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拆开？”小媳妇惊呼，吓得脸都有些白了，“不能吧？那也太吓人了，怎么不把他关起来还下放到咱们村？”
“谁知道呢。”妇女咂咂嘴，“可能是没抓到他干坏事吧。”
“他为啥要干这事？”有人不解，“把人分开了能干嘛？难不成他还吃人肉？”
“啊！”小媳妇捂着耳朵，“你们别说了！我害怕！”
妇女嫌弃的啐她一口，“看你那怂样，你怕什么？咱们村这么多大男人，他要是敢干什么，一人一锄头就打死他。”
“就是，翠芝你别怕。他都下放那么多年，也没听说有什么事。”
“不过...”有人犹豫了下，“之前牛棚里住的人多，现在就他一个人，他偷偷做什么咱们也不知道...”
沈羡突然开口，“要不咱们去牛棚看看他在做什么？”
几人被她的出现吓一跳，又想起她经常往牛棚那跑，老人们没平反之前跟她也挺熟的，于是连忙抓着她问。
“丫头，你有没有见过那人...”妇女对她挤挤眼。
“哦，你们说解剖尸体？”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
沈羡疑惑，“咱村去世的人都埋山上，他也根本弄不到尸体啊。”
这样一想倒也对。
众所周知，人一死，尸体没几天就会腐烂，而一般停灵几天就会下葬。
起头的妇女眼珠一转，“也没准他杀过人呢，也许村里走丢的人就是被他杀了，然后尸体切成块埋到山沟里...”
沈羡：...
她打量一阵妇女，突然伸手一指，“啊！你这裤子，怪不得我之前就觉得眼熟。”
“怎么了怎么了？”
众人一下全都看向妇女的裤子，试图看出问题。
沈羡拉过一个年轻媳妇，“你看着颜色，这样式，眼不眼熟？”
“这...是有点眼熟...”
“哎呀！你仔细看...”
妇女也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低头扯扯自己裤子，没开线，没破，好好的啊。
“到底咋了？”
眼看这群人一点联想能力都没有，沈羡叹气，“你们可真笨，她这布料是找知青换的，这布料咱们供销社根本没有卖的。”
“找知青换块布料咋了？”妇女撇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裤子破了呢。”
“你这丫头，真能大惊小怪。”
“就是...”
沈羡抱着肩膀，“问题是，我看到一个男知青也穿着这么一条裤子，样式都差不多...”
“男知青？”有人挑眉问。
沈羡挤眉弄眼，“对！长得还挺俊的男知青。”
接下来不用她说，其他几人把那妇女围住，“杨三媳妇，你咋跟人家穿一条裤子呢？”
“啧啧，怪不得今天非把咱们拉出来，原来是要炫耀她的裤子呢。”
“不是！”妇女急了，“你们胡说什么？那知青不会做衣裳，让我帮忙做，这才给我一块布料，这是我辛苦做衣服换的，什么叫穿一条裤子？你们会不会说话？”
“哎呀，还急了？那人家怎么不找我们做衣服，专门找你啊？”
“我家离知青点近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那他怎么不找女知青，专门找你？”
眼看着妇女被说的越来越急，最后干脆张牙舞爪就去抓人，“你们嘴怎么这么欠？我好心帮个忙，这也能被说道...我撕了你们的嘴...”
众人一哄而散，她追着一个妇女厮打。
沈羡转身回家。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真女人从不回头看打架。
...
沈羡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谁知流言越演越烈，传的越来越没谱，之前还说他分割尸体，现在直接说他吃人，最喜欢吃人心肝内脏...
这天上完课，楚盐没走，他犹豫半晌，“老师，最近大队很多人说您...”
“吃人！”沈羡凑过来，“我也听说了，说他最喜欢吃人心肝内脏，还说不喜欢吃肥的喜欢瘦的...吃的时候蘸盐不蘸醋...”
许墨：→_→
“你很高兴？”他语气平淡。
“没有！”沈羡咧开嘴，“老师受流言蜚语困扰，我哪能高兴啊哈哈哈哈哈！”
楚盐扯扯她衣服，示意她克制一点。
“咳，老师，我帮您澄清过几次，但是他们不信。”而且楚盐在大队成分也比较低，没人在意他的话。
甚至不少人故意跟他作对，因为他跟比牛还能干的沈羡定了婚。
“不用解释。”许墨对楚盐态度温和许多，“想说什么就由他们去说。”
“就是，越解释他们说的越欢。想当初他们还传我吃小孩儿呢。”说到这，沈羡饶有兴致，“我们师生两个，一个吃心肝，一个吃小孩儿...”
她看向楚盐，“你吃什么？”
楚盐：你还很自豪？
“我吃妖怪！”他瞪她一眼，“一口一个，嘎嘣脆。”
“哈哈哈，那还是你厉害。”沈羡竖起大拇指，“一看食谱就比我和老师高级。”
看楚盐还是担忧的模样，许墨拍拍他，“别担心了，过一段时间有新鲜事，他们就把这茬忘了。”
许墨完全没放在心上，当初那些亲戚骂的可比村里人狠得多，一个个不带脏字，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仿佛他多呼吸一口都是错，最好羞愧自尽。
可他不还好好活着嘛。
“好吧。”
既然老师和沈羡都不担心，楚盐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他又问了几个不明白的地方。
楚老头左边拎着桶，又边挎着筐来了。
沈羡看到连忙过去帮他提着。
“楚爷爷，你这是...”
“我想着今天在老许这做饭吃，咱们一起吃，也省的他自己忙活。”
楚老头捶捶背，揭开桶上面的盖子，一股香味发散开，“这汤是我早上熬的，熬了一天了，咱们晚上煮个锅子吃，正好我园子里种的小青菜都长出来了，我掐了两把，可鲜嫩。”
“好！”
里面许墨正好讲完，楚盐出来帮他爷爷准备锅子，沈羡也想帮忙，被许墨叫过去，“过几天你去公社看看有没有信。”
“好的。”
“对了，家里水不太多，你去打两桶。”
“好！”
沈羡拎着空桶就出去了。
...
晚上，几人煮了锅子，切了好几盘新鲜的羊肉，许墨也没问楚老头羊肉哪来的。
沈羡特意回家一趟，取来陈玉敏给她的一罐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