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晕,晕倒,翻身的机会就没有了!”
忽然,一道清朗的,坚定的声音在他的脑后响起。
莫度昏昏沉沉的脑子,在那一刻仿佛涌进一股清泉,彻底将他的痛苦和迷茫涤荡,是啊,他不能晕过去,否则赵子荃一定会找到机会,将所有脏水都泼到他身上。
就连他这幅救命的画,都会被抢走。
到时候,妻子拿什么做手术!
莫度用力咬住唇肉的软肉,直到要的血肉模糊,才堪堪抑制住激动的情绪。
“你们都给我闭嘴!”他闭了闭眼,忽地大吼一声。
或许是太过意外,喋喋不休的人忽地住了嘴,只是一脸嫌弃漠然的看着莫度。
莫度也不在意,他只是狠狠的盯着赵子荃,泣血的声音如刮骨的刀:“赵子荃,你这个虚伪小人,我说不过你,甚至所有证据都被你毁的干干净净,但是我敢发誓,你的画有七成都是我的作品,如果这句话有假,我这辈子都不能作画,不得好死!但是你敢发誓吗?”
“你敢说你的画都是自己的作品,否则,你就身败名裂,被所有人抛弃,你敢吗?”
这句质问犹如雷声隆隆,带着千钧之力。
也让周围叫喧的人群,微不可查产生了些许的动摇。
莫度固执的盯着赵子荃,赵子荃的瞳孔一缩,只觉得眼前的人真难缠,乖乖的,老老实实的将画送出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挣扎?
真是让人厌烦,像是甩不开的苍蝇,只会嗡嗡的乱叫。
他晃晃头,挪开了视线:“那些画都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发誓?”
“不,是你不敢!你害怕自己被拆穿,你害怕身败名裂!”莫度咄咄逼人。
“我……”
“如果你发誓,我就将这幅画送给你!”
赵子荃看着被递到面前的画,这幅他心心念念可以当做封笔之作的画,眼底闪过一抹贪婪,他咬咬牙,忽地笑了起来。
送上门来的成就,他没理由推举在外,再说发誓?发誓值几个钱?
“好啊,我发誓,我的所有作品都是本人亲作,如有不实,那就让我身败名裂,被人厌弃,永远提不起画笔!”
一句话,掷地有声。
让那些有些纠结的人瞬间就朝他倒了过去。
也让莫度错愕的睁大了眼,怎么会这样?赵子荃真的不害怕吗?
“你……”
“莫度啊,老师就原谅你最好一次,现在将老师的画拿过来吧?不要再错下去了!”赵子荃虚伪的笑着,看着莫度的眼神里透着明晃晃的不屑。
莫度紧紧的攥着手心,只觉得呼吸都粘稠起来。
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他不能交出去,不能……明明赵子荃才是偷画的人,不是他,不是他啊!
他的心在呐喊,却无人听见。
姜绵绵安静的看看赵子荃得意的眼神,又看一眼神情呆滞,几乎万念俱灰的莫度,怒其不争的叹了一口气。
“大哥哥,你帮帮他,别让人抢了老师的画!”她小声道。
姜岁寒点头,一个眼神就让卓一挡在了莫度面前。
赵子荃恼怒极了,却不敢真的得罪姜家,得罪姜岁寒,说到底不过是他知道自己的成就是空中楼阁,都是虚假的,一旦被姜家抓着不放,他们有一万种办法让他露出原型。
他不着痕迹的扫过姜岁寒的冷脸,警告的瞪着莫度:“莫度,难不成你还想继续错下去?”
莫度……莫度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杀了!
杀了他,是不是就会有人愿意相信他?他才是受害者啊!
他紧紧的握着手心,指尖几乎在掌心戳出血洞来,滴滴答答的血迹流淌在地面上。
姜绵绵看一眼他的模样,心底咯噔一下。
他的便宜师父情绪激动的快要失控了?
哎,他未免也太好欺负了吧?但是,他毕竟是自己认定的师父,就算好欺负那也是自己欺负才行,别人欺负她师傅,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胖叔叔!”姜绵绵笑眯眯的喊了一声。
“莫老师就是一个大笨蛋,发誓这种事情,小孩子都知道是假的啦,他还会被骗,绵绵有一个办法分辨你们说的是真的!”
赵子荃简直想要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女孩杀死!
为什么总是给他搅局!
“小朋友,这是大人的事情,而且莫度已经默认了,就没有必要再去分辨真假了!”他极力的忍耐着脾气,皮笑肉不笑的冲着姜绵绵道。
姜绵绵嘟嘟嘴巴,理所应当道:“可是老师说小孩子要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我觉得老师说的对!”
“胖叔叔,你也不想一直被人怀疑自己的作品是抢了别人的画吧?不如你和莫老师一起在现场做一幅画进行比赛,然后让在场的叔叔伯伯评判一下,你是莫老师的师父,一定会比他厉害,对不对?”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倒映出赵子荃一闪而逝的惊慌,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赵子荃没有抢走莫度的画之前,也不过是一个有些名头的小画家,作品最高一副才卖出五十万。
她就不信,赵子荃的画能比得过莫度。
赵子荃等着姜绵绵,那目光仿佛在吃人:“姜总!她这是在侮辱我的人品,你就这么……”
“赵大师如果不心虚,答应又何妨!”姜岁寒轻飘飘打断赵子荃的指责。
然后,他漫不经心的掀着薄薄的眼皮,薄唇浅笑:“还是说,赵大师根本不敢?”
一句话,彻底将赵子荃架在了火上烤。
赵子荃的脸色难看的厉害,踩着皮鞋的脚在大理石上不自觉的往后磨蹭,整个人都在叫嚣着,逃跑,必须逃走才行!
否则,他真的会身败名裂。
“我不……”
“王会长,想必您也不想让你们画协出现抢夺别人作品的败类吧?”姜岁寒的目光越过赵子荃,落人群外看戏的老者身上。
这时,赵子荃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小小的走廊里不知何时竟然被围绕的水泄不通,而人群外站着的老人,正是国家画协的会长,也是国内最负盛名的国画圣手,王进国。
他咕咚一声,吞咽下口水,冷汗一滴滴从额头滑落下来!
是他失算了,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境地?
只要王进国发话,他不画也得画!
怎么办?要逃走,必须要逃走才行!
“王会长,这是我们画协内部的事情,姜总一个外人就没有必要参与了,对不对?毕竟画协除了败类,总不会让外人知道!”赵子荃目光沉了沉,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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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