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
李娉婷皱眉，忽然低吼一声。
“啊？妈妈想说什么？”
姜绵绵笑嘻嘻的问，她甚至自在的坐在座椅上，休闲的晃动着自己的小短腿。
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过她这个母亲。
后知后觉的，李娉婷终于察觉到了姜绵绵的不对劲儿。
那个被她掌控在掌心里，对她言听计从的小傻子似乎消失了，眼前的姜绵绵似乎从进门开始就笑嘻嘻的，没有她预想中的眼泪，关心和恐慌，相反，她镇定的不像话，看着她的目光，好像在看戏？
看戏？
李娉婷瞪大眼睛，定定的朝姜绵绵看去。
然后，她看到姜绵绵浑不在意的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塞在嘴巴里，吃的开心。
真的没有丝毫在乎她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姜绵绵吃了第三块糖，小姑娘终于抬起头，依旧笑嘻嘻。
“既然妈妈不想说话，那就轮到我说啦！”
姜绵绵舔舔牙，有点太甜了，好腻哦，待会儿要多喝点水。
“妈妈和雪儿姐姐合作的要求是什么？”
“我不知……”
“我猜猜吧，雪儿姐姐是不是知道你给三哥提供苏家的消息了？然后她告诉你，如果苏家败落，你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到时候你无法给姜家提供消息，姜家人就不会再养着你？还有……之前苏雪儿想要进入姜家的时候，你帮着苏雪儿差点淹死我？”
“不是的，我……”
“对，不是这样，苏雪儿是不是还有你没有嫁进苏家前，你虐待我的证据？比如将我丢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不管不顾，或者故意在大冬天开窗户让我生病，还有你刻意将锋利的刀子摆放在房子里，想让我发生意外死亡，还有……”
“不要说了，不是这样的，我没做过！”
李娉婷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厉声尖叫。
她盯着姜绵绵，像是盯着一个魔鬼。
姜绵绵如她所愿的放弃透露她曾经做过的事情，看着李娉婷惊慌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明明那个受伤的人，是她啊！
她还没有害怕，李娉婷怕什么？
她恶趣味的挑起一抹戏谑的笑：“妈妈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吧？因为我已经死过了啊！”
“你曾经杀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只是不甘心，只是想要你疼疼我，所以我就又爬回来了，只要你愿意抱抱我，疼疼我，我就不会难过……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所以，我决定不爱你了，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一刀两断，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如你所愿，让你将我彻底丢掉，你开心吗？李娉婷！”
她漂亮的眼睛里，璀璨的星光一层层消退。
李娉婷却惊愕的鼓着眼睛，苍白的唇微微的颤抖着，她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紧紧的抓住，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一刀两断……
我如你所愿，让你将我彻底丢掉……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嗡嗡的响着，迟迟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了最不可置信的话，绵绵是最听话的女儿，是最趁手的工具，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李娉婷狠狠的看着姜绵绵的眼睛，却只看到轻松的解脱，还有疏离的冷漠。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糯软的渴望！
“绵……绵绵，你……在和妈妈开玩笑？你就是和妈妈开玩笑的，妈妈知道错了，以后妈妈都陪着你，妈妈最爱你好不好，你不要这么说，妈妈会难过的！”
她下意识去抓姜绵绵的手臂。
姜绵绵却提前错过了她的行动轨迹，任由难以遏制的惊慌将李娉婷淹没。
“没有开玩笑哦，我不会让大哥哥把你送进监狱的，等我十八岁之后，我也会按时给你送抚养费，但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所以麻烦你以后离开我的视线！”
姜绵绵面色平静的开口。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
歇斯底里的发疯只是因为在意，但往往越是渴望越留不住。
而一但放弃渴望，回归自己，反而会越来越平静，因为她不在意了。
此刻的姜绵绵就是如此。
前世的她在得知李娉婷根本不爱她的时候，有多么痛苦、绝望，现在就多么平静。
姜绵绵从座椅上一跃而下，毫不犹豫的转身想要离开，不过，秉持着最后的善良，她还是转了头，认真的看着李娉婷道：“以后他就是你唯一的孩子了，李娉婷，记得好好教育他，不要让他成为下一个你！再见！”
她走的果决，李娉婷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李娉婷张开手指，茫然失措的想要抓住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有抓到。
她静静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白的刺眼。
然而，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咔！”
房门被推开。
她空洞的眼神恍然间掀开，她就知道绵绵没办法舍弃她的。
“李女士，查房！”
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进门之后就开始检查她的身体。
李娉婷心底骤然升起的紧张瞬间消散，巨大的失望将她笼罩着，甚至连医生的询问都没有听到。
医生检查过后，很快离开。
此后时间流逝，时空缓缓前行，直到夜色蔓延。
那道小小的稚嫩的，总是充满了渴望和爱意的小姑娘再也没有推开房门。
直到她彻底被暗色笼罩，李娉婷僵硬的手指动了动，终于意识到她彻底将自己的女儿弄丢了。
那不是小姑娘的试探和手段，而是彻底的告别。
姜绵绵，不要她了。
李娉婷不自觉的摸了摸心脏的位置，这里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中被剥离，消失后，再也无法融合。
“绵绵……”她喃喃的重复着，干涸的眼睛里就连眼泪都无法流淌。
“你怎么可能丢下妈妈呢？妈妈……是，爱你的啊！”
“绵绵，你不能这么做的！”
“我是妈妈啊，妈妈是爱你的，妈妈以后都爱你，好不好？”
这些话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消失不见。
再也没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欢喜的抓住她的手，兴高采烈的笑。
“妈妈，我也爱你，绵绵最爱你！”
那灿烂的声音一点点在她的耳边消失。
李娉婷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好痛啊，她努力的将自己蜷缩起来，手指用力的握紧，好冷！
她的表情茫然而失落，可惜再也无人看见她自欺欺人的谎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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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绵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