他想再看看这座他生活十几年的小城。徐启慢悠悠地骑着马走在他无比熟悉的大路上。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不一会徐启便撞上他之前在衙门的同事。
“启哥,真要辞职吗?”其中一个同事率先问徐启。
“对,这次出门游玩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索性便辞职,有机会再回来看你们。”
“启哥,在这里同我们几个兄弟干活不好么?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嘛呢?”徐启不能直接告诉他们原因,只好搪塞过去。毕竟当一个平凡的捕快比冒着生命危险当一个修仙者好,自己的双亲之仇不能不报。众人叙旧寒暄过后,徐启从东城来到城中。
徐启一眼就看到那个心心念自己的那个女孩,徐启不忍向她告别,便连忙催赶坐骑前行。陈希声在旁不解,为什么徐启不去向林记当铺的女孩告别,便问:“你为什么不去跟她说一声?她应该很想跟你说说话。”徐启默不作声,他知道这个女孩对自己一往情深,但自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两人算是有缘无分罢了。
徐启刚到当铺门口想快点离开,林晓茵便跑上来,小声幽怨地说:“下来,小包子,我有话跟你说。”徐启不想下马,但看到林晓茵略微红润的双眼,徐启便下马跟着她来到小街内巷。
林晓茵一到内巷便举起粉拳,迅速锤向徐启,徐启没来得及闪避便被她打了几拳。不解问道:“你干嘛?为什么打我?”
“就打你,就打你,谁叫你欺骗我。”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与此同时林晓茵的眼眶也转着几分薄泪。徐启看到面前的心心念自己的人一时间也明白了。
徐启紧握林晓茵挥舞乱锤的双手,慢慢地对她说:“我们……认识……虽然认识很久,但我……对……你你没有男女那方面的感情,所以忘了我吧,我们有缘无分。”徐启知道这些话可能会让她很伤心,但自己对她并无感觉,与其这样无止境地下去,不如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同徐启心里猜想一般,林晓茵听到这句话后眼眶的几滴眼泪变为梨花细雨。徐启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想离开,林晓茵便突然抱住他,脸往他胸贴,一边哭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为……什么你要离开这里。”徐启知道自己不说实情是走不了,于是便把自己如何得知生世之谜,如何意外接触修行之事告诉林晓茵。说完后林晓茵听完后情绪有所缓和,便抬起头含情脉脉地望着徐启,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不语。徐启刚想说几句话,缓和气氛,这时林晓茵直向前吻了过去。徐启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只觉得薄薄的香唇吸住了自己的嘴,林晓茵身上独有的香薰让徐启顿时脑袋空白。两人亲吻片刻,徐启缓过神便慢慢拉开林晓茵,迅速离开小巷
林晓茵望着离开的男孩,她知道自己十多年喜欢的男孩将要离开自己,可能是永远要离开自己,看着他骑马离去的身影,林晓茵心里这个男孩仍然像之前那般希望他能一帆风顺,逢凶化吉。
徐启同陈希声二人一马一剑不久便走出了青牛城,路上徐启看着陈希声御剑的样子,于是好奇地问:“希声,我什么时候能像你那样以剑代步?”陈希声听后不紧不慢地回了句:“你需要附灵。换而言之,你需要同手中的武器建立联系。”
“怎么建立?”徐启接着问。
“大体有两种一是血脉继承,不仅会继承你父亲的武器还会吸收留在里面的部分灵力;二是用自己的灵力强行同它建立契约。”
“那我为什么不能直接继承它?”徐启看着自己胯下的古铜剑问道。
“徐前辈在剑上加了封印,他希望你能用自己的努力去征服这把古铜剑。”陈希声缓缓答复。
随即徐启将胯下的古铜剑举起,在中午艳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接着说:“那怎么用灵力去同它签订契约。”陈希声接道:“很简单,等你有了一定修为,你将你身体全部力量集中在这把剑上,之后成不成就看你自己了。”
徐启听完后,便不再答复,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和父亲留下的这把古铜剑去建立契约。
两人一马一剑不久便走了很久,已经看不到背后的青年城了。一路上陈希声坐在剑上修炼,徐启在马上练习前几天陈希声教给他的呼吸吐纳入门功。突然陈希声说了一声:“前方好像有高手,不是一个,是三个。”二人连忙警惕起来,陈希声修为好率先前去探察情况。
只见前方三人在混战,三人交战虽无兵器,但三人以气为刃,三道剑气缠都片刻便拉开。陈希声注意到两个带铁面具的高手是一派的,当他转眼去看剩下一人他惊讶地发觉那个人是徐启的养父徐天高。
随后徐启也跟了上来发现自己养父手臂流血受伤了,刚想提剑上去,陈希声便迅速将他拉下来,低声对他说:“先别轻举妄动,看看情况,那两面具人跟徐前辈实力不相上下,我们贸然上去反而给徐前辈帮了倒忙。”
两个铁面人率先发话:“老徐,快跟我们回去受罚,当初你犯下的罪,刑可还没受够呢。”
徐父呼吸急促,但仍然底气中足地说:“我,徐天高该受的罪我会受过,但我现在要找到杀害我义弟的凶手,恕我不能回去。”
两个面具人颇不耐烦,其中一个说:“你带的那个孩子躲了我们十几年,现在那个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你也应该跟我们回去了。”另一个面具人也说到:“十年前你前线临阵脱逃,害了我们多少弟兄,你难道还想逃掉这千刀万剐之刑么?”徐天高听后面露难色,沉重地说:“唉,我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发生,那十几条人命是我欠他们的,我一定会还。”
为首的面具人不屑地接道:“死不死我们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来抓你回去受审的。”随即二人出手去抓徐天高,徐天高听了他们的话仿佛像泄了气一样,一动不动。徐启看到义父有危险,便不顾陈希声劝阻,挺剑上前大叫:“不要伤害我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