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华察觉到他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
目之所及,只有皆都是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沈千华的眉头不禁皱得更深。
——
江大人派人前往楚王府,这期间沈二叔还想讲话,但看着沈千华的脸色,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敢再多说什么。
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官兵拿着沈千华所说的证据走了进来。
跟着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傅北城,沙棘二人。
“娘子。”傅北城刚一进来,就快步走到了沈千华的面前,他握着她的手,眼神里暗藏担心,“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王妃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沙棘跟着问道。
沈千华说:“没有,放心吧。”
沈千华给傅北城和沙棘递了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她转过身,看向江大人:“江大人,这些字迹可是与刚刚那两种字迹相同?”
江大人拿出来认真仔细比对了一番,点头道:“的确一样。”
“纵使字迹一样又能说明什么?”沈夫人说,“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你这个冒牌货,在后来写的。”
“就是。”沈建成说,“你既然敢顶替我侄女,必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这点东西,并不能证明你不是假的!”
“我刚刚还在想,究竟是什么人竟如此不长脑到来污蔑我们王妃是假的。”沈千华还没说话,沙棘直接叉着腰开始嘲讽沈建成夫妇,“如今见是你们二位,倒觉得是情理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建成瞪着眼睛问道。
“怎么?您已经脑子坏到连字面意思都无法理解了?”沙棘冷笑着说道。
“你!你!你!”沈建成指着沙棘,半天没说出来话。
沈夫人眼睛一转,立即趴在地上开始哭:“大哥,大嫂,你们若是在天有灵,快睁开眼睛看看,这些人不但戕害了千华,如今还把我们往死路上逼,我们……”
“你还有脸哭!”沙棘本就因这两人诬告沈千华,而憋着气。
如今又
。见沈夫人这样,她左右看了一眼,直接抄起放在旁边用来行刑的木棍,就要往沈夫人身上打去。
“啊!”沈夫人尖叫一声,翻滚着躲避。
“停!”江大人再一次拍响惊堂木。
他揉了揉自己阵阵发疼的太阳穴说,“这个案子,本官心里已经有数了。”
“首先,楚王妃纸笺上的字迹,的确和沈建成夫妇所呈上来的‘证据’出自同一人之手,且这因为这纸笺乃是梅花落印,江南制造在六年前只造过一批,可以断定并非是什么后来书写。”
“你们说不能通过这个来证明楚王妃是真的,但与此同时,你们目前所提供的证据,也同样无法证明楚王妃为假的。”
说完,江大人问沈建成:“你还有什么别的证据吗?”
“没,没了……”这信息量有点多,沈建成一时脑子没转过来。
但他也明白,想要搞垮沈千华的美梦怕是就此破碎了。
想想那位交代的事情,他的额头就不禁渗出了几滴冷汗。
江大人对沈千华做了一个长辑,客气的说道:“楚王妃,您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若是没有,您就可以去忙您的了。”
“我自然……”沈千华顿了顿,在沈建成夫妇的目光中,扯出了一个冷冷的笑容,“有。”
“江大人,我要状告他们诽谤。且,我怀疑他们背后还有其他的人。”
沈建成一家又蠢又坏,总做出一些损人不利己的恶心事情,这并不意外。但依照他们的胆量和智商,这次竟能从老家,特意赶过来告她是假的。
若非她和原主本就是一人,所写字迹也都差不多,这次可能就真的栽跟头了。
她不相信,这个事情会是沈建成能做得出来的。
“沈千华,我们一人做事一人当,身后能有什么人,你可不要乱说!”沈千华话音刚落,沈建成就接道。
“二叔何时变得如此有担当?”沈千华嗤笑一声。
“而且您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
。冒牌货吗?怎么现在又喊我的名字?”
“我……”
沈建成意识到了自己操之过急,脸色微微发白。
“江大人若真查出了什么,切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沈千华对江大人说道。
——
从官府里出来,沈千华和傅北城坐在马车上。
傅北城给沈千华倒了一盏茶,又将准备好的点心往沈千华那边推了推。
“你忙了一日,想必饿了,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沈千华拿起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口说:“你觉得指使沈建成的人会是谁?”
“还能有谁?”
傅北城也拿起了一块,垂着的黑眸中闪过一道暗影:“傅允勤。”cascoo21格格党
“嗯。”沈千华说,“我也觉得是他。”
“千千。”傅北城顿了顿说,“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好端端的说这话做什么?”沈千华无奈的说,“这个事情跟你又没关系。”
“况且,我既选择了和你在一起,你的事本就是我的事,哪能说是连累呢?”
傅北城眸光微闪,看着沈千华的眼神中多了丝炙热和感动。
“好了好了。”沈千华向来对此类眼光招架不住。
还未等傅北城讲话,她果断转移了话题:“关于当年之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目前已经有些眉目了,但还需要时间。”傅北城说,“根据可靠消息推测,先帝所写的那份禅位诏书,应该还存于世,只是不知道究竟在何人手上。”
“至于当年谋害我的人……”
傅北城顿了一下说:“目前只查到了傅允勤,江浔,顾析夋,至于杨炯是否参与其中,还没有定论。”
“没事,这些事情原也急不得。”沈千华安抚道,“雁过留痕,总会有踪迹可循。”
“嗯。”傅北城颔首。
他想起了另一件事:“还有你父母的事情,柳夫人每日闭门不出,但从下人的口中得知,自天华九年后,她好像很害怕听到关于沈家的事情。甚至对‘沈’这个字,都绝不谈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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