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收割机一发动，就有不少小孩儿凑到附近看热闹。
对他们来说，收割机特别神奇，尤其是前面不停旋转的刀片，闪着寒光，让人害怕的同时又目眩神迷。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小孩儿跑过来，扒着院墙往里头看，个子高的倒还好，个子矮的还得掂着石头。
坐在VIP观赏位的两个小孩儿瞬间觉得自己被万众瞩目，美滋滋的抬起高傲的下巴。
不过随着天黑，外面的小孩儿一个个散去，而沈答己和沈谦也困得直点头。
楚盐过来的时候见此情形，连忙一人拍一下，“快去睡觉！”
沈谦一把抱住他的腿，“姐夫！让我在这住吧，求你了。”
“爸，我也想在这住。”
沈谦眼巴巴，“姐夫，我来之前都跟家里说了今晚在这住，现在我爸妈肯定已经锁门睡觉了，我回去也没人开门的，我爸睡觉特别死，怎么都叫不起来。”
“咳，这个...你得问你堂姐，问我没用啊。”
虽然这声姐夫让他很开心。
“堂姐都听你的。”沈谦脑子非常灵光，知道自己求堂姐根本没有用。
堂姐就是个魔鬼，每天训练他俩累得快死了，也不会放松一点。
说跑半个小时，就一丁点不能差。
倒是姐夫人比较温柔，撒娇求情还能替他和沈答己说两句话。
“爸爸！”沈答己也跟着恳求，“我想在家住一晚行吗？”
“行行行！”孩子都这么说，楚盐哪里拒绝的了，“不过沈谦你还是回去吧。”
沈谦：！！！
他偷偷看了沈羡一眼，小声道，“姐夫，如果你让我在这住，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
对于这个秘密，沈谦心中很自信，“你先答应我，我才能告诉你，这可是堂姐的秘密。”
沈羡：...
她竖起耳朵，有点好奇沈谦会说什么。
“好，我答应，你说吧。”
“姐夫你蹲下，耳朵过来。”他凑到楚盐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声音太小，沈羡完全没听到，只见楚盐突然眼神怪异的看着她。
沈羡：...
沈谦个小混蛋到底说了什么？
她哪有什么秘密楚盐不知道的？
说完，沈谦就高兴的欢呼一声，跟沈答己一起进屋睡觉，也不需要大人帮忙，自己铺被子，上去睡觉之前，还倒了热水洗洗脚。
躺到炕上，两人幻想着明天一早起来就能看到已经做出来的收割机，说不定还能趁沈羡不注意偷偷摸几下，很快沉沉的进入梦乡。
院子里有些宁静，沈羡放下手里的工具。
“他说了什么？”
楚盐把爷爷熬的汤递给她，“晚上喝点这个。”
沈羡更加奇怪，她把汤放在一边，盖好盖子。
“他到底说的什么秘密？”
楚盐避开她视线，“没什么。”
这情形分明是有什么！
沈羡眼珠一转，把脏兮兮蹭许多机油的带着手套的手伸到他面前，“还不如实招来！”
“真的没什么...”
“好啊，还干嘴硬，看来我不上刑你是不会招了。”沈羡手又凑近些，“这玩意可不好洗，别逼我，我虽然不会画画，但我可以在你脸上画个圆，或者你更喜欢三角形？”
楚盐：...这狗东西，怎么总能想出各种奇奇怪怪坑人的招数。
‘严刑逼供’下，楚盐无奈的招了，“他说，呱呱不是我们亲生的。”
沈羡：？？？
“因为人和人只能生出人，不能生出鸟。”
沈羡：？？？
“说它是你跟别的鸟生的，所以比普通的鸟都聪明还好看。”
沈羡：？？？
楚盐无奈的摊手，“其实我也觉得呱呱有点聪明过分了。”根本不像是一只鸟，它似乎能听懂人话。
沈羡回头看去，就见呱呱缩在窝里一动不动。
它没睡，它平时睡着了都是躺平状，脚喜欢蹬着东西。
沈羡故意大声说，“怎么可能呢，呱呱就是普通的鸟。”
“我觉得它能听懂咱们说话。”楚盐看出沈羡意图，故意配合，“说不定它根本没睡着，在装睡呢。”
呱呱：...
“不可能！它要是能听懂我的话，我骂它它肯定会生气的过来啄我。”沈羡清清嗓子，“呱呱是笨蛋！”
呱呱：！
“呱呱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呱呱：！！
“呱呱长得也普普通通，还不如村里的大鹅好看...”
沈羡话没说完，呱呱像是一道闪电飞扑过来，它长长的嘴要啄沈羡，被沈羡一把抓住，张不开，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呱呱很气愤，竟然把它跟那些蠢笨无知的鹅放在一起比较，太过分了！
沈羡拎着它翅膀，翻来覆去的观察。
她刚开始养呱呱的时候，因为一直叫它呱呱，又说它是鹅，它好像也以为自己是鹅，以前还会去找村里的鹅玩，但是因为长相不一样，鹅群很排斥它，它把那群称霸村子的鹅打了一遍，之后就不跟它们玩了。
那时候沈羡还以为它就比普通的动物聪明一点。
现在才知道，它竟然完全听得懂人说的话，奇怪，算起来它出生还没多久，智力已经成长到至少几岁孩子的程度，难道它进化了？
楚盐好奇的问，“你从哪弄来的？”
“额，一个卖包子的老板那。”
“包子？”
“嗯，还卖茶水、米粥之类的，不过不好吃。”
被摸摸这捏捏那，呱呱不满的挣扎，沈羡松开它，在它要叫之前捏住它的嘴，“别叫！”
呱呱：！！！
“屋里孩子在睡觉呢，别把他们吵醒了，你同意就点点头。”
呱呱僵硬一阵，眼见躲不过去，点点头。
沈羡这才彻底松开。
“既然你能听懂，那我问你，我之前放在柜子里的水果，是不是都被你偷吃了？”
她当时怕被呱呱吃，还特意上了锁。
呱呱歪着脑袋装可爱：听不懂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不然我把你的毛全都拔掉，然后把你扔到鹅群里，让所有鹅都看到你是如何不穿衣服就出门的。”
呱呱：你是狗吗？
沈羡微笑着摸摸它脑袋，“不止是鹅，全村所有的家禽都会知道，有一只鸟，特别不要脸，光着身体出门，唉，那白花花的，辣眼睛啊。”
呱呱：我不是人，但你的真的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