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没有几分钟,竹月筠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驶入了一栋别墅。
她立马醒了神,惊讶地坐起来,“你带我来你家干什么!”
“要不然呢?”周林染打着方向盘,一脸的理所当然,“送你去你家,然后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敢吗?”
“完了。”竹月筠突然泄气一般地靠在椅背上。
“怎么了?”周林染侧头看她。
“我现在这个样子,手无缚鸡之力。”竹月筠伸出双手看了看自己已经开始疼痛的伤口处,皱着眉头道,“你妹妹要是打我,我还不一定打得过她。”
周林染的头上三根黑线飘过......
“你不打她就不错了。”他开门下车,然后走到副驾驶处拉开门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你这样抱着我,你妹妹可能会以为我多半是残了。”竹月筠小声说道,“说不定她更想打我了。”
周林染轻轻笑了一下,“所以让你平时收着点你的拳头,现在知道心虚了?”
话刚说完,楼梯口就传来高跟鞋下楼的声音。
“哥!”周林夏一下楼就看见周林染正抱着竹月筠往屋里走,声音立马拔高了起来,“你怎么带她回来了?”
“出了点事,让菊姨把药箱送到我房间来。”周林染说着就抱着竹月筠径直上了楼。
路过周林夏旁边的时候,竹月筠对她翻了个白眼。
周林夏从鼻腔里冷哼一声,“是腿断了还是手残了,有这么严重吗?”
不等竹月筠反驳,周林染就再次开口道,“快去。”
周林夏这才不情不愿地下楼去喊菊姨。
将她放在房间的沙发上,周林夏看着她磨破的伤口处在往外冒着丝丝血珠子,蹙着眉说道,“看样子应该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不过上药的时候还是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小伤而已啦。”竹月筠没所谓地说道,“我小时候学跆拳道的时候。骨头摔折过好几次,每一次都比这严重,我都没觉得疼过。”
“是吗?”周林染浅浅一笑,“还挺坚强。”
这一笑又把竹月筠整不会了,心里直冒泡泡。
她赶紧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裤腿,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嘀咕道,“又不是第一次见,怎么还这么没出息。”
房门声响起,菊姨将药箱送了过来。
看到竹月筠的伤口时,小声说道,“少爷,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我来就好了。”周林染接过药箱道,“菊姨,麻烦你去准备点吃的。”
“好。”菊姨轻声退了出去。
周林染将药箱放在一旁,蹲在竹月筠面前先是用剪刀将她膝盖受伤地方的裤腿剪了下来,露出一片磨破了皮的红肉,他不禁蹙了蹙眉。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
而竹月筠并没有觉得疼,她看着他轻柔的动作,又看着他咖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发出温柔的光,一时愣了神。
心里居然冒出想伸手去摸摸他发顶的冲动。
心里是这么想的,手也确实这么做了。
等到她的手放在他的头顶,手心里传来毛茸茸的触感时,她才惊了一下反应过来。
她在干什么???
察觉到她的动作,周林染为她处理伤口的手没有停下来,只是抬眼看了看她,笑道,“想摸就摸,我又不介意。”
这话说得......怎么听上去奇奇怪怪的?
“谁想摸了?”竹月筠大声说道,“我就是看你发质挺好的,想问问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这样啊。”周林染憋着笑意说道,“那你今晚在我家洗澡吧,给你用用我的洗发水。”
他的语气里都是笑意,竹月筠这才发现自己被调侃了,咬着牙举着双手又落下,“我要不是看在你给我上药的份上,我早就揍你了!”
“我以为你会看在我给你上药的份上以身相许呢。”周林染处理好了她的膝盖,又抓起她的一只手端详着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很麻利,不一会儿她膝盖处和两只手肘的地方都被缠上了一圈纱布。
要药箱重新整理好,周林染叮嘱道,“你这伤口不能沾水,结痂的时候也会痒,不要挠,以免留疤。
”
“你怎么懂这么多?”竹月筠歪着头问,“你懂医吗?”
周林染笑道,“处理皮外伤而已,我有经验。”
“为什么?”竹月筠追问道。
“我小时候三天两头跟别人打架,整天身上旧的伤口没好又添了新的伤口。”周林染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妈没时间管我,让她知道了更会让她不高兴,所以我就谁都不告诉,就连菊姨也不知道,受了伤之后就回来自己偷偷擦药。”
“那你为什么要经常跟人打架?”
“那你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会学跆拳道呢?”周林染笑着反问。
竹月筠认真地说,“因为女孩子学跆拳道很酷,而且别人也不敢欺负我。”
“因为我爸过世早,那些跟我家有商业竞争关系企业的孩子就会欺负我。”周林染嘴角微微扬起,笑着说,“所以我不得不跟别人打架。”
竹月筠微微愣住,一时说不出话。
原来现在这么风光的周总,小时候也会经常被人欺负,还会挨揍。
她想,如果她小时候就认识他,一定不会让他挨揍的。
......
书房里点着好闻的檀香,一缕缕青烟绕着圈地往上飘。
宫予墨正坐着处理文件,时不时歪着头看看他对面正认真工作的安小悦。
手边是泡好的果茶和水果,眼前是自己的爱人,一切都刚刚好。
安小悦放下画笔伸了个懒腰,然后让嘴里丢了一片水果,腮帮子鼓鼓地看向他,“宫予墨,还有一个月就要过春节咯!”
“嗯,快了。”宫予墨温柔地笑道,“爸妈已经知道我们复婚的事情了,他们会赶在春节之前回来,一起去老宅过年,到时候把妈也接过去一起。”
他又补充道,“我妈说,给你从巴黎带了一个礼物回来。”
“真的吗?”安小悦双手撑着下巴托着脸咯咯笑道,“宫予墨,我们在一起又过了一年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