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并不是女儿眼拙,这银簪确实眼熟的很。”沈糯摩挲着银簪上雕刻的奇异花纹,更加笃定道,“这应该是我阿娘的簪子吧......如今出现在姐姐头上,莫不是姐姐在心里并不待见糯儿?”
开玩笑,沈糯不知道看过多少绿茶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只要自己不觉得恶心,恶心到的就是其他人。
“你血口喷人!”
“晴儿!”
沈糯望着眼前乱了阵脚的母女二人,鹿眸微眯,像是一只狡黠的小兽。
而坐在一侧的贺彦钦则垂眸不语,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错愕,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沈糯和沈家的关系,好似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差。
“你把簪子还给我!”沈晴气急败坏的想要从沈糯的手中将簪子抢回去,却被对方灵活躲过,不禁又羞又气,看向沈糯的眼神好像好把她杀了一般。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如今我乃是涵王府的世子妃。姐姐虽是宰相府的女儿,却也不能这么毫无避讳的称呼本妃吧。”沈糯眉间含笑,故意将“本妃”二字咬的极重。
苏氏果然不忍女儿受辱,缓缓站起身来朝着沈糯的方向行了一礼。
“世子妃恕罪,是我平日里没有好好管教好晴儿,还望世子妃念在一家人的份上,莫要为难她才好.....”说着还不忘揪着手中的帕子,一副垂泪欲哭的模样。
好一个心机颇深的半老徐娘!
沈糯眉间紧蹙,显然被恶心的不行。
“够了!”沈晖怒斥,作为一家之主,眼前的这场闹剧无疑让他在贺彦钦面前失了颜面,“晴儿也非有心之过,何必将此事闹大?”
闻言,沈糯的嘴唇微微颤抖。
是啊,苏氏生的女儿才是女儿,而自己在沈晖眼里怕不就是个累赘。
沈糯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吸了一口凉气,嗤笑道:“父亲这是什么话,这簪子明明是当初我娘留给我的嫁妆,如今却出现在姐姐头上,孰是孰非,父亲还要装糊涂不成?”
“放恣!”或许是恼羞成怒,沈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沈糯却丝毫不惧,眼看已经激怒了沈晖,便缓缓后退了几步,直到挨到贺彦钦手边才堪堪停下,梗着小脖子瞅着沈晖。
“沈相处理国事从不含糊,难道处理家事却变得无从下手?。”贺彦钦冷笑。
他的面色不喜不悲,眸色却黯淡了几分。
“臣不敢......”沈晖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急忙起身俯身朝着贺彦钦行礼。
“还请父亲将母亲留给女儿的嫁妆还给女儿,否则女儿一穷二白的嫁入涵王府,若让旁人听了去,怕是又要嚼舌根了。”沈糯见贺彦钦开了口,便有了狐假虎威的心思。
沈糯记得,原主的母亲虽说是个外乡苗人,却给她留下了不少的稀罕物品,大懿几乎找不出类似的仿品来。
而在母亲病逝后,那些物件便被放置在沈家的库房中,苏氏以原主年龄尚小未有,将它们统统占为己有。
“原来世子妃的彩礼至今还在他人的手里。”一直不语的贺彦钦缓缓放下茶杯,精致的凤眸扫了苏氏一眼,只一眼,便让苏氏袖下的双臂不断的战栗。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的眸子像极了冬日雪原里的苍狼,一不留神便会咬断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