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茜脸色一白,攥着手转身跑了。
姜绵绵“咯吱”一声咬断猪脆骨,望着夏茜的背影:“圆圆,她为什么问秦可欣的消息啊?她们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虽然不在意,但秦可欣和夏与其与其说是朋友,但其实更像是主仆。
秦可欣是主,夏茜是仆。
况且据她所知,两人的关系也并没有看上的融洽。
封臣渊懒散的掀起眼皮朝夏茜看了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姜绵绵也不是一定要他的回答,只是随口抱怨一句,又开始低头吃饭。
夏茜哪有美食重要!
午餐之后是午休,然后按部就班的上课,玩耍,等放学的歌声响起的时候,姜绵绵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平平无奇,今天竟然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她和封臣渊手牵手坐在车里,望着坠落的夕阳,昏昏欲睡,恬淡而美好。
“如果以后每天都和今天一样就好了!”
“什么?”
封臣渊抬头看她。
姜绵绵摇摇头,眼底晃动着粼粼的笑意。
……
下午六点半,残阳坠落,留下成片的烟红云霞,在天际铺染。
姜嘉澍坐在车里,手中握着一本对于别人来说极其生涩的植物大全,图文并茂。
他兴致寥寥的看了两眼,又将植物特性默记在脑海之中,绷紧的唇线显得有些清冷的不近人情,还有一丝几不可查的烦躁。
不够,现在的知识还是远远不够。
他伸出手指,不自觉的在半空之中比划着,眸底漆黑泛红。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因着最近的锤炼,显露出几分凌厉的线条感,但他还是一个小学生,所以还残留着属于孩子的绵软。
看起来,极为漂亮。
“小少爷,今天还去图书馆吗?”张叔绕过拐角,趁着红灯扭头。
姜嘉澍猛然间回过神,手指蜷缩一下收拢在腿边,然后才微微抬头,道:“不去,今天不用还书。”
闻言,张叔笑了一下,询问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小少爷批准。”
这是他每个月都会做的事情,以往的每个月,老李会替他的班。
不过这个月,几个少爷都回到姜家,家里的司机就有些不够用。
姜嘉澍撩起眼皮,看着张叔有些踌躇的神情,面无表情的颔首:“张叔你随意,我不着急!”
“哎!”
张叔应了一声,踩下油门,将车子朝完全背离盘龙山的方向开去。
绕过繁华的的都市,那是一片似乎和发展完全割裂的地方,明明人头攒动,却还是透出一股无法掩饰的破败和荒凉。
张叔穿过人群,将车子停在一处寂静的小巷子前。
“小少爷等我十分钟,不要下车,也不要随便打开车门。”
“我知道,张叔,我以金属城小孩子了!”姜嘉澍认真道。
“哈哈,小少爷在张叔的眼底就是小孩子啊!”张叔眉开眼笑的说了一句。
然后,他推门下车,锁车,快步朝巷子深处走去,转瞬就消失在姜嘉澍的眼底。
姜嘉澍望着窗外单薄却高耸,沐浴在一片烟青色雾气之中的小巷子,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将脑袋抵在了冰凉的窗户上,愣愣的发呆。
因为他有一个秘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他不想上学。
明明这次学校是哥哥认真挑选,学校里老师和善,同学友爱,但是他还是没办法交朋友。
似乎除了家人,他谁都不能信任。
相比于朋友,他更喜欢一个人呆在角落里进行学习。
还有,他心底有一种隐蔽的渴望,是对血的渴望,这种渴望在时时刻刻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是不是不该留在姜家,不该接触那些光明和美好。
而是应该沉溺在黑暗之中!
他没有答案,也……暂时找不到答案。
“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重重砸落在窗户上,黑暗的阴影遮掩住姜嘉澍的视线。
姜嘉澍一愣,恍惚间抬头才看到一双眼睛,眼眸漆黑,眼底却翻着赤红色,透出一股疯狂的,冷漠的,阴鸷气息。
“小孩,帮我!”
男人沙哑的声音透过玻璃,模模糊糊的传进姜嘉澍的耳朵。
姜嘉澍下一刻才意识到,男人应该是受了伤,粘稠的鲜血从额角滑落在洁白的衣领上,唇色苍白,仿佛下一刻就会狠狠的坠落在地面。
他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
就算是没有直觉,姜嘉澍也做出了理智的判断。
如果可能,最好不好接触这样的人物,因为会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他的理智在告诉他最直接的答案。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忍不住吞咽一下,纤细的手指扣住把手,想要打开车门,想要将人放进来……
“你……”
“帮我!”
男人凉薄的唇再次开启,漆黑的眼眸犹如黑暗的囚笼,深深的笼罩着姜嘉澍的视线。
姜嘉澍用力咬住唇,干净的手指用力握了下去。
“啪嗒”一声,车门打开。
男人顺势想要上车,姜嘉澍却露出半张脸,眯着眼眸看他。
“你,可以开车吗?”
不是会不会,而是能不能!
他的血迹太过明显,若是在这里停留,和暴露有什么区别。
男人顿了顿,白色外套在车窗上胡乱的擦了一下,转身绕到驾驶室,发动车子离开。
直到车子并入人流。
开车的男人才侧身看向姜嘉澍:“小东西,你不害怕我?”
姜嘉澍微微抬起眼皮,安静道:“你让我帮你。”
“……哈!”男人被噎了一下,忽地嗤笑一声。
“你倒是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姜嘉澍不以为意,修长的手指在窗户上轻轻敲击着,等待人群渐渐稀疏,他们彻底离开小巷子的范围,他才抬头看向呼吸逐渐开始沉重的男人。
“你要现在离开吗?”
言下之意,现在已经安全,可以走了,不要麻烦我!
他眼底的疏离丝毫没有掩饰。
男人捂着胸口,随意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扭过头露出一张俊逸的脸,他目光锐利的滑过姜嘉澍,然后凝视着他手中的植物百科大全。
“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必要知道!”姜嘉澍酷酷的回答。
闻言,男人忍不住又笑了一声,笑容大概撕扯住伤口,疼的他忍不住抽搐一下。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而且……我需要你提供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要给自己做手术!”
“你会自己做手术?你是医生?”
姜嘉澍原本并不在意他的,直到听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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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他不想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