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岳……封臣渊!”
举手的董事听着声音,望着忽然出现的两人,结结巴巴,颤颤巍巍的改口。
说完之后,他猛地松懈在座椅之中。
幸亏他没有说出岳老三的名字,否则他一定会完蛋的!
这个小煞星,为什么这么时候回来了?
而这个疑问不仅仅是他,还有岳老三和岳老四。
他们两人几乎是惊恐的看着缓缓而来的封臣渊,掌心扣着桌面,才没有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为什么……封臣渊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们明明已经……
两人惊骇的对视一眼,黑着脸瞪着封臣渊。
就连刚才董事改口都没有在意。
“小封总,您终于来了,选举马上就要开始了!
”
易辉在短暂的惊叹之后,就一脸惊喜的朝两人迎了过去。
赢了,赢了!
小封总既然来了,这一波肯定就稳了。
封臣渊朝他微微颔首,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反应,抬脚就坐在了圆桌的主位……那张董事长才有资格坐下的位子里。
“封臣渊,你……”
岳老四目光沉了沉,到底是利益更动人心,他飞快的压下了心底的骇然,面色冷淡的开口。
“你一个小孩子,既然来晚了,那就是默认自己不参与选举,现在你已经没有资格出现,麻烦你现在马上出去,不要影响我们选择!”
“就是,你一个小孩子来这里胡闹什么!”
岳老三在他身后补刀。
然而,被针对的封臣渊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两人,他安静的做好,握住眼前的话筒。
“大家好,我是封臣渊,从今天开始将会暂代岳卿然总裁一职!”
“封臣渊!”岳老三吼人。
他简直要被气死了好吧,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棘手的小孩子!
岳晚霜自己失踪就算了,为什么还有留下一个如此难搞的孩子?
封臣渊丝毫不在意他的怒火,目光依旧平静安稳。
“至于你们同不同意,各位,现在举手表决一下吧?你的同意的话就举手,不同意……”
“我同意!我手中的两票都投给你!”苏董事闭了闭眼,瞬间回应。
紧接着,整个会议室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董事们一个接一个的举起了手,和之前虚伪和岳老三他们说话的模样,简直是两个极端。
除了岳老三和岳老四之外,整个会议室里的人,竟然都举起了手。
封臣渊几不可查唇角微翘,继续平静道:“既然如此,选举大会暂且结束,接下来我们说一下另一件事情!”
“封臣渊,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次的……”
岳老三愤怒的吼叫。
封臣渊却拍拍手,开口:“李队麻烦进来,将人带走吧!”
闻言,岳老三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唐老鸭,小眼珠子晃动着,脑袋一时间有些跟不上反应,他下意识看向门口的位置。
下一刻,一群穿着警服的人鱼跃而入。
“你好,我是海市警察局警察,两位岳先生,现在有一起爆炸案需要和你们确认,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李队一板一眼的进行流程。
语罢,他挥挥手,完全不给两人反抗的机会。
“带走!”
于是,惊慌的两人还来不及辩解,更加来不及逃跑,转瞬就被警察带离了会议室。
直到警察离开。
整座会议室里,都是一片寂静。
不是他们不说话,是他们不敢啊!
新任总裁真的是六亲不认啊,那两人可是他的长辈,竟然说抓就抓了?
他们的把柄也在新总裁手里握着呢!
会不会总裁一个不高兴,他们也会被抓?
好可怕!
最后,还是岳晚露大大咧咧的站了起来。
“既然选举完了,那我就先走了!这都是什么破事儿,烦死人了!”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离开。
封臣渊也没有阻止。
对于只是有点儿小心思,而且有点点傻乎乎的岳晚露,他还是很纵容的。
“封……封总,你还有指示吗?”
陈董事结结巴巴的问。
他是真的害怕啊,昨天那个血糊糊的手被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想藏起来,但奈何不敢异动!
这一次,封臣渊勾了勾嘴角,难得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指示没有,只希望各位董事可以携手同行,不要让外人窥探到岳氏的情况!”
“好,好啊……您不说我们也知道!”陈董事颤着嘴角假笑。
封臣渊拍拍手,道:“散会!”
董事们齐刷刷的站起身,像是被恶魔追似的,迅速的离开。
顷刻间,巨大的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封臣渊三人。
易辉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精致漂亮的小男孩,心情好极了。
“小封总,我带您去一趟总裁办公室?”
封臣渊知道,他这是想将公事交接一遍,然后让他认一下人,但是他却压压眉,道:“不用了,我知道办公室在哪里,易秘书,公司照常运转就是,快过年了吧,往年怎么做,你接着如何做就是!”
这一次,易辉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有些不解。
“小封总,您现在已经是岳氏的总裁,难道不打算管理公司吗?”
他身为高级秘书,怎么会听不明白封臣渊的潜台词。
小封总这是就准备挂一个名,然后将所有公司事务都推给他,就像是曾经寻找姐姐信息的岳总一样。
当然,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岳总就算离开也可以把控公司的情况。
但是小封总明显,没有这个意思。
他只是想给岳总留着总裁的位置而已,易辉心底感动极了!但是……这也不是小封总撒手不管的理由。
“小封总,您就可怜可怜我吧,再干下去我年纪轻轻的就要秃头了,我可是连媳妇都没有呢!”
易辉假哭。
当然,这也是他的心底话。
他是个打工人,但不想过劳死!
封臣渊望着易辉眼底浅浅的细纹,终于良心发现的想起,易辉好像只有二十七岁,还挺年轻的,好像长得确实有些着急。
他顿了顿:“你只有挑出重要的事情给我就行了!”
“唉,谢谢小封总,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易辉夸张的道谢。
感谢天感谢地,他的头发保住了。
封臣渊看着他夸张的表情,眼角微微抽搐。
“好了,我要走了!”
“你慢走,我送您!”
易辉笑眯眯的去推门,然后才看到对面会客厅的大门打开,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扬起漂亮的小脸蛋儿,冲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易秘书好呀!”
“厉薄深,我嫁给你三年,你都不曾碰过我一次……我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我放弃了这段婚姻……
等过了今晚,你就可以去找她了!现在,就当做是补偿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情感,行么……”
江阮阮说完这句话后,便侵身吻住眼前的男人,带着飞蛾扑火般的疯狂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手段卑劣。
可她爱太久了,太辛苦了!
眼下只乞求这点慰藉而已。
“江阮阮,你敢!”
厉薄深咬牙切齿,精致俊美到妖孽面庞上,满是震怒。
他想推开身上的女人,可体内的躁动,横冲直撞,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给他下套!
“我没什么不敢的……”
江阮阮眼角沁出一滴泪,吻得越发急促,没任何经验的小手,在男人身上胡乱摸索。
她只是想完完整整,拥有他一次而已!
厉薄深怒不可遏。
奈何,眼下情况,已不受他控制。
不一会儿,身体本能反应被激起,随着升高的体温,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随风而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江阮阮就醒了。
她忍着不适,从床上起来穿衣,再从抽屉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床头柜上,最后,才深深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厉薄深,我放你自由。从此,我们一别两宽,再没任何瓜葛!”
江阮阮喃喃说出这话,便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走出厉家时,她内心充满了苦涩和难过。
她爱了厉薄深七年!
从少女时期到大学,一直念念不忘。
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嫁给他!
然而,厉薄深却讨厌她……
具体时间,就在她嫁进门的那天!
当时,薄家老爷子病重,她那视财如命的父亲和继母,二话不说,就将她打包送来了。
当时,她开心疯了,期待着新婚夜的到来。
可厉薄深出现后,却一脸厌恶地说,“江阮阮,你应该知道,我想娶的人,是傅薇宁,不是你!只有她,才有资格当我的妻子,你不配!”
江阮阮知道,厉薄深没义务喜欢自己,爱自己。
可她还是天真地抱着希望,想着,有一天能焐热这个男人的心。
结婚这三年来,她兢兢业业,努力当一个好妻子。
每天晚上,亲自下厨,只为他回来,能吃口热饭。
每次无论多晚,都要等他回家,才能安心。
他应酬喝醉了,她会细心照顾,从不假手于人。
生病了或者受点小伤,会比谁都担心。
每年入冬,也会为他提前开好暖气,放好热水,大清早提前起来,帮他把衣服弄暖,就希望他不会受冷……
然而,不爱就是不爱。
直到前天,她生日,厉薄深却在医院陪着傅薇宁,她终于明白。
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那男人的心,是她穷尽一生,都捂不热的。
他属于另一个女人!
江阮阮彻底死心了!
……
厉薄深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从床上起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掐死江阮阮!
他堂堂厉氏集团总裁,向来以精明著称,在商界所向披靡,从来没人能算计到他,让他吃亏。
万万没想到,第一次竟栽在那女人手中!
他怒意滔天,扫视了房内一圈,却没瞧见那个女人的身影,眼角余光,倒是瞥见了床头柜上的文件。
“什么东西?”
厉薄深拧眉,拿过来一瞧。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瞬时跃入眼帘。
他瞳孔一缩,表情陡然变得阴沉起来。
先是用那种手段,和他发生关系,现在又提出离婚……把戏真是越来越多了!
厉薄深压根就不信江阮阮会跟自己离婚。
他豁然起身,穿了衣服,带着一身煞气下楼,质问管家,“看到江阮阮了吗?”
管家李叔一愣,立刻回道:“回少爷,少奶奶天没亮就出门了,还拖着行李。”
厉薄深整个怔愣住……
……
六年后。
Y国,VR医学研究所。
江阮阮刚从研究室出来,就听到助理琳达说,“江医生,陆教授有事找您,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江阮阮刚通宵一夜,原本还有些犯困,听到这话,顿时一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有说什么事么?不会是……研发成果,又被我家里那两个小魔王给破坏了吧?”
“显然是。”
琳达回应,眼中略有些同情。
自家这上司,办事一向利落,能力也极高,年纪轻轻,就成为医学界天花板——陆青鸿的得意弟子,在医学界颇有名气,从来没在这正事上挨过骂。
唯独每次,都要替家里那两个闯祸的萌娃背锅!
琳达下意识安慰,“这次您又连着三天,没出研究室,朝朝和暮暮担心您的身体,每天在陆教授办公室折腾……我瞧着陆教授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江阮阮听了后,有些头疼,又有些好笑。
六年前,她从厉家离开后,就出国了!
原本打算好好进修学业,没想到,竟然怀孕了。
当时她也纠结过要不要拿掉,可临到医院,却退缩了,也舍不得。
最后选择把孩子留下!
是三胞胎,两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生产的时候,女孩儿因为缺氧,夭折了,只留下两个宝贝儿子,小名朝朝、暮暮。
想到那两个智商逆天的小家伙,江阮阮内心是幸福的。
可转念想到,要替他们去挨骂,她瞬间就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