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华紧跟其后。
“娘子娘子,你快来,这边有人喷火!”
沈千华看着他的身影,向来冷冽的五官悄然柔和了几分。
两人无拘无束的畅玩了一番。
回到府中,沈千华收到一封来自沈家的回信。
信上洋洋洒洒道貌岸然的说了一堆,并在结尾,告诉她明日沈家会举办一场家宴。
到时候会依照遗嘱,将属于沈千华的东西都还给她。
沈千华自然不相信沈家的人,会如此轻易地答应。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沈家的人还能做出什么妖来。
“娘子,怎么了?”傅北城抱着被子的一角,小声的问道。
“没什么。”沈千华摇了摇头,随口说,“我明日需去沈家一趟。”
“可以带上我吗?”傅北城睁着眼睛,希冀的问道。
“你去做什么?”沈千华疑惑。
“我想去看看娘子以前生活的地方。”
说完,他凑过来,揪住沈千华的衣角,“娘子,求你了,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清澈的眼睛在昏黄色的烛光下,波光粼粼,惹人怜爱。
“不好。”沈千华却压根不为美色所动。
她是去办正事,又不是玩乐,带上傅北城还得分神照顾他。
他垂下头,似是有些丧气。
沈千华看着他那模样,到底忍不住心软,准备安抚一下。
结果她还未开口,傅北城就蹭的一下抬起头。
“娘子,前几日你说过我只要不越线便会给我奖励,你还记不记得?”
“我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跟你回沈家。”
沈千华:“……”
“太傅从小就教导我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傅北城斜着小眼神瞅沈千华。
“行吧。”沈千华无奈的应允。
傅北城立即笑弯了眉眼。
翌日。
沈千华特意起了个大早,她准备未雨绸缪,为晚上的家宴准备一些派的上用场的东西。
而不巧的是,在香料店门口碰见了有过恩怨的白云琴。
白云琴瞪着沈千华,就差没有将眼珠子从眼眶之中瞪出来,冷嘲
。热讽道。
“哟,这不是嫁给傻子王爷的沈千华吗?你来买香料啊?可是傻子王爷能够闻得出香味和屎臭味的区别吗?”
白云琴站在门口冷眼看她,那灼人的视线似乎要从她身上戳出个洞来。
这样的话语对于她来说稀疏平常,与沈莹莹在一起的时候,没少打压沈千华。
香料铺子中不少姑娘,用帕子掩唇窃窃私语,眼睛一个劲的往沈千华身上瞟。
“瞧这气度不凡,还以为是哪个世家小姐,原来是那放浪的沈家嫡女,差点就被蒙骗过去。”
“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我们可得离她远些,谁知道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会传染的恶疾?”
“听说她还自荐枕席嫁给了楚王,一个憨傻一个放浪,还真是绝配。”
“你说气不气人?偏偏是沈千华这样的女子拥有绝世的美貌……”
“空有一副皮囊有什么用?脑子里不都是浆糊?”
几个姑娘心领神会的鄙夷的低低笑了起来。
她们说话没有刻意回避,污言秽语都往她的耳朵里钻。
沈千华轻蔑一笑,对上白云琴得意且跋扈的神色,步步向她逼近,迅速抬手。
白云琴腿一软,紧张的闭上双眼,侧着身子试图躲开沈千华的攻击,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而是换来沈千华冰冷的声音。
“作贼心虚?”
白云琴紧张的睁开眼,发现沈千华并没有要打她的打算,而是抬手扶了扶点翠七彩步摇。
上次被打的经历历历在目,也难保她不会联想到这一层,情绪的放松之后取而代之的是被戏耍的恼怒。
“沈千华,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嫁入王府就能高枕无忧了吗?我告诉你,做梦!你不过就是沈家的一条狗,你难道忘了之前如何跪在我与莹莹面前求饶的吗?”
白云琴说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吐完这口气心底畅快无比,眼神就像是毒蛇吐出来的蛇信子,趁其不备一口将她吞下。
沈千华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一
。步,“以后你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白云琴古怪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砰”的一声,女眷们失声尖叫,还未反应过来具体发生了什么,香料铺子便被恶臭味淹没。
而“凑巧”被泼了一身屎尿的白云琴立在原地,嘴巴微张,怔怔的看着昂贵衣裳上挂着的不明物体。
而挑着夜来香的老伯也惊呆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路过香料铺子的时候,膝盖突然一酸,那泔桶不偏不倚的全往站在门口的白云琴身上倒。
对方看着就是他惹不起的千金模样,这可如何是好?
老伯只用了一瞬反应,便脚底抹油溜了。
众人反应过来,用浸着香粉的帕子掩鼻,笑得见牙不见眼。
“天呐,白姑娘怎么被泼了一身屎?”
“恐怕买多少香料都掩盖不住身上的屎味。”
“你们竟然还有心情调侃,难道不觉得晦气的很吗?还好全都泼她一人身上了,这要是泼我身上,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行事嚣张跋扈的白云琴平日里得罪了不少人,姑娘们落井下石起来厉害得很。
“可能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泼她一身屎让她长长教训。”
“那沈千华的运气倒是好的很,竟然一点都没沾到。”
白云琴脸色尤为精彩,由绿转红又转白。
她与沈千华面对面,所以无比肯定,绝对是沈千华动了手脚,要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沈千华,你的心思怎会如此歹毒!竟然对我做这种事!”
沈千华不必开口,就有正义之士出来为其说话。
“白姑娘,没有你这样空口白牙诬赖人的,刚才沈姑娘好端端的在你面前站着呢,连碰都没有碰你一下,你怎么能怪在沈姑娘头上?”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动手脚?除了她还能有谁如此歹毒?”白云琴泪如泉涌,脏污的脸上有两条白色的泪痕,显得格外滑稽。
“你要怪就只能怪那老伯走路不长眼,怪沈姑娘……那可就是无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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