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予墨一直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控诉他的种种“罪行”,直到她打累了,他这才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
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猝不及防地被人抱在怀里,安小悦想挣扎。
她不想被他抱了,他抱过别人的怀抱,她一点都不喜欢了。
“别动。”宫予墨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声音嘶哑,“你情绪这么激动,我怎么解释给你听呢。”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不想听了!”安小悦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怀抱,眼泪却一直不争气地在流。
“别动,小悦。”宫予墨抱着她,低声说,“别动,我腿疼。”
下一秒,安小悦不再挣扎。
宫予墨无声地笑了笑。
“我跟唐思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说道:“我保证!那个唇印只是一个误会。”
“我跟她清清白白,我没有弄脏,我还是你的。
”像是生怕她不相信似的,宫予墨又说,“我们是夫妻,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这点你相信我。
”
安小悦埋在他的怀里,手指微微颤抖,听着他低沉嗓音继续说着,“那个录音笔的事情,是我的错,怪我一时被冲昏了头脑,没有调查清楚就冤枉你。”
“小悦,你原谅我好不好?”宫予墨低声问。
小悦,你原谅我好不好?
安小悦怔住,连呼吸都变得轻微。
宫予墨在请求她的原谅?
那个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宫家大少爷,居然在请求她的原谅。
“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安小悦从他怀里仰起头,未干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她问,“我能信你吗?”
“能,我保证。”宫予墨说。
“真的吗?”安小悦不确定地问。
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吗?
宫予墨真的没有骗她吗?
宫予墨微微一笑,不知何时眼眶也泛红了,他温柔地说,“如果我骗你,你把我另一条腿也打断。”
安小悦忽然扑哧一声笑了,“那你两条腿都断了,还不是得我来伺候你。”
“你可以把我扔了,让我自生自灭。”宫予墨笑。
安小悦突然破涕为笑。
她才舍不得。
笑着笑着,心里面又开始酸涩起来。
她撇了撇嘴,“我怎么这么好哄?”
宫予墨抱着她笑道,“你要是觉得亏了,我再继续哄哄你。”
安小悦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宫予墨,我头晕。”
宫予墨没好气地说道,“背着我偷偷出去喝酒,现在知道头晕了?”
“你会不会趁着我喝多了就骗我?”
“不会,我说的话永远作数。”
“你还会去找唐思音吗?”
“小悦。”宫予墨微微叹息一声,说道,“我和思音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但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我对你不会有所隐瞒。”
说话间,安小悦已经迷迷糊糊地靠在了宫予墨身上。
宫予墨温柔地笑了一下,然后一把抱起她上了楼。
酒劲上来了,安小悦睡得很沉。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扒掉了她身上的衣服,她想挣扎,但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嘴里轻声嘟囔着,“你要干嘛......”
“给你洗澡。”宫予墨熟练地脱掉了她的衣服,然后将她放回浴缸里。
嫌弃地将她沾染了酒气的衣服扔在了一旁,宫予墨的视线落在此刻被泡沫包裹全身的人身上。
雾气氤氲的浴室里,安小悦蹙着眉头靠在浴缸里,面色红润,睡着之后的长睫像两把小刷子似的,肤白如雪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
指尖触到她滑嫩的皮肤,宫予墨的喉头一阵温热。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干脆三两下将睡得不省人事的人搓洗干净之后从浴缸里捞了起来。
将她放回柔软的大床上之后,他去浴室给自己冲了一个凉水澡,然后在书房抽了一根烟冷静片刻之后才回屋躺下。
要不是她这时候借着酒劲睡得沉,他真想将她吃干抹净狠狠惩罚一下她今天的所作所为。
长臂穿过她洁白纤长的脖颈,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滚烫光洁的肌肤碰触之际,宫予墨再次紧闭了双眼深深呼吸了片刻。
这一晚上,有人睡得香甜,有人不知道冲了多少次凉水澡。
......
翌日清晨,白色薄被下的躯体微微耸动了几下。
安小悦微微睁开眼睛,揉了揉酸胀的脑袋,发现自己正躺在某个温热的胸膛上。
她扭过头,便看到宫予墨完美的睡颜。
没有打理过的黑色碎短发乖顺地耷在额前,慵懒又帅气。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硬朗又英气,加上白皙的肌肤,又多了一丝斯文俊俏的感觉。
安小悦不禁赞叹,上帝在捏造他的时候,一定用了百分之两百的心思,才会将他打造得这么完美。
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好看。
从小时候见到他的第一眼,安小悦就知道自己完了。
身为颜狗的她,终于败在了他身上。
毛茸茸的脑袋在胸膛动来动去,宫予墨微微睁开睡眼,瞧了一眼臂弯处此刻正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的人,笑道,“醒了?”
早晨的嗓音还没打开,低沉沙哑带着迷人的性感。
安小悦的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还不起吗?”
宫予墨将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微微闭眼,慵懒地说道,“再躺会儿。”
这两天她不在身边,他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现在她终于躺在他身边,这才好像圆满了一些。
“可是我饿了。”安小悦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宫予墨弯了弯嘴角,将手指放到她嘴边,“给你吃。”
安小悦抓过他的手,十指紧扣握住,“我还渴了。”
宫予墨抱着她,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几秒后满意地说道,“又是香喷喷了。”
“什么香喷喷?”安小悦不解地问。
“你身上。”宫予墨笑道,“昨天为了洗干净你身上的酒味,我把你翻来覆去洗了十遍。”
安小悦惊呼,“那我不是被搓掉皮了!”
“掉一层皮才好。”宫予墨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掉一层皮才能长记性。”
安小悦整个小脸都皱成了一团,然后凑到他的嘴唇边啄了一口,“老公,早安。”