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臣渊的眉眼之间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记得自己回答过这个问题，所以眼前的人为什么还要再问？
“那你看，你现在将我关在实验室里了吗？”
青鸾皱眉：“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将你的情况上报！”
“你真的以为蜂鸟没有将情况上报吗？”封臣渊面无表情的朝青鸾看去，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嘲讽。
和大多数不一样的人，会被成为异类。
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自己是个异类的事实，不是因为他不害怕，而是他有底气谁都无法伤害他。
“还是你觉得你可以将我提前杀死？”
青鸾：“……”
“杀人是犯法的，你要为了你所谓的道义，背负上杀人的罪名，丢弃自己所有的荣誉，成为一个被人唾弃的人吗？还是你觉得你杀了我，有人会感激你？”封臣渊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青鸾闷闷的垂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没办法保证。
“我会报告，从你身边调走！”
“不用！”封臣渊拒绝。
青鸾有些不解，又道“为什么？”
闻言，封臣渊可有可无的回答道：“习惯了而已，至少你表现出的敌意更明显，我不想费心思猜测别人，你比较简单！”
青鸾……总感觉自己被夸奖了，又被贬低了！
他的心情复杂，但，没有丝毫觉得高兴！
“我知道了，我去拿回报告！”他急匆匆的转身离开。
封臣渊可有可无的撇撇嘴角，懒懒散散的站在门口，又等了十分钟，他低头看一眼腕上的手表，面无表情的想着，再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如果蜂鸟不来，他就会离开。
索性在最后两分钟的时候，蜂鸟终于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沓纸张，递到了封臣渊的面前。
“小封老师，你要的东西！”
“谢谢！”
封臣渊安安静静的点头，转身就走。
“小封老师你要离开？”蜂鸟跟在他身后。
“嗯！”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下次！”
“用我送你吗？”
“不用！”
“对了，小封老师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在高兴什么？”
“与你无关！”
“哒哒哒……哒哒哒！”
身后的脚步声丝毫不停，不紧不慢的跟在了封臣渊的身后，甚至还在试图没话找话。
封臣渊终于烦的脑壳疼，冲着蜂鸟翻了一个白眼，面无表情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个……你看出来了？”蜂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心虚的朝封臣渊觑了一眼，问道：“你可不可以朝我试试？”
“试什么？”封臣渊眉心动了动，问道：“催眠？”
“对！我想试试被你催眠是什么样的？你可以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吗？”蜂鸟期待的问。
封臣渊垂眸看着腕上的手表，面无表情的拒绝：“不行！”
蜂鸟：“真的不行吗？我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你就……”
“蜂鸟！”封臣渊忽然喊他一声。
蜂鸟应声低头，一双坚毅的眼眸恰好和封臣渊对视上，落进了一汪黑白分明的水潭里，潭中似乎有一尾鱼儿来回来的游荡着。
然后他看到封臣渊的红唇一张一合，片刻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良久，青鸾有些诧异的拍拍他的肩膀，疑惑的问道：“蜂鸟你在这里站着干嘛？当石头吗？”
蜂鸟一个机灵回过神来，有些不安的扭头看向自己的搭档，问：“现在几点？”
“八点二十，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有些事情，待会儿再聊！”
蜂鸟急急忙忙的转身离开，半个小时，他无知无觉的站在这里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的记忆里只有自己询问封臣渊被拒绝的那一顿，至于自己为何会安静的待在原地不动弹，他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所以，封臣渊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站在原地不动弹？
还有，他刚才似乎沉浸在一汪潭水之中，安静的看着鱼戏溪水的场面之中，为什么？封臣渊是怎么做到的？
他急匆匆的去往监控室里，将刚才的画面调了出来。
半晌，他终于如愿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画面。
只见视频里，有些不耐烦的孩子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的童稚的声音喊了他一声，下一刻，他就神情呆滞的垂下了头，看着封臣渊的红唇缓缓开合。
“安静！”
只有两个字。
他安静的站了半个小时。
这就是封臣渊的能力吗？竟然这么……可怕？
幸好，封臣渊和他们站在了同一方阵营，研究所是封臣渊的后盾，而不是对立面！
……
夜色沉沉，澄亮的灯光洒落在地面，倒映着疏疏落落的树枝。
封臣渊小小的身影站在柯家别墅的门外，低垂的手里拿着证词，被蜂鸟惧怕的眼睛却安静的穿透了大门，看着姜绵绵小小的身影从那条石头路上跑了出来。
“圆圆，你又来接我啦！”
小姑娘清清脆脆的嗓音由远及近，穿过大门，扑倒了封臣渊的怀里。
封臣渊笑眯眯的牵住姜绵绵的掌心，褪去了所以的冷漠，只剩下温柔和安静，他道：“是啊！我们一起回家！”
“好呀！”姜绵绵乖乖的点头。
封臣渊问她：“今天的训练累吗？”
姜绵绵摇头：“不累！”
她所有的思绪都在回想那本书的内容了，根本没有时间感觉到累！
等等，圆圆为什么会这么问她？难道想要打探她的情况？
“圆圆，你会背了吗？”她转移话题，顺便打探敌情。
封臣渊侧头看着小姑娘额头上的汗水，还有眼窝里盛放的星光，然后毫不犹豫的回答：“倒背如流！”
姜绵绵：“……”
总感觉自己，不战而败！
“你说的？倒背如流，那你待会儿要倒着背？”她的眼睛晃了晃，试探的提议。
封臣渊点头：“好啊！但是……”
“但是什么？”姜绵绵警觉的抬头。
她漂亮的眼眸倒映着封臣渊的侧脸，时时刻刻的观察着封臣渊的口型，时刻防备着。
封臣渊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似得，温柔的开口：“但是，如果你输了的话，你的惩罚要加倍！”
“我可以拒绝吗？”姜绵绵生无可恋。
封臣渊安静且执着的摇头：“不可以！”
“哦，那好吧！”姜绵绵悻悻的点头，兴趣不高的样子。
好一会儿，她忽地想到或许封臣渊是在强撑呢，万一他背错了呢？
“圆圆，你加油！”她拍拍封臣渊的肩膀，心情又好了起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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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但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