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看到刘继兴平静的站在地图前,不时看着那立体的沙盘久久不语,一旁站着的诸位大臣便都不敢吱声。
虽然刘继兴平时和诸人相处时,大多数都带着笑意。可是随着逐渐的积威日重,不少朝臣一直进言献策立威,加上刘继兴也有过雷厉风行的段,所以大家对这个小皇帝,无形中都多了许多敬畏!
如果说以前还抱着顺从的心态,如今许多看到刘继兴坐稳了江山的人,心里对刘继兴的敬畏更明显。毕竟岭南这江山是刘家的,刘继兴虽然年幼,可是这一年的表现,显然超出了这中原太多的人。
李抑一脸尴尬的看着皇帝刘继兴,本想因为自己得到了一些可靠消息,乘着早朝的时候,可以对皇帝说说。要知道从接回刘继兴开始,自己一直便是刘继兴的心腹。
谁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事情,皇帝居然从来不想过问,李抑看着一旁事不关己的几个大臣,他身后是匍匐在地上的都虞候师绍。
李抑算是新兴的大臣,他平时从不勾结党羽引为自豪。从刘继兴威望越来越强之后,他便知道自己有些太自负了。
刚刚进行的朝会奏报,无疑就是刘继兴发展岭南建设的老路。可是意外到来的孟昶和张文表,再次引起了李抑这些本土大臣的震惊。
毕竟在大家的想法里,这种归朝的臣公,平时能够在兴王府养老已经不错了。如今刘继兴居然还委以重任,这自然引得大家骚动。
作为如今岭南臣公的代表,李抑难免有些意气出面。因为刘继兴不但聊到了岭南的发展,如今还涉及了北进中原的话题。可是皇帝刘继兴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李抑自然便要站出来说话。
可是看到刘继兴默不作声,李抑便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话,已经对大家的利益造成了损害,可能自己认为是劝诫刘继兴的话,而要和这群蜀中楚地归义的臣公,甚至是岭南这些原有的同僚要对立了。
这里是议政的偏殿,因为已经是朝会之后,所以在这里的人并不多。不过此刻因为李抑的话,瞬间这里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几个大臣低头好像没有听到李抑的诉说,和皇帝刘继兴的脾气一般,装聋作哑的站在刘继兴的面前,看去一个个一本正经。
不说这些人肃身而立,眼观鼻鼻观心的似乎修行,好像从来就不懂这些东西。
刘继兴自然不傻,这个时代的人不比后世,忠诚如李抑一样会有私心。他自然知道岭南如今在自己治下,已经不是简单的太平而已。
但是天下间百姓和官家的差距,是自古以来就无法调和的,百姓就要有百姓的自觉。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臣子不知道这一切,反而他们应该是最清楚的。只不过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利益。在自己面前,这种利益只要不损害岭南的存在,不破坏自己北进的大局,自己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学士,李相方才所言,你是如何看的!”刘继兴忽然偏头,一字一句的盯着孟昶身边老态龙钟的李昊,这位仕蜀近五十年的老臣,如今到了岭南之后,依旧被刘继兴举为学士。
昔日蜀中的财务和政事,大多数还是要依靠他,孟昶昔日虽然宠爱王昭远,但是王昭远一向还是对李昊持半师礼的,他自负军事自比孔明,但是这财、政还是远远不及李昊的。刘继兴就是看重这种老臣,几十年沉浮什么没见过?
听到刘继兴的声音,一直装聋作哑战战兢兢的李昊,显然是有些震惊的。他一操管蜀中的经济,自然知道蜀中各地上来的税额和去年比较,如今归朝岭南,李昊心里还是很快便调整了自己。
主管蜀中的政事,每天自然会接到来自蜀中各地的信息,基本上是没有一件好事,他自然知道蜀中各地都在闹平均教,但是当初他也认为,还没有达到各地官员所说的那个程度。可是眼见着亡国,甚至被迁徙到岭南,他本来认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有想到皇帝刘继兴居然还是厚待。
李昊几十年的老政客,自然明白刘继兴的意思。倒不是说这些臣下报喜不报忧,导致了蜀国亡国,而是皇帝一天到晚的享乐,哪里会有那么多时间管这些事情。
刚刚师绍过来说大部分蜀地收入囊中,但是派出去的特种兵也死伤惨重。对于这种事情,李昊今日才真正的明白过来。当初渝州失守了,被作乱的平均教占领了。这不是开玩笑,是岭南派过去的探子所致!
不说渝州地处蜀中重要位置,就是一个大州府,那么多的兵卒,也不可能说没了,就被无寸铁的闹事教徒给占领了。如今想来这皇帝刘继兴的段,当世已经少有人能及
李昊不是心狠辣之人,相反在蜀中官场一直口碑很好。就是像王昭远这么得宠的人,都不得不对自己恭恭敬敬,说明李昊确实是有非常的能力,那就是顾及到上上下下的感受。
如今李昊跟随孟昶归朝,明智的送了女儿入宫。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受宠,但是作为归义臣公来说,现在李昊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陛下明察,李相所言蜀中渝州之事,老臣不敢苟同!”李昊抬头看着刘继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双浑浊的眼睛没有任何异样,几十年的官场淫侵官场,蜀中有几个人是李昊的对,就是来到岭南,他也有着自己的自信。
“老臣蒙陛下不弃,昔日虽然是蜀地臣公,但是自问对蜀地政事了如指掌!往日年老虽有懈懒惰,但是诸部官员有事,还是会及时和老臣知会沟通处理。但是老臣昔日在蜀地之时,便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渝州不妥的消息!”李昊想到渝州的大事,不由老牙一硬,自信的对着了刘继兴。
“嗯!李学士但说无妨!”刘继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